父親臉上的變化,顧盼惜都有注意到,便直接問道:“父親,是不是黃澤逸那邊出什么情況了?”
其實,在顧明韜去城主府的時候,顧盼惜為了避免被黃克源還有城主府的修士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還是放出了幾架納米飛行器跟了過去,并且都攜帶著毒藥的。
一旦父親有什么危險,她便會第一時間利用這些飛行器施救。
即便黃克源的名聲很不錯,但經(jīng)歷過的事情多了,顧盼惜并不會高估人的底線,也不會低估了人性的惡。
好在,父親順利地與城主黃克源完成了交易,得到了黃克源的一個承諾。
那樣的話,等到周家跟魔修真的動手,他們顧家也能夠跟城主府合作,一鼓作氣將周家拿下。
只要把周家除掉,順帶著將顧家的庶支也一并收拾了,那么,顧清雪在這敬州城,只怕是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她倒是要看看,這一開始的計劃失敗,顧清雪是否還能夠得到背后那人的大力支持!
但是在眼下,顧盼惜并不想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出來,即便是在家人這邊,她也有所收斂,避免讓家人為她更加的擔心。
單單之前拿出的那一些物資,就已經(jīng)讓家人驚嚇不小了,要是再來這些解釋不清楚的稀奇玩意兒的話,那么,沒準會讓家人更加的擔心。
這一些,暫時先隱瞞著,就當作是底牌,可以給那些敵人致命一擊的。
正是考慮得比較復雜,顧盼惜才沒有把這些告訴給父親。
看到女兒眼中的擔憂之色,顧明韜搖了搖手,語氣中還是帶著難掩的擔憂:“惜惜,剛剛黃大公子又病發(fā)了,聽說情況比之前要更加的兇險,不知道這玉蓬草送過去之后,還能不能夠用得上?”
黃澤逸的情況,顧盼惜剛剛其實是知道的,也通過納米飛行器觀察過,雖然看著很是兇險,但還不至于有性命之憂。
這次,顧盼惜之所以準備的是二百年份的玉蓬草,其中一個原因,便是黃澤逸的身體已經(jīng)被火毒摧殘了太久,想要徹底解毒,玉蓬草的年份便不能夠少。
等黃克源從城主府那個醫(yī)修,孔元碩那里知道這些消息,只怕得更加感謝她的父親了。
這二百年份的玉蓬草,可以說是黃澤逸目前最為急需的靈藥,再錯過這一次的機會,黃澤逸再想要好,難度將會更大,就不是單單的解藥那么簡單了。
這一些,顧盼惜暫時并沒有說出來,只是拉了拉父親的衣袖,說道:“父親,城主府的那個醫(yī)修,可是中原大陸藥王谷來的,本事了得,是不會讓黃大公子出事的。父親,我們既然已經(jīng)將玉蓬草送到了城主府,盡了人事,后續(xù)的,就端看天意吧?!?p> 被女兒這么寬慰,顧明韜反應過來之后,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的了。
他一個大人,做父親的人,居然會有需要女兒來開解的時候。
不過,女兒的關心懂事,顧明韜還是很心暖的。
伸手揉了揉女兒柔順的頭發(fā),顧明韜笑了笑,說道:“惜惜,父親知道了。我們既然盡了人事,便問心無愧了?!?p> 看著父親眉心終于舒展開,顧盼惜也是回了一個露酒窩的笑臉,點了點頭,應道:“父親,快走吧,母親正等著我和你呢。”
說完這話,顧盼惜牽住了父親的手,拉著他往后院走去。
……
另一邊,城主府中,黃澤逸的房間里,醫(yī)修孔元碩正在全神貫注地給黃澤逸壓制火毒。
這次,黃澤逸的火毒突然發(fā)作,來勢洶洶,差點就沒有撐住。
好在孔元碩當時正好在這里,第一時間為黃澤逸治療,才緩住了黃澤逸的這一口氣。
但是,火毒確實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比往常時候更加的兇險,讓孔元碩都覺得很是納悶。
因為孔元碩的全力醫(yī)治,黃澤逸身上的火毒,總算是被再次壓制了下去了。
收了力,孔元碩耗費的靈力過大,這會兒整個人虛乏得很,趕緊取出了一顆補氣丹先服下,才由助手扶著,到邊上的椅子那里去調息。
匆匆趕來的黃克源,一進門就直奔黃澤逸的床前。
看到兒子氣息平穩(wěn)了下來,顯然是孔元碩已經(jīng)控制住了火毒,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黃克源還真的是很擔心,生怕自己雖然得了玉蓬草,但兒子卻等不及了。
好在,一切都應該還來得及。
回過頭,見孔元碩正在那調息,黃克源也沒有貿(mào)然上去打擾,而是在大兒子的床前坐下來,看著大兒子。
這個時候,黃克源的妻子杜麗萍,二兒子黃澤勤,還有堂弟黃澤驊,也都匆匆趕來了。
瞧見黃澤逸渡過了危機,杜麗萍還是忍不住在那抹眼淚。
她的大兒子,多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啊,卻被奸人暗算,中了那該死的火毒,這些年吃盡了苦頭。
如今,大兒子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要是再找不到玉蓬草入藥,她都不知道,大兒子還能夠再堅持多長的時間。
一想到兒子這些年來受到的折磨,杜麗萍的鼻尖再次涌上一陣酸澀,眼淚更是控制不住地落下。
聽到了妻子壓抑的抽泣聲,黃克源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兒子受火毒折磨,他這個做父親的,心里又怎么可能好受得了?
但是,在妻兒面前,他還是得硬扛著,不能讓家人更加的絕望了。
拉住了妻子的手,黃克源在手背上輕拍了拍,輕聲勸道:“夫人,逸兒他沒事了,你別再這樣。要是被逸兒看到,豈不是又惹逸兒傷心了?!?p> 用大兒子來勸說,妻子肯定是更能夠接受的,黃克源也只能如此。
果然,一提及大兒子,杜麗萍還是用力地抿緊了雙唇,強迫自己不再掉淚。
過了好一會兒,杜麗萍總算是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沒有再發(fā)出哭聲,以免驚擾到了大兒子休息。
在床頭坐下,杜麗萍幫黃澤逸捻了捻被子,這才問丈夫黃克源:“夫君,還沒有玉蓬草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