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虎不發(fā)威-1
文北言頭都沒抬:“我自己的還沒做完,怕耽誤你進度。”說著,把那一摞文件又推回到曾笑笑懷里。
曾笑笑眼睛一翻,嘴角一撇:“我這不是生病了嘛,你加加班唄?”
曾笑笑比文北言大幾歲,之前特別喜歡吹噓在前一個公司和王沫一起工作的經(jīng)歷,言語中都是暗示,自己如何能力強、如何受到王沫的青睞。她讓別人幫她完成工作也不是第一次了,原主也被抓住頂過幾次包。
只可惜現(xiàn)在的文本言可不是從前的文北言了,他淡淡的:“我也才剛請過病假。大家都差不多,沒辦法幫你,自己努力吧?!?p> 曾笑笑抱起胳膊,陰陽怪氣的:“同事之間幫幫忙怎么了?晉升了都沒請客,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真小氣?!?p> 文北言活了幾千年,這種奇葩也沒遇上幾回。他不怒反笑:“你的工作我憑什么加班幫你做?你工資分我了嗎?”
曾笑笑夸張的長嘆了一口氣:“說起來你級別比我們都高,P4都是組長了,不是應(yīng)該幫助組員完成工作嗎?沒想到居然一點兒也不為別人著想。”
文北言懶得跟她多扯:“怎么說話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知道嗎?”
曾笑笑杏眼圓瞪:“你在教我做事?”
文北言冷冷一笑,瞳孔里一道紫芒一閃:“我在教你做人。”
曾笑笑恍惚的后退兩步,怔怔的回了自己的工位。
辦公室里很安靜,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能聽到。旁邊工位的同事對文北言暗暗的豎起了大拇指。
文北言本來也是對事不對人,他從來也沒有把這點口舌之爭放在心上。但沒想到,就在第二天,王沫突然把他叫進辦公室,告訴他,報銷不能簽。
文北言:“為什么?”
王沫用筆在他的報銷單上點:“為什么你的打車費和餐補這么高?”
文北言:“我這兩個星期經(jīng)常加班到十一、二點,有打卡記錄,還有一樓大廳的監(jiān)控,都可以證明?!?p> 王沫:“十一點地鐵還沒停,你可以坐地鐵回家。”
文北言心里的火蹭的就起來了,絲毫不懼:“公司規(guī)定,加班到10點以后,有晚餐餐補,并且可以打車回家?!?p> 王沫:“你加班是你工作效率低,你自己的問題,不能由公司買單?!?p> 這就是耍無賴了。
文北言絲毫不怵:“我每天都交了工作日報,是我效率低還是工作太忙,也是有據(jù)可查的?!?p> 王沫輕蔑的掃他一眼:“你的工作效果,是由我來評定的?!?p> 這就是擺明了不想給報銷了。
這筆報銷費用不低,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會低頭求饒說好話。但文北言可不吃這一套,他只最后問了一句:“就是不給我報了,是吧?”
王沫露出了“勞資就是為難你你能把勞資怎樣”的笑容,仰起頭,近乎挑釁:”不能。“
文北言也不跟他廢話,手指輕輕一彈,一枚暗火鱗悄無聲息的鉆入了王沫的指尖,他拿起報銷單轉(zhuǎn)身就走。
凌晨1點半,文北言悄無聲息的御劍降落到了城東某小區(qū)的房頂上。
他微微瞇起眼睛,暗火鱗在暗夜中與他遙相呼應(yīng),王沫就住這里沒錯。
文北言輕輕一笑。
俗話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你虧心事做了一件又一件,有個把妖魔鬼怪敲門,根本不算稀奇,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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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沫遲到了。
昨天晚上,他做了大半夜的噩夢。他夢見原本好好的在辦公室上班,一個紅衣女鬼突然從桌子下面鉆出來。女鬼趴在桌子上,臉直懟到他面前,雙目通紅,十指如刀,在辦公桌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的抓痕。鮮血從她的唇角淌下,一滴一滴滴在辦公桌上,就像硫酸一樣,每一滴都引起一聲呲的聲響,激起一片白霧,把文件、鍵盤甚至桌面腐蝕出一個個焦黑的洞。
女鬼向他爬過來,臉快挨著他的臉了,他甚至都聞到了女鬼嘴里的腥臭。
然而,他喊不出、跑不動,連小指頭都不能動彈。
女鬼滿意的看著獵物,大笑著張開了嘴,鮮血從口中汩汩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腐蝕了他的皮肉,他眼睜睜的看著手和腿上的肉一寸一寸的爛掉,露出雪白的骨頭來,就這樣嚇醒了。
醒來之后,王沫心有余悸了好久,喝了水,又吃了兩粒褪黑色素,閉上眼許久才勉強重新醞釀出了點睡意。
然而,就在半睡半醒之間,他又依稀聽見窗外傳來了指甲刮撓的聲音。
他想起床查看,但仿佛被無形的繩索捆住了,動彈不得。這次比剛才還恐怖,剛剛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做夢,而這一次,他甚至分辨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
他實在是怕了,想叫妻子起來看看,卻發(fā)現(xiàn)發(fā)不出聲音了。不是那種被捂住嘴的狀況,而是張開嘴,用盡全力吶喊,卻悄然無聲。
他只好試圖把妻子弄醒,然而身旁的妻子睡得卻那么的沉,呼吸沉穩(wěn)平靜,他奮力掙扎許久,妻子卻連身都沒翻一個。
正在此時,一道腥臭腐敗的呼吸拂上了他的耳邊,冰冷腐朽的手指爬上了他的脖頸,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尖銳聲音在他耳邊發(fā)問:“這么晚了還不睡,你是在等我嗎?”
這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發(fā)生的?
他仿佛被水草捆綁、拖進了冰冷渾濁的泥沼。求生的意志讓他死命掙扎起來,終于讓他一腳踢到了妻子,用力之大,差點把妻子的半個身子踢到床下去。
就在他這一腳踢出去,床邊突然躍出了一頭漆黑的怪獸,身形仿佛癩蛤蟆,皮膚上流淌著腐爛的膿液,一口牙齒雪白而鋒利。他被踢了一腳卻依然沉睡的妻子,就這樣,被這個怪獸一口從腰間咬斷了。
他驚恐得無聲的大叫起來,而同時,妻子真實的慘叫也在耳邊響起。只剩上半身的妻子顫抖著爬向他,眼睛通紅的哭喊著“老公,救救我”,而在他的耳邊,女鬼咯咯的輕輕一笑,說:“你看,你不管你老婆,她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呢……”
王沫再一次從幻覺中驚醒,天微明,妻子在他身邊,頭發(fā)蓋住了小半邊臉。他喘息急促,心如擂鼓,顫抖著手撥開妻子的長發(fā)——還好,還是他的老婆。
小乘燚燚
文大魔尊教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