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師兄我們有話好好說-2
文北言十分無趣的揮揮手:“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就是這樣,總是自以為是,天下就他正確。于是就有了,第二次逐月之征?!?p> 卓斯弈敏銳的察覺到了序數(shù)詞的不同尋常:“第二次?你為什么不從第一次開始講?”
因為第一次的時候,大師兄你為了救本座隕落了!你讓本座如何開得了口呢?
不過文北言轉(zhuǎn)移話題的本事始終一流,他眉頭一皺,聲調(diào)也提高了:“到底要不要聽本座講?不是揀要緊的講一件么?本座前世活了兩千多年,你真要從頭到尾聽下來,今天可伺候不了,等本座修完編年史再來吧?!?p> 卓斯弈忙拉住他:“我就一問,勞煩魔尊閣下繼續(xù)講,不要停?!?p> 文北言不自在的掙脫開,又往沙發(fā)角落了挪了挪,說:“第二次逐月之征,根據(jù)他們的檄文里寫的,有正道修士五百六十八人參加。這些人把我大陰山團團圍住,說是連一只鳥都飛不出來。本座跟他們好好的打了兩場,他們折了一半的人手,痛哭咒罵著離去了?!?p> 卓斯弈好奇的說:“怎么打的,說詳細點兒?”
文北言嘖嘖了兩聲,目光一斜。
“真要細說的話,在Start中文網(wǎng)上連載,沒個二十萬字是下不了地的。你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哦?!?p> 卓斯弈:“那就簡單說說?第一場是怎么打的,第二場又是怎么打的?”
文北言之所以對這件事印象深刻,完全是因為,就是在這次逐月之征的第一次遭遇戰(zhàn)中,他知道了大師兄真正的死因。
不是因為聯(lián)合道修圍剿他,而是為了救他,不惜以元神之力沖擊陣盤,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知道真相之后,文北言勃然大怒,以魔鼎不自哀炮制了一百三十二名道修,煉化的靈力他自身的靈脈容納不下、元嬰也容納不下,魔氣外放,整個西荒都因而震顫。
那一場斗法從午后開始,持續(xù)了整夜,紫焰焚燒西方天空,凡人憂心忡忡,以為天劫即將到來。
到第二日拂曉,攻上大陰山的正道修士被他的修為壓制,幾乎都成了案板上的魚肉。那時東方曙光初露,幽荒圣君文北言光輝燦爛,凜然不可侵犯,比初升的太陽更耀眼奪目。
文北言本可將他們的性命全部留下,但事到臨頭還是手下留情,只是在他們每個人身上種下了一枚暗火鱗。有了這枚暗火鱗,一旦靠近他五里之內(nèi),他就能知曉,并且還能進一步操控他們的行動。
“……至此,西荒大陰山冷月峰幽荒圣君的名頭傳遍了大荒修真界,幾乎所有的門派,都有人質(zhì)被他操控在手中。本座成了大荒最大的魔頭、最諱莫如深的禁忌,此后九百年間,再沒有任何道修膽敢靠近大陰山。”
文北言挑挑揀揀的講完,略去了揭破大師兄死因的部分,不知不覺聲音竟然變得沉重如許,明明是輝煌的勝利,卻講出了隆重的悲壯感。講完之后,兩人好一陣都沒人說話。
他覺出不妥,目光一挑,語氣生硬的一轉(zhuǎn):“如何?要不本座辭了你們公司這養(yǎng)不活人的工作,去Start中文網(wǎng)開個坑寫文算了。你覺得能紅嗎?”
卓斯弈似乎還沉浸在那一幕中,回味中摸了摸下巴,答非所問:“助理工資養(yǎng)不活你,那你還不想升職?或者你來給我當總裁特別助理,你哥養(yǎng)你。”
文北言實在無心跟他瞎扯,跳下沙發(fā)朝衛(wèi)生間走去,留給卓斯弈一個瀟灑的背影。
卓斯弈鍥而不舍的追上去:“你別不信啊,我真的養(yǎng)你?!?p> 文北言當著他的面,重重的關(guān)上門:“我要上廁所!”
關(guān)上門,他長長的舒了口氣,終于露出了些疲態(tài)。
即便重活一世,想起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仍然心如刀割。
第二次逐月之征,幽荒圣君的聲名到達頂點,文北言的道心卻就此逐漸崩潰,因此導致他九百年后殞身于合道天劫之中。
但這些,他不想說給卓斯弈知道。
你救過我的命,我的聲名是你用性命成就的。但我卻那么沒用,連道心穩(wěn)固都做不到,你救回的命也沒能好好珍惜,這么丟臉的事,我怎么有臉讓你知道?
今天還勞煩大師兄法相現(xiàn)形來搭救,我怎么這么沒用!
他在衛(wèi)生間里開著水龍頭,磨磨蹭蹭,拖了好久,覺得情緒穩(wěn)定了些,才抖擻起精神。
但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卓斯弈靠在門邊,一見到他,就迎了上來。
卓斯弈心照不宣的說:“不管在那場斗法中發(fā)生了什么,都過去了,別想了,現(xiàn)在你有我呢?!?p> 文北言怔了怔,他并沒有說漏嘴啊。
“你講到后來情緒都不好了。我不應(yīng)該問的?!?p> 文北言的心就像投入熱湯的凍豆腐,倏地軟了。
“我猜,一定跟你的師門有關(guān)吧?”卓斯弈輕拍著他的背,安撫道,“你那些師兄沒了,可是,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兄,我就替他們來照顧你。”
文北言幾乎要顫抖了。
你就是我的大師兄?。?p> 過了九百年,重活一世,我才有機會重新見到你,我才有可能報答你。
所以……
他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卓斯弈:“師兄,你還是放我去當魔尊吧?!?p> 卓斯弈皺了皺眉:“胡說!你這個樣子,我怎么可能讓你搬出去一個人呢?”
文北言鼻子發(fā)酸,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我不能害你,我不能做對不起師兄的事?!?p> 卓斯弈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就好像哄一個撒嬌哭泣的小嬰兒。
“你害不著我?!彼麥芈曑浾Z,聲音里有令人安心的力量,“我搬回來,絕不干涉你,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想上班就去上班,想修煉就修煉,行不行?”
文北言不自覺的撅了噘嘴。
這是他的大師兄,無論何時,都可以信任,都可以依靠,都能指望的大師兄。
既然這是大師兄的期望,那就答應(yīng)他吧。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小乘燚燚
卓大總裁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