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聲音,眾人的目光被剛剛走出客房的男子吸引。只見說話之人一身翠綠長袍,腰佩精美寶劍,舉手投足間器宇不凡。
姜無爭對那人道:“敢問曾兄,為何要說我無恥呢?”
那人伸手指向白禹開,道:“我說無恥之極的那人就是他?!?p> 白禹開笑道:“我要閣下初次相識,不知閣下為何要說我無恥?”
邊上的冷無風道:“原來是咸渠王之子曾侯爺,在下冷無風?!边@位咸渠王的公子名叫曾俊辰,有侯爵之位。
白禹開吃了一驚,不曾想術(shù)鮮、北庸、咸渠三位封王的公子都來到了此地,他暗暗感覺青石鎮(zhèn)接下來將會有大事發(fā)生。
趙治江大笑道:“曾兄,你怎么說白帝之子無恥呢,這也太失禮了?!彼耆褪且桓毙覟?zāi)樂禍的模樣,趁機火上澆油。
曾俊辰道:“我可沒有說白帝之子無恥,我說的是他無恥?!?p> 趙治江不解地問道:“難倒曾兄是說他不是白帝之子?”
“這怎么可能,白帝的公子的確是叫白禹開?!苯獰o爭道。
曾俊辰道:“白帝的公子的確是名叫白禹開。但眼前的這位白禹開卻不是白帝之子。”
“何解?”白禹開不明所以。
曾俊辰道:“我在來青石鎮(zhèn)之前,在甘丘城附近查探了一番敵情,無意中聽到了一個有趣的事情?!?p> 白禹開知道甘丘城此時是由蕩王率軍駐扎,曾俊辰稱呼蕩王軍隊為敵軍,看來他們與黑帝間完全決裂,再無一絲回轉(zhuǎn)余地。一念及此,白禹開嘆了一口氣。
曾俊辰見白禹開嘆氣,以為他心中生怯,便笑道:“幾年前有個鄉(xiāng)下小子被殘存的魔族之人捉走了,魔族人施以神秘邪術(shù)將他變?yōu)榱税椎壑影子黹_的模樣,不久前派遣他前往天驕城假冒白禹開?!?p> “白帝公子都敢假扮,還不怕被文武百官認出來,這魔族邪術(shù)也太邪門了?!壁w治江震驚萬分,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白禹開一眼。
“后來呢?那鄉(xiāng)下小子是否成功代替了白禹開?”姜無爭問。
曾俊辰道:“當然沒有。那鄉(xiāng)下小子雖然變得與白禹開一模一樣,但假的終極是假的,最終還是被識破了。鄉(xiāng)下小子無奈只得逃遁到了北界,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依舊還是被魔族之人牢牢控制著。直到魔族被蕩王的軍隊打敗,才將他救了出來。蕩王見他還算稍有才華,便讓他當了石淵縣的縣丞。我說的對不對啊,縣丞大人?”他說著抬頭將目光看向了白禹開。
白禹開微微一笑,哪里想到自己當時隨口向蕩王瞎說一通,結(jié)果還真的弄真成假,自己反而成了假冒的了。他的心中覺得好笑,面上也沒忍住笑,當眾笑了起來。
“我說你怎么住了上等房,原來是假借白帝之子的名頭吶。冷公子可要當心了,這人做慣了騙吃騙喝的勾當,小心你們上當受騙?!壁w治江道。
冷無風道:“白公子是我請來的人,在這里他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貴賓。”
白禹開心中一暖,對著冷無風道:“多謝?!?p> 曾俊辰道:“冷公子,你怎么還在叫他‘白公子’?喂,小子,你到底叫什么?狗剩,還是二蛋?”
白禹開正色道:“我叫白禹開?!彼f完轉(zhuǎn)身回屋,關(guān)門熄燈。
“咦……他還理直氣壯的?!壁w治江氣道。
曾俊辰道:“變?yōu)閯e人模樣還不算,還要用人家的名字,這人簡直是無恥到極點了?!?p> 姜無爭道:“這些細枝末節(jié)與我等無關(guān),兩位兄臺別忘了此行的目的?!闭f完也轉(zhuǎn)身回房睡了。
“嗯,總是一副大圣人的模樣。就你是好人,就你是聰明人?!痹〕綒鈶嵉氐?。
趙治江上前,拍著曾俊辰的肩膀,道:“誰讓你我兩家流落到了北庸國呢,寄人籬下就是要看主人的臉色。別生氣,我請你喝酒?!?p> “掌柜,給這兩位公子上一些好酒好菜?!崩錈o風道。
趙治江道:“多謝冷公子。”
冷無風又對其他圍觀看熱鬧的人道:“各位,天色已晚,還請早些休息吧?!?p> 他的話一出,圍觀的人紛紛回自己房睡覺去了。冷無風也回房,關(guān)上了門。
趙治江和曾俊辰坐在一起,從柜臺上拿來酒壺,倒在碗里碰杯喝了起來。
“我去給兩位公子拿些下酒菜來?!笨蜅U乒裾f著就去了后廚。
白禹開回到自己屋內(nèi),正準備趴桌子上歇會兒,沒曾想外面又吵了起來。
“沒想到亂臣賊子都來了?!币粋€青澀的聲音響起,竟然是黑藝博在說話。
白禹開聽了,再一次推門走了出去,只見黑藝博正和一個男子正在客棧的門口。
黑藝博也看到了白禹開,先是大吃一驚,但隨后鎮(zhèn)定下來,又道:“還有一個叛徒逆賊呢?!?p> 白禹開道:“原來是蕩王公子來了,不知今日白天我有沒有照顧好公子呢?”
“你……放肆?!焙谒嚥┠樕F青,氣得咬牙切齒。
曾俊辰見狀笑道:“蕩王的公子又蠢又笨,今日若不是在神定莊,我非要將你吊起來拷打?!?p> “好。”趙治江說著與他碰杯一飲而下。
黑藝博氣憤不已,對身旁那名男子道:“為什么你們收留這么多叛賊?”
那男子道:“神定莊不過問世間之事,此次是有重大事情邀請英才豪杰來此商議。至于你們的恩恩怨怨,還是等離開青石鎮(zhèn)之后自行解決吧?!?p> 黑藝博板著臉道:“我現(xiàn)在以黑帝之孫的名義命令你,把這幫反賊全部捉拿起來?!?p> 那男子向客棧內(nèi)走去,來到一個空桌子前坐下,一邊倒茶喝一邊道:“黑公子,請喝茶吧。”
黑藝博見那男子不聽從自己的命令,雖然氣憤但還是走了過去坐下。
此時,趙治江對曾俊辰道:“曾兄,你說憑我的修為,殺了這位黑公子需要多久?”
曾俊辰道:“你殺他輕而易舉,比碾死一只螞蟻還簡單?!?p> 黑藝博聽言嚇了一跳,此時身邊又沒有高手保護,他自知完全不是任何人的對手,心中恐慌萬分。
“黑公子請喝茶。”那男子說著給黑藝博倒了一碗茶,“黑公子請放心,在神定莊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黑藝博點點頭,端起碗喝了起來,暖暖的茶水驅(qū)走了他心中的恐懼。
趙治江又道:“曾兄,有人阻攔的話,我們能否殺得了這位黑公子?”
曾俊辰道:“我去纏著那人,你去殺人,黑公子只怕也難保性命?!?p> 黑藝博的心“咯噔”一聲,再次害怕起來,驚恐的雙手顫抖起來,險些打翻了手中的碗。
白禹開聽著都覺得好笑,來到了一個空桌坐了下來,道:“再加我一個,我們?nèi)寺?lián)手殺人就更加無人能擋了。”
趙治江一愣,問道:“你不是蕩王任命的縣丞嗎?”
白禹開道:“我今天辭官不干了,還和這位黑公子打了一架?!?p> “咦?你這個人還挺有趣的。”趙治江笑道。
“好,那我們?nèi)寺?lián)手,看這個黑公子還能不能活了?!痹〕降馈?p> 此時的黑藝博早已經(jīng)是被嚇得魂飛九天,手中的碗再也拿不住了,“當”的一聲摔在了桌上。
忽聽“吱”的一聲,冷無風推門出來,他對著黑藝博邊上的那名男子道:“上官寨主,你回來了?!?p> 那男子起身道:“我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貴客?!?p> 黑藝博看到冷無風,心中再次一沉,直罵自己為何要來青石鎮(zhèn),此時自己孤身一人形單影只,身邊都是修為高深的強敵和死敵。
冷無風對著其他人道:“這位是我神定莊的上官寨主。”
“你就是上官絕?”趙治江吃了一驚。
“當年黑帝帳下的大將軍上官絕?你怎么和黑藝博在一起?”曾俊辰也吃驚起來。
上官絕道:“時至今日,居然還有人記得我?!?p> “你曾是黑帝大將,你該不會要捉拿我們獻于黑帝吧?”趙治江問道。
上官絕道:“我們邀請諸位前來,靠的是神定莊的信譽。諸位能來,也沖的是神定莊的信譽。這里是神定莊,不過問世間之事?!?p> 趙治江和曾俊辰這才放下心來,又開始碰杯喝了起來。
上官絕又對黑藝博道:“客房準備好了,請公子隨我來?!彼f著帶著黑藝博上了二樓,進入了一間上等房。
冷無風道:“天色晚了,幾位公子也該回去睡了?!?p> 趙治江和曾俊辰喝完最后一杯回屋了,臨走之際趙治江憤憤不平道:“連黑藝博那個慫包都住上等房。”
此時,只剩下白禹開與冷無風二人了。冷無風道:“段姑娘那間房能不能讓給我,說不定等下又會來個什么厲害的人物,要是沒了上等房估計又要發(fā)脾氣了?!?p> 白禹開正要說話,冷無風又道:“反正你們住一間就夠了?!?p> 白禹開一言不發(fā),回到了自己的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