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元原本要躲進(jìn)茅廁,不巧碰見楠木老君正在茅廁前,似乎在尋找什么,久久不離開。
荷元只好放棄躲在茅廁的計劃,她跑到天穹殿南邊的一座花園,花園里有座滿滿一池五彩斑斕的鯉魚的池子。
聽見荷元靠近的聲音,一群鯉魚便靠在岸邊,荷元看見鯉魚靠近便伸出手往水里摸去。
原本還開心地玩著水里的鯉魚的荷元,這時聽見一個匆忙的腳步聲,而且正往自己走過來,荷元以為是白翰來找她,她趕忙躲進(jìn)一旁的花叢。
四壁左顧右盼,她怕被認(rèn)出來而拖累鳳翎,于是她施了法術(shù),改變自己的容貌,化身為一名奴婢。
由于紫芯羅紋衣實在太過顯眼,四壁想趕緊將手上的衣服處理掉,她原本想將華服丟進(jìn)池里但又怕被其他人看見她。
四周一陣環(huán)顧后,四壁看見一雙眼熟的白花繡鞋,若隱若現(xiàn)的出現(xiàn)在草叢中。
荷元怕四壁發(fā)現(xiàn),于是挪動腳步,卻不禁意地踢到碎石,發(fā)出沙沙聲響。
“誰在那?”
四壁大聲疾呼,眼神看向隱約晃動的草叢。
荷元眼見是藏不住了,于是她從草叢走了出來,身上還卡了些許樹葉細(xì)枝。
頓時氣氛有些尷尬,荷元趕緊露出笑容。
四壁一眼就認(rèn)出是荷元,靈力不足的荷元根本沒有察覺眼前的仙侍是四壁的化身。
見荷元一副簡陋的扮相,四壁輕視地看著荷元。
“看妳這副扮相應(yīng)該是新來的,不懂宮中禮儀。”
四壁用眼神從頭到腳掃視荷元,荷元頓時顯得窘迫,荷元自卑地低頭不語。
眼前的荷元看來傻愣愣的,這時四壁心生歹計,她看著自己手上的紫芯羅紋衣,正犯愁如何得丟掉這燙手山芋時,荷元的出現(xiàn)便有解決之策。
“今日是天界的天筵,即便是女侍都能穿上像樣的服裝參加宴會,我手里正好有一件,本來是我要穿的,但我想妳比我更需要,給妳吧!”
四壁將紫芯羅紋衣遞給荷元,假意替荷元著想。
荷元看見紫芯羅紋衣的紋彩和柔軟的絲質(zhì),她心里頓時渴望穿上它。
“還是免了!我得趕緊回去服侍天子了。”
荷元雖然心動,但她自知身分,不該逾越。
于是荷元將紫芯羅紋衣推還給四壁,但四壁豈能放走這代罪羔羊!
“既然妳是天子身邊的仙侍,那更該穿上它,這樣才不會失了天子的臉面。”
四壁的話確實讓荷元內(nèi)心動搖,荷元的神情有些游移,四壁抓緊機(jī)會繼續(xù)說,
“我見慣三界的大小盛宴,仙侍們無不一人不想?yún)⒓犹祗?,我見妳躲在這,肯定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原因才不肯入殿。”
四壁看穿荷元在意十冥,但又因自己的身分與地后不對盤,這讓四壁更想借機(jī)興風(fēng)作浪。
“我本該就好好伺候天子,參加盛宴之事,我并未掛在心上?!?p> 荷元害怕四壁知道自己是從地界偷跑出來的,于是她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手指卻緊抓著手腕,顯得焦慮。
四壁心里知道荷元肯定不敢見地后,于是她順?biāo)浦鄣恼f,
“既然妳說妳該好好服侍天子,卻又說妳不在意盛宴,妳這不是叫人起疑妳是不是要暗中破壞天筵?”
四壁的質(zhì)問讓荷元地驚失色,連忙解釋,
“不是的,千萬別誤會!我在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
面對四壁的質(zhì)疑,荷元頓時語塞。
“要我相信妳可以,現(xiàn)在就穿上這件紫芯羅紋衣并且進(jìn)殿服侍天子,否則我便向天將們告發(fā),妳鬼鬼祟祟躲在這兒!”
四壁語帶威脅對著荷元說。
荷元一時間害怕極了。
無奈之下,荷元是不得不配合四壁的要求,于是荷元拿過紫芯羅紋衣,走到內(nèi)侍院更衣。
“天子到——”
殿外一陣宣告聲傳向天穹殿。
十冥走進(jìn)殿內(nèi),步履如風(fēng),舉止大方,他冷峻的外貌配上棱線分明的五官,那與生具來的憂郁神情,讓他更顯神秘而有魅力。
“拜見父王、拜見母后?!?p> 十冥站定在大殿上,向天帝和天后行禮。
“十冥,這是地君和地后。”
天帝向十冥介紹著,又說,
“這是鳳女?!?p> 當(dāng)天帝介紹到鳳女時,鳳女禮貌地站了起來,蹲下身子向十冥行禮。
十冥也禮貌性地回應(yīng)了。
“這是鳳女的妹妹,鳳翎?!?p> 鳳翎原本想起身行禮,卻立刻被十冥拒絕,
“不必多禮,好好養(yǎng)傷便是?!?p> “多謝天子?!?p> 聽見十冥這樣說,鳳翎驚嘆于十冥那非凡的洞悉能力。
天后見氣氛融洽,便找機(jī)會要搓合十冥與鳳女。
“十冥,鳳女難得來天界,你該好好與人家相處,坐那兒吧!”
天后指著鳳女一旁空下的位子,要十冥過去坐在鳳女身邊。
十冥看看四周,確實只剩下鳳女身旁的位子,于是他便往鳳女身旁的坐位走去,白翰也趕緊跟上前服侍。
“天后已經(jīng)幫妳制造機(jī)會了,妳要好好把握。”
地后悄聲的對著鳳女說。
鳳女很快就明白這次位子安排的目的,于是她挪動身子,往十冥身邊靠近些。
鳳女主動拿起桌上的酒壺,要幫十冥斟酒。
“不必了,我現(xiàn)在不想喝?!?p> 十冥用那深邃又冷漠的眼神望著鳳女,伸手示意鳳女別忙。
鳳女被十冥拒絕后,顯得有些尷尬,一旁的地后見狀也顯得不知所措。
“是鳳女服侍不周,不合天子的意?”
地后看著十冥并問著。
“地后多慮了,鳳女公主一切得體,只是我還沒有興致飲酒?!?p> 十冥挺直腰桿,直挺挺地坐著,眼神直往殿外看去。
鳳女觀察到十冥看向殿外,似乎在等人,她便好奇地問,
“天子是在等誰?”
十冥聽見鳳女這樣一問,有一剎那,他覺得被陌生人看穿心緒的感覺挺難受的,但十冥表面上仍沒有太多情緒反應(yīng)。
這時的十冥心緒早已飛得老遠(yuǎn),他想著,
“假意鬧肚子也該有個限度?”
“還是肚子不鬧,跟我鬧脾氣?可我又沒惹她生氣??”
十冥內(nèi)心的這些悠悠之聲,讓他心不在焉,頻頻往殿外望去。
白翰見十冥遲遲不回覆鳳女的問話,為了不讓場面尷尬,白翰替十冥圓場,
“鳳女公主,天子他或許是見今日宴會如此熱鬧,不習(xí)慣這種場合,疏于對您的交流,實在失禮?!?p> “無妨,我也是今日與天子坐下來面對面,彼此仍生分,不急?!?p> 鳳女識相地放下酒壺,但身體仍坐靠近十冥。
這時,從殿門外老遠(yuǎn)的地方就聽見芝西大叫的聲音。
“大事不好了!”
芝西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殿內(nèi),喘著大氣。
“發(fā)生什么事了?”
天后起身問著芝西,見神色慌張的芝西,天后也緊張了起來。
“天后,恕芝西莽撞,紫芯羅紋衣??不見了!”
芝西跪在地上說著。
“什么!”
天后驚訝不已。
“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呢?”
天帝知道紫芯羅紋衣不翼而飛也趕忙詢問詳情。
“我剛剛發(fā)現(xiàn)阿粿鎖在茅廁內(nèi),我便將紫芯羅紋衣放在大玉石上,救出阿粿。可是當(dāng)我一回頭時,華服卻不翼而飛,宮內(nèi)四處都找不著?!?p> 芝西知道自己闖禍了,已經(jīng)嚇得六神無主。
眾神們議論紛紛,天帝見諸仙開始有耳語,于是趕緊下令侍衛(wèi)趕緊去尋。
坐在一旁高位的鳳女好奇地問著地后,
“不見一件衣服,有這么夸張?”
“傻丫頭,紫芯羅紋衣可是只有天帝、天后和天子欽定之人才能穿上,一旦穿上它,就等于是被天界默認(rèn)為未來天后。”
地后對于紫芯羅紋衣早有耳聞,如今紫芯羅紋衣近在眼前,卻出了差錯,不見蹤影,地后神情也顯得焦慮。
鳳女這才明白紫芯羅紋衣是她未來地位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