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口飯吃
陌陽城的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一處不起眼的街口,一個少女翹著個二郎腿,悠哉悠哉坐在人家攤販上。
“喏,就這么幾張了,你可得省著點花!”少女伸出雙臂,一手捏著幾張符,另一只則指著糖葫蘆販男人一側(cè)的糖葫蘆,一挑眉,那男人也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摘了幾根遞到她的手上。
少女欣喜,接過糖葫蘆便一口悶了一個,跳下桌,拍了拍男人的肩,道:“口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祝唐伯生意興隆噢!”
說罷,招了招手又朝另一邊的茶棚走去。
“無眷,我們何時有錢買糖葫蘆了?”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身上一襲青色紗衣,腰間配了一柄長劍,黑白相間的發(fā)絲一絲不茍地束在了頭頂,靜坐于茶棚凳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透著一股仙氣。
被喚無眷的少女一蹦一蹦坐到他的對面,將嘴里的糖葫蘆咽下,邊說著邊將一根糖葫蘆遞給中年男人:“還多虧了我機(jī)智,下山時把師傅您留在屋中的辟邪符給帶出來了,剛恰巧碰上不久前求助的唐伯,就跟他換了幾根糖葫蘆來嘗嘗?!?p> “啊哈哈哈,我說呢,咱都揭不開鍋了,哪還有錢買糖葫蘆——”說到這,看著對面臉色逐漸幽怨的小徒弟,司邢頓了聲。
“師傅還說呢,你自己閉關(guān)數(shù)月,我可都是吃野菜自力更生,苦苦不得肉吃,這還好明家老爺嫁女邀您做上賓,我們才能去混點好飯吃……”司無眷許是想到了自己那艱苦的數(shù)月,眼里透出了不少辛酸。
要知道,山上妖魔出現(xiàn)甚是頻繁,她自己靈力低弱,獨自外出覓食危險重重,再者師傅司邢更是一方除妖伏魔的仙師,于妖魔結(jié)的仇那可謂是數(shù)不勝數(shù),他一閉關(guān),數(shù)她這小徒弟最危險了。
司邢揉了揉她的頭,這個少女被那個人托付給自己已有三年了,來時無姓,只知自己名喚無眷,他便收她為徒,讓她隨了自己姓,這三年,兩人相依為命,生活雖苦,卻也過得還算湊合。
不時帶司無眷下山除妖,受人所托時,還能賺幾個錢。
“這次閉關(guān)結(jié)束為師也可放松些了,有為師在,你也不必?fù)?dān)心那些個畜生!”說罷,司邢看了看天,遠(yuǎn)方云層泛起了赤紅,“也不早了,我們得快些趕去明府。”
嚼了幾根糖葫蘆,司無眷口有些膩,倒了碗茶一飲而盡,白皙的臉頰泛了些紅,拿起桌上的包袱背在身上,兀自走在了前方。
明府的路她是知道的,明家是陌陽城的大戶人家,明家老爺威望高,為人善良,也不知是做了什么事,一年前府上竟有妖作祟,司邢好不容易除了,這趕上后日嫁女,竟又有妖魔之氣縈繞府上,鬧得人心不安,才請了司邢上門保護(hù)。
這才到明府大門,里面就有人上前迎接,忙殷切接過司邢二人的包袱,明老爺也笑臉相迎走了出來:“仙師,仙師您可算來了,我們盼得好苦吶!”
司邢握上明老爺?shù)氖郑Φ溃骸懊骼蠣敺判?,我既來了,必將府上妖祟除盡!”
司無眷鼓著葡萄般水靈靈的杏眼瞧著自家?guī)煾蹬c明老爺寒暄,明老爺轉(zhuǎn)頭,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少女,又道:“這是……無眷小仙師吧!一年不見,出落愈發(fā)窈窕了!”
說到窈窕,司無眷是肯定的,自己雖穿得不似富饒仙家那般仙氣,但憑外貌她是不輸?shù)?,只是打扮得俏皮偏男兒了些,還算不得窈窕淑女。
被喚小仙師司無眷心里有些欣喜,得意瞧了師傅一眼,司無眷客氣道:“明老爺過獎了!”
不待多說,明老爺忙讓了道,“兩位仙師快些進(jìn)府吧,聽聞仙師愿來,我早已命人備了兩間上房,特意接待二位!”
司邢客氣一笑,緊隨明家老爺明守善進(jìn)了府去,司無眷走在后方,這明府她有一年沒來了,府上陳設(shè)還是一成不變。
只是,后日便要嫁女兒了,許多地方貼了紅色剪紙,屋檐下掛了些燈籠,以及紅綢緞子。
入了正廳,明家夫人已備了香茶,司邢被請到正坐一側(cè)的紅椅上坐下,接過茶,這才開口問道:“府上發(fā)現(xiàn)怪異是何時,都有些什么怪事發(fā)生,還請明老爺細(xì)細(xì)道來。”
明家夫婦倆相視,眼里不掩地露出哀愁,明守善道:“仙師有所不知,自一年前仙師除去那妖祟以后,我們本以為會過上平凡日子,哪知幾個月前,我府上一看院的婆子說撞了鬼,我們?yōu)榘矒崛诵?,便將她安排到了東邊的院子去,誰曾想,她沒幾天就瘋了,見人就咬……”
說到這,明守善又嘆了口氣,眼里黯淡,許是還有什么細(xì)處沒道明,只見一側(cè)的明夫人偷偷抹了淚。
“聽明老爺說來,這怪異是幾月前發(fā)生的?”
明守善點了點頭,“是五個月前,現(xiàn)在那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到了柴房去?!鳖D了頓,明守善額前落了幾滴汗,他道:“一開始,我們本以為她只是普通的發(fā)了瘋,可那之后,府上頻頻鬧鬼,鬧得人心惶惶,這后日小女又要出嫁,這……”
說到這,明白人都懂了明家人的無奈,司邢曾告知過他們,這世上凡間只有妖魔作祟,也自有仙家處理,而所謂的鬼怪都被困地獄魔界,是出不來的,所以,明家夫婦倆便不信是鬼,只認(rèn)妖,既有妖,就請了最得他們信任的司邢前來了。
明夫人接著道:“仙師,我那女兒是任性了些,可我夫婦倆也都積善成德,不知是惹了什么事,府上遭這事,還失蹤了不少……”
“咳咳……咳咳咳……”明守善打斷了明夫人的敘述,明夫人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但這點也難逃司邢二人的眼,明守善忙道:“二位仙師,我明府上下就拜托您了,可得救救我們明家呀!”
司邢假意笑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p> 司無眷隨司邢走南闖北,見識也不少,明家積善成德是真,可剛才的樣子,定是有什么隱瞞,她不便說,也只隨師傅那般一笑而過。
“啊……二位仙師也累了,待回房休息,府上備了晚膳自會送到屋去,那妖祟習(xí)慣晚上行動,還多得辛苦仙師們了!”說罷,明家夫婦站起身行了個禮。
司邢回禮,受下人帶路,可才出了正廳,就聽得一聲嬌脆女聲怒吼道:“滾出去,本小姐再見到你就打斷你的腿!”
閃閃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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