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起始
清晨的月光照射到屋中,司無眷不緊不慢收拾著自己的小包袱,聽得門外司邢喚了一聲:“無眷?!?p> 司邢走了進來,一層光輝灑在司邢肩頭,這次除妖太快,他們混飯的日子也算結(jié)束了。其實,這次的妖因不是來自凡間,這魔界的妖物在凡間妖法自當削弱了幾分,若非死去的明府下人的靈魂,那妖物是絕不會存活這么久的。
細細想來,那妖物以吸食凡人的靈魂為生,它幫助阿黃幻化人形,不應(yīng)是為一只狗的靈魂,而阿黃能給它的,許是只有那副身體了。
看著門外屋檐下還沒來得及摘下的紅燈籠,司無眷問:“師傅,明老爺不是邀你做上賓嗎?明珊珊還未出嫁……”
想著酒席上的美食,再想想回去后吃的野菜,司無眷打了個寒戰(zhàn)。她的這點小九九司邢是一眼看穿,不免笑道:“昨夜明老爺與我交談,明小姐與那官家少爺?shù)幕榧s取消了?!?p> “啊?”
坐到凳上,司邢面露惋惜道:“在那些官家子弟的眼里,面子尤為重要,再加上明家鬧了妖,被他們視為不幸,便退了婚?!?p> 司無眷嘆息,可心中卻沒有過多的惋惜,她知道明珊珊不喜歡那個人,這退了婚,興許比勉強成親了的好。
“師傅,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師徒倆出了門,一路走到正廳,此時明守善已經(jīng)早早在那等候,見司邢走了進來,忙起身笑臉相迎:“司邢大仙師仙法一絕,為我明府除了妖,我明府上下對你感激不盡吶!”
說罷,明夫人招呼了自己身側(cè)的丫鬟,丫鬟手里抬著一個盤子,明夫人扯開盤子上的紅段子,入目的,是十幾個銀錠子。明夫人笑道:“小小心意,還請仙師笑納?!?p> 司無眷一眼掃去,看得眼里精透了幾分,這幾個銀錠子可得她賣上好久的符紙才可以賺到,這時聽得司邢笑道:“明老爺明夫人客氣了!”
“仙師就收下吧!”說著,那丫鬟已經(jīng)將銀錠抬到了司邢跟前。
司無眷瞧著自家?guī)煾悼傻煤钜魂?,她便上前將銀錠給收入了囊中。正當這時,明珊珊走了進來,一身淡色的衣裙上沾了不少泥土,她緊緊盯著司無眷,倒一旁的明守善出聲不善道:“珊珊,大早上的,去哪了?”
明珊珊沒有回明守善的話,她看向司無眷,道:“我們會再見的!”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
這明珊珊的性子就是如此,倒惹得明守善臉一青,賠笑道:“小女性格向來頑固,仙師莫要見怪?!?p> “明老爺多慮了……”
送別了司邢兩人,明守善便回去了,畢竟自己府上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
這除了妖,司無眷頓時心情大好,掂量著自己懷中銀錠子,她亦如凡間小姐們那般買上了好多東西,大多是吃的,穿的,也好在司邢有些收納物什的寶貝,師徒倆回山途中不至于提著太多。
說是她心情大好,可在買完東西回山時天氣突變,刺眼的陽光不過一刻鐘便烏云密布,料想天公不作美,司邢帶著司無眷便加快了回山的速度。
幸虧司邢仙法強,這飛行之術(shù)雖比不得天界的上仙們,但也不差,看天空陰暗,司邢也飛得矮了些。
“師傅,你看那!”
被司無眷提醒,司邢瞇著自己的眼看向司無眷手指的方向,只見密林小道上,一道白影搖搖欲墜,司邢自是存了善心,不等司無眷多說便改變了飛行的方向,朝那身影飛去。
可不知為何,在見司邢師徒倆朝自己飛來時,那人一轉(zhuǎn)快速躲入了密林中去,兩人落地,只見地上還有殘存的血跡,司邢道:“無眷,這周圍常有小型妖魔出入,那人受了傷,若再遭遇不測,恐有性命之憂?!?p> 司無眷凝眸,明白司邢的意思,她道:“這的路我熟,師傅,我找到了叫你!”
“嗯?!彼拘宵c頭,許是那人察覺到地上的血跡,使得兩人才走了幾步再看不見如何印記,所以也不得不分開尋找。
由于長期出門采摘野菜野果,對于山間的路司無眷摸著黑都能找,自然也聰明地避開了那些小妖魔出現(xiàn)的地方,那人穿著白衣,在這綠油油的地方也好找。
可尋著尋著,天空愈發(fā)昏暗,頓時周遭魔氣橫生,司無眷回頭,不見司邢身影,想著得趕緊找到那人,便加快了步伐。
吼……
司無眷眼一滯,頓時瞧見一只長著翅膀的小妖從自己頭頂飛過,來不及拿出符紙抵擋,那小妖就如沒看到她般飛走了。
“……”
妖物對血腥味極其敏感,難不成……
來不及多想,司無眷忙隨著妖物飛的方向趕去,果然,那白衣之人早已暈厥,只見那妖物在空中低吼一陣,順勢便朝那人沖去。
司無眷忙將辟邪符施以印法罩到那人身上,擋了妖物的攻擊,這種小妖她時常遇到,自也不怕,再多加以驅(qū)趕便逃之夭夭了。
收了法,司無眷看著地上的男人,一身雪白的衣衫破爛不堪,透露在外的傷痕亦是她從未見過的,雖不知他如何傷的,司無眷也不去管,看著烏黑的天,她施了一張小符紙喚了司邢,不等司邢趕來,她將男人翻過身,讓他靠到了樹下。
這個男人……
司無眷靜靜看著他,亂糟糟的頭發(fā),破爛的華貴白衫,從本是清逸出塵的少年郎,為何從頭到腳皆是傷痕累累呢?
半響,瞧見男人睫羽微動,司無眷欣喜,又盯著他看了看,用手在他眼前晃著,本見男人醒來會開心,卻不想,司無眷剛想詢問他的傷勢,自己的手腕便被男人一把抓過,他本是傷者,卻捏得司無眷手腕疼得難忍。
“疼!你放手!”
司無眷不斷拍打著他的手,當真正正視男人眼睛時,卻被他那猩紅的眼嚇了一跳,“你是誰???”
司無眷咬牙:“你管我是誰,你先放手啊!”
男人蹙眉,盯著司無眷滿眼的殺氣,可這殺氣在見著司無眷腰間那一物時變得遲鈍了些,司無眷不解,白皙的臉氣得漲紅,忙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腰,她怒道:“再不放手,一會別怪我不念及你的傷了!”
本以為男人會就此松手,卻不想,他根本沒聽及司無眷的話,一把朝她的另一只手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