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在書房桌上,沒有落款,信里也沒有其他東西,只有一個地點。
蘇安國從未這般失態(tài),昨夜剛?cè)ッ軙四俏?,怎么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還送來這封信!
送信的是誰?會有什么目的?是不是秘密已經(jīng)暴露了?如果把這個人引誘出來殺了,事情能不能有轉(zhuǎn)機?
蘇安國內(nèi)心不斷思量,有些圓潤的臉上,微微有汗?jié)n,他不斷的踱步,內(nèi)心有些焦急。
目前的情況,人馬未至,手頭可用的棋子沒有多少,如果事情敗露,謀事成功的可能就太低了,所以,唯有拖下去,拖到各路人馬趕至,拖到翻盤。
可惜了自己多番謀劃,精心布局,一步步棋子落下去了,卻在臨近收盤時意外闖進來一人,不僅掀了棋局,還把刀架在自己頭上。
簡直豈有此理,堂堂兩朝元老,位居相位數(shù)十年,從來謀劃未有一失,竟……
蘇相國氣得砸了心愛的鎮(zhèn)紙。
……
朝堂上的算計暫且不多提,江湖的亂象已經(jīng)愈演愈烈,一發(fā)不可收拾。
劉懷忠也漸漸感到事情不太對勁了,尤其今天他所目睹的事情,讓他對當(dāng)前時局更加迷茫。
清晨,他來到一個小山村,所見到處都是尸體,地上的血跡還未干透,有些人家灶臺里的火還未熄滅,這一切都說明,這個小村剛剛經(jīng)歷了洗劫,施暴者還未走遠(yuǎn)。
劉懷忠尋遍了村子,到處都是老人和男人的尸體,小孩和女人則沒有見到,想來應(yīng)該是被山匪抓走了。
唯一一個沒斷氣的漢子,艱難的告知了那座匪窟大致所在,隨即也斷了氣,解脫了。
劉懷忠循著方向和馬蹄印,一路追到了山匪老窩,只不過,他又晚到了一步。
一群人騎著馬從山匪老窩離開,身上各個帶著血跡,馬背上打著包袱,馬刀的樣式和江湖中用的不太相同。
是了,那種適合馬戰(zhàn)也能用于步戰(zhàn)的,是在北蠻荒漠流傳的馬刀。這幫人,難不成就是大漠刀王麾下的馬匪?
可是,這波人的紀(jì)律嚴(yán)明,行事更像軍旅中的將士,若大漠的馬匪都能這般,中原怕是早被他們踏破了。
從洗劫村莊到回到山寨,然后被馬匪破寨,全寨屠戮洗劫一空,僅僅小半日時光。
要說馬匪之前對山寨不了解,沒有內(nèi)應(yīng),怕是不太可能??墒?,一股疑似來自北蠻荒漠的馬匪,從哪里來的消息來源,又是如何在寨中安插了細(xì)作?
如果這馬匪不是馬匪,那么那個馬匪的頭頭,大漠刀王劉懷義,還是自己認(rèn)知的那個嗎?
劉懷忠對事情起了疑心,他有預(yù)感,這里面一定藏著秘密。其中的隱情,劉懷忠需要弄清楚,但是那個人,也是要殺的。
劉懷忠沒進去山寨,因為那群婦兒已經(jīng)從山寨逃了出來。事情的反常意味著,他現(xiàn)在需要去跟著那些馬匪,去探探情況。
……
一處山匪窩,一批批馬匪從各地匯聚過來,帶著從各處山匪水寇那里收刮來的財物。
聚義堂,大漠刀王劉懷義坐在上座,兩旁列坐的正是他手下十八路馬匪王,他們各自安坐,靜默無聲。
“兄弟們,拓荒大計已經(jīng)進行到這一步了,我等受命出來招兵買馬,如今,當(dāng)往京都一行。”劉懷義眼神掃過堂下眾人。
“該約束的約束,該清理的清理,后面的事,可容不得半點差錯?!贝竽锻醯臍鈩?,壓抑得堂下眾人面色一變。
都說有了權(quán)力就容易變心,這堂中眾人,要說沒有別的小心思,絕無可能,但畢竟十九路人馬互相牽制,更有大漠刀王的威勢鎮(zhèn)壓,一時倒也沒有出什么亂子。
眾人紛紛應(yīng)諾,雙手抱拳,順次退出聚義堂。
今夜,注定會流血,一些刺頭和潛在危險都要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