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水生并不后悔,雖然今夜他就將命喪于此,他只是恨自己沒有能力替大哥報仇,沒有能力為巨鯨幫洗清冤屈。
“你陸家與巨鯨幫平素交好,此番設(shè)計謀劃,將我巨鯨幫打落泥潭,倒是所求為何?”柳水生以前一直怕死,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怕死了,他只想弄個明白。
“巨鯨幫當(dāng)江南第一太久了,一直不挪窩子,別的門派也不敢相爭,現(xiàn)在嗎,巨鯨幫已經(jīng)是昨日黃花,想來有不少人對江南第一幫有些興趣?!?p> “你居然,江湖動蕩,于你等有益?你……”那柳水生確實不曾想到過,但這般解釋才符合目前局勢,他表現(xiàn)得頗為震驚,一時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陸波平見柳水生這般,心神不自覺間又放松了些許,一個受了傷的柳水生,于他而言,翻手可殺,就算是全盛狀態(tài)下,他也有信心三十招內(nèi)擊殺。
柳水生中了毒,這毒無色無味,但是還能從血液中查探到毒性,并不是陸波平的巔峰之作,當(dāng)然了,用來解決一個實力不如自己的敵人,還用了毒,算是穩(wěn)了一手。
“陸家應(yīng)該還沒有這么大能量來爭江南第一幫派,所以你上面還有人,沒想到我巨鯨幫居然毀于別人鷹犬之下。”柳水生手按住胸口,剛剛那一擊早傷了他肺葉,他臉色愈發(fā)黯淡,喘息聲也大了起來。
“不和你廢話了,黃泉路上走快點,或許你還能趕上你結(jié)義大哥呢?!标懖ㄆ斤@然也不想多說什么,和一個必死之人說了這么多,不過是因為確信柳水生沒有機(jī)會透露出去消息了。
陸波平抬手一掌便向柳水生心口擊去,這一掌速度不快,但那手掌從白皙變得紫紅,顯然是一種毒掌。
那柳水生自知必死,他強(qiáng)提一口氣,身子往前一竄,直往那毒掌撞去,右手撈起地上短棍向陸波平眼睛戳去。
陸波平豈能這般以傷換命,他身子后撤半步,頭往左側(cè)偏去,那毒掌變前擊為上掃,直往咽喉而去。
柳水生后繼無力,只得短棍追擊,跟著陸波平身形揮掃過去。
“砰”“嚓”,前一聲是短棍打在陸波平臉頰,后一聲是手指刺穿柳水生咽喉。
陸波平甩了甩手上的血珠,臉上火辣辣的疼,剛剛那一棍雖然已經(jīng)失了力道,但臉上那一道淤青還很明顯。
……
“你把他殺了?不是之前說留著還有用的嗎?”燭光照不到的陰影里,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后就是黑袍從陰影里滲出來。
陸波平?jīng)]有搭話,他就坐在桌旁,看著柳水生的尸體,不知在想些什么,連這個黑袍人來了也沒有反應(yīng)。
“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棋子,雖然和之前計劃有些出入,殺了便殺了,你陸公子向來足智多謀,何必糾結(jié)這般小事?!蹦呛谂廴艘詾殛懖ㄆ轿茨馨粗\劃完成任務(wù),所以才心情郁結(jié)。
“我算的再多,也算不準(zhǔn)人心,一個逃了一輩子的懦夫,明明剛剛我已經(jīng)留給他逃走的機(jī)會,卻寧死不走。”
“懦夫的豪勇,這般趣事居然沒有能看到,可惜?!蹦呛谂廴丝粗懖ㄆ?,“下一步,還是按之前商量的來?”
“不必動了,剛剛我又思慮了一番,目前的情況根本不需要我們再去做什么,該亂的時候自然會亂,靜觀其變吧?!?p> 那黑袍人又退回到陰影里,然后沒了動靜,想來是已經(jīng)離開了。
陸波平心里有些埋怨那黑袍人,走前也不幫忙處理下尸體,堂堂陸二公子,在組織里可是軍師一般的人物,何曾淪落善后還需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