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個怎么回事?”
剛一下朝,王蓁蓁就開始質(zhì)問風花雪月四人。
往日里都默契的很,兩人穿冷色調(diào)的衣服,兩人穿暖色調(diào)的衣服,如果冷色說話或者做動作,她就生氣發(fā)怒不高興,如果暖色調(diào)站出來或者有動作她就開心、高興,給賞賜。
她再依照顏色的深淺調(diào)整喜怒的程度,
這個辦法百試百靈,怎么今個那攝政王出現(xiàn)的時候就掉鏈子了。
“難道你們四個是紅衣服穿多了,給忘了?”
風花雪月忙低下頭,個個擠到王蓁蓁面前,跪了下來,“陛下贖罪!”四人一口同聲。
“實在也不是我們不想提醒殿下,”無月扁著嘴,一臉委屈。
“是因為,我們幾個也實在不知面對那樣一個本該兇神惡煞,實則卻貴氣傲然的攝政王,陛下您該端出什么樣的姿態(tài)?!睙o花解釋。
王蓁蓁想了想,擰眉道:“連你們也不知道了~”忽而又挑眉問:“難道你們跟著我時間久了,被我傳染了,也變的七情不存、六欲全無了?”
四人錯愕,這怎么可能,相互看看,最后無雪開口道:“殿下你這么尊貴的病,我們怎么會得,實在是那攝政王太過詭異。”
“詭異?”王蓁蓁重復,“難怪他一進門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我還以為是太過崇拜他呢?!?p> “如果提醒陛下對他發(fā)怒,又怕陛下最后鎮(zhèn)不住他的氣場,畢竟他那些傳言還是挺嚇人的。如果陛下表現(xiàn)出欣喜,又怕他日后得寸進尺,同時也失了陛下您的威嚴。”
“不過陛下,你今日不卑不亢淡然如常的態(tài)度不知要讓多少人佩服呢?!睙o風說,替自家皇帝驕傲的揚起下巴。
“可不,我都聽見大臣們議論了,說陛下您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的定力,是真真的帝王之象?!?p> 王蓁蓁骨碌碌轉(zhuǎn)著大眼睛想,反正她自幼不知驚恐為何物,那攝政王故意嚇她本就多余。
“算了!這次就原諒你們了,下次不可再犯?!?p> 這些都是小事,自打王蓁蓁九歲被爹娘拋棄,拴在皇宮里孤身一人日日以朝堂為伴,她就悟出了個道理。
天下事皆是小事,天家事更是小事,坐帝王者一切以民為大。
可能也就是這些想法徹底荼毒了一個九歲女孩的童年,進而導致她一年后徹底病重,七情不存,六欲不負,心心念念只剩國之安寧、民之安泰。
早朝金罩那邊有人報了案子,有茂榮國的人賣了大批茂榮男童到金罩國,結(jié)果因為買主給的是假錢,而上告金罩國。
過程她都聽的清清楚楚,攝政王要殺一儆百,惡懲使用假幣者,金罩帝則主張杜絕人口違法買賣。
攝政王立意賣者是茂榮國的人,不必過多干涉,既然出的茂榮國門,就是合法。
金罩帝則認為發(fā)生在我金罩地界,就該用我金罩法度管理。
最后掙而不休,太后出面“一切聽攝政王裁度?!?p> 雖然在金罩的地界,可那賣者和被賣的都是我茂榮子民,這些年因為茂榮男子美顏生命在外,致使茂榮男童遭受販賣的案子屢屢發(fā)生,就連風花雪月四人會淪為孤兒,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案子告到了金罩國的衙門,又是金罩的地界發(fā)生的,王蓁蓁等人自然不好干涉,可風花雪月四人早就捏了拳頭,恨不得懲治壞人了。
“攝政王到!”
又是那中氣十足的侍衛(wèi)通報聲,這位攝政王肖冉走到哪都要待著侍衛(wèi),佩著寶劍。
果真惜命的很,
王蓁蓁合了手上的奏折,下朝之后她就來著勤政殿批閱奏折了,風花雪月聽說這是金罩帝辦公的地方,干脆選了采光最好最大的一間,通通換了門鎖侍衛(wèi),她就在這批奏折了。
“姑娘你占了本王的地盤?!毙と介_口,一身黑衣,傲然如故,卻不含怒意。
王蓁蓁下了朝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只是脫了繁重的繡龍外衣,只留合身的里衣,腰身可見,可正是一位妙齡端然的姑娘。
“姑娘?”王蓁蓁重復,這樣的稱呼只聽她娘叫過,還是她沒入宮的那幾年,后來人們只叫她陛下!
這樣的稱呼,竟讓她泛起回憶,還是兒時好,跟著娘親搗鳥偷蛋游歷四方,可惜經(jīng)年后,她竟再也不知開心為何物,只剩記憶里那零星可達眼底的笑顏。
可是,此刻,她該生氣嗎?畢竟那是長輩該有的稱呼。
身后的風花雪月又不出來提醒她了,可能又被難住了,算了,我是患了情感感知障礙又不是傻了,大不了老娘自己來:
“王爺慎言!你我的交情不過一面,”頓了頓,“啊!不~而今兩面?!?p> “你這丫頭到真有趣?!毙と綇V袖一揮,竟然坐了下來。
這是要~長談?
王蓁蓁低頭,捏了桌上茶杯,慢飲一口,放下,抬頭,一副本殿有空,你慢慢說的架勢。
“這金罩所有的奏折必須本王過目、批閱,子貞雖然可以入這勤政殿~”肖冉提高聲音,指著王蓁蓁,“卻坐不得這把椅子。”
王蓁蓁并不會被肖冉的氣場震懾到,但話里的意思她聽懂了,緩緩起身,也不指望風花雪月四人能提醒她了,反正遇到這位怪王爺他們四個就失靈了。
“朕不是多事的人,卻被下人們照顧的極好。”她指了指那把雕金的椅子。
“雖然有點像,但茂榮的龍和金罩的龍還是不同的”她笑了笑,“畢竟朕是女帝?!?p> 王蓁蓁蔥白的小指點了點雕龍的頭部,那里雕的不是男子的發(fā)冠而是女子的頭釵,是她這位女帝獨有的龍釵。
肖冉一愣,他竟無言以對,被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懟的無言以對,這實在不符合他大殺四方一代英豪的本色。
“至于王爺,你的~在那里!”王蓁蓁指了指門口,“王爺一會別忘了帶走,畢竟這勤政殿日后,我入的~你入不得!”
最后幾個字,王蓁蓁也提高了嗓門,沒別的,她只是學著剛才肖冉說這句話的樣子,現(xiàn)學現(xiàn)用,不然她會記不住,這是她一貫的風格。
肖冉氣的站了起來,“你跟周子貞是一伙的?”
“那到不是,只是這皇宮里我的侍衛(wèi)如今已經(jīng)過半。”
王蓁蓁神色如常,武將說這個是最有效的,這個攝政王,文武兼具應該不難對付。
只是聽說他,無妻無子,老大不小的,這樣可不好,
王蓁蓁看著肖冉氣鼓鼓喝點背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