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場打鬧終于停下來,胖女孩一臉自責(zé)的站在周子貞身后,
“是奴婢的錯,請陛下懲罰?!?p> 還不忘惡狠狠瞪了王蓁蓁身后的無雪一眼。
周子貞已經(jīng)知道事情始末,并不打算怪罪金燦燦,只給他個個眼神,讓她見禮。
“金燦燦參見茂榮陛下!”金燦燦施施然,肥胖的身子微微彎了彎。
反正她長的就像個球,本身個子就比較矮,再胖成非人的樣子,簡直只能用球來形容。
無雪可不管這些,在他眼里師妹就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不管她變成什么樣都是。
無雪深情款款的盯著金燦燦,那份癡情半傻的王蓁蓁是看不出,周子貞可不傻,他一眼便了然二人所有的情愫。
金燦燦跟了自己這么多年,為了他已經(jīng)失去太多東西,如今,他萬不想讓她再錯過一段良緣。
周子貞環(huán)顧了下王蓁蓁殿內(nèi)一如既往的擺設(shè),和昨日并無兩樣,要說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那遠(yuǎn)處書案上的奏折沒有那么多了。
周子貞負(fù)手而立,“陛下這殿里雖也熱鬧,但總覺的少了點什么?”
他捏著下巴走了兩步,“啊,是陽氣過重,陰氣不足,我父皇這朝陽殿本就陽氣過剩,如今又住進(jìn)來四個男子,恐怕陰陽不和,陛下恐會不妥?!?p> 周子貞看著王蓁蓁的表情,試圖通過她的表情變化分析一下是不是可以繼續(xù)說下去,
可領(lǐng)他失望的是,王蓁蓁從始至終的表情就只有淡漠,
如今回想起來,除了那次對太后是明顯的憤怒之外,這位茂榮皇帝,從始至終都是這副淡漠表情,讓人琢磨不透。
索性大著膽子繼續(xù)道,“我看著陛下帶了的都是男子,半個女人也沒有,實在沒辦法,我就把我這貼身的元寶丫頭借你用用?!?p> 原來是為這個,王蓁蓁雖然不知周子貞葫蘆里買的什么藥,看著這胖丫頭,白白凈凈的倒也讓人舒服。
自從九歲那年她一氣之下趕走了宮里所有的丫鬟,她的屋里就再沒有過女子了。
在王蓁蓁的世界里,這世上只有兩種人:男人和不男不女的皇帝。
自從九歲登基她就只是皇帝是陛下,再也不是什么女人了,原本以為自己這個女皇帝是個怪人,沒想到來了金罩才知道,那金罩帝同樣不男不女的徹底。
這會還翹著蘭花指,在她身上邊摸索邊祈求:“好不好嘛,陛下~~~朕也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要是你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朕也不好向茂榮子民交代不是?!?p> 這會到算得清楚,看來這金罩帝也不是傳聞那般只懂吃喝玩樂的提線木偶。
王蓁蓁這么想著,淡漠的小臉點了點。
“雖然你是故弄玄虛,但朕有四個護(hù)衛(wèi)還怕了你一個丫鬟不成?!?p> 當(dāng)晚發(fā)生的一幕幕,讓王蓁蓁徹底刷新了她對女人的人知。
當(dāng)金燦燦抱著自己的胸脯,用一百八十分貝的聲音狂喊:“你們這些登徒子,休要偷看本姑娘的身子,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一腳踹走全不會武功的無花,第二腳朝無月招呼過去,還沒等無月出手,那位早就徹底臣服的師兄無雪用雙臂死死困住無月。
“不要傷我?guī)熋??!?p> 無月?lián)u搖頭走出房間,就剩無風(fēng)了。
金燦燦仰著她猴屁股般的大餅?zāi)?,硬是眨巴著她那讓人作嘔的小眼睛,膩絲絲叫了聲:“哥哥~~我的好哥哥~~”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丫鬟。
無風(fēng)站在那里,巋然不動。
金燦燦背過手,突然嚴(yán)肅起來,道:“你家陛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八歲,再不是當(dāng)年的九歲小女孩,當(dāng)年年少你們欺她不知,如今皆已長大成人,各自嫁娶迫在眉睫,你們還要這樣裝作不知到什么時候。”
金燦燦一席話醍醐灌頂,只是當(dāng)年不是他們欺王蓁蓁不知,而是他們同樣年少,彼此不知。
他們幾個都是孤兒,王蓁蓁收留了他們,可王蓁蓁過的又何嘗容易,一個孤女在偌大的皇宮。
她說女孩就該有父母相伴,就該享家庭溫和受萬千寵愛,所以她一怒之下遣散宮廷百萬女侍。
她說太監(jiān)刑法,傷身傷命,傷天害理,所以她禁宮刑、用男侍。
可如此偌大的宮廷就只剩她一人,孤孤寂寂,可憐無依。
后來無風(fēng)和無月為了她練就了天下無敵的武功,無花為了她做女裝、下羹湯,無雪為了她終是悟成了一代名醫(yī)。
時間斗轉(zhuǎn),等他們幾個都成名了,卻發(fā)現(xiàn)他們守護(hù)的女帝,生病了,她再不肯歡笑、再不肯哭泣,偶爾的朝堂大怒也是在他們幾人的提醒之下。
除了處理政事,王蓁蓁什么都不會,除了萬千子民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愛。
是呀,如今十八歲了,茂榮國對一代女帝后宮淫亂的傳言他們都知道,陛下不在意,可他們又如何能視而不見。
為陛下正名,可誰又能說的清楚,太上皇一紙書信賜婚也是逼婚,讓陛下嫁到金罩,
同時也密書他們四人,“如到金罩,或可遇得良人,解蓁蓁無情無愛之癥。”
太上皇不喜朝堂卻有算計天下之能,他說的他們都信。
無風(fēng)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那是九年來他們四人第一次沒有守在王蓁蓁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