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相
車一路行駛的速度很快,不久就到了冼博延的公寓。
這里離市中心很近,四周綠化很好,算是鬧中取靜,當(dāng)然價格也不菲。
冼博延很喜歡安靜,說是公寓,其實只有三層,一二樓是私人的圖書館,三層和天臺則被冼博延買下了。
林希月抬頭望了一眼樓上亮著燈的窗戶,她曾在無數(shù)個不眠的夜里來到這里,癡癡地仰望著那扇窗戶,也默默的守著她的那份愛。
今天故地重游,她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醫(yī)院里,冼博延推開了林木森病房的門。
護(hù)工見是他來了,立馬站到一旁,畢恭畢敬的說道:“先生,這幾天我一切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今天醫(yī)生給他做了全面的檢查,說他很快就會蘇醒?!?p> 冼博延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道:“你先出去吧?!?p> 護(hù)工急忙退了出去。
待門關(guān)上后,他才踱步走到了林木森的病床前。
他蹙眉看著林木森的樣子,冷冷一笑。
“林木森,你有今天都是你的報應(yīng)?!?p> 說罷,他一只手按住了林木森的氧氣管。
幾秒鐘后,林木森因為呼吸困難而表情痛苦,冼博延卻默默的看著他顫抖的身體,最后猛的松開了手,快步離開了醫(yī)院。
林希月跟著陳助理進(jìn)了電梯來到三樓,陳助理拿出一張卡在門上刷了一下,門開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干凈整潔,且寬敞明亮的客廳,黑白灰的色調(diào),高貴典雅。
可在林希月的眼里,這里卻唯獨少了一絲煙火氣。
陳助理拎著包對她說:“夫人,您在客廳隨便休息,冼總開完會就會回來。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沒有,謝謝?!彼龔街弊搅松嘲l(fā)上。
“那我先回去了?!标愔黻P(guān)門離開。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靜的落針可聞。
林希月給自己倒了杯水,不知怎的,她最近總是感覺惡心反胃。
許是最近進(jìn)食太少,所有胃炎犯了,明天去醫(yī)院的時候得去找阮修文給她開些胃藥。
她順著客廳的一側(cè)走去,是書房,她推了一下房門,門沒有鎖,她慢步走了進(jìn)去,看著旁邊一排排的書架,擺滿了各類書籍。
冼博延喜歡讀書,而且涉獵廣泛,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共同點。
書桌上擺著一個相框,白漆實木的相框已經(jīng)泛黃,跟整個屋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林希月將相框拿了起來,是冼博延小時候的照片,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冼博延跟現(xiàn)在很不一樣,青澀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不似現(xiàn)在這么高冷。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阮修文打來的。
她接起電話,走回客廳里,透過落地窗看著遠(yuǎn)處的車水馬龍。
電話那頭傳來阮修文急切的聲音:“希月,你去哪里了?”
他語氣里滿是對林希月的擔(dān)憂。
林希月心中一暖,既而答道:“放心,我沒事,我在冼博延家里?!?p> 阮修文一聽立馬說道:“趕緊離開,冼博延他就是個惡魔,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過去接你。”
“阮哥哥,我不能走,我知道是我連累了你,也連累了阮家,我想跟冼博延好好談?wù)劇!彼恼Z氣堅定。
阮修文卻說道:“希月你聽我說,你之前讓我查林伯伯出事的原因,剛才我收到了回復(fù)。是冼博延干的,這一切都是冼博延干的,他這個畜生,他不止辜負(fù)了你還傷害了你?!?p> 林希月有片刻的怔忡,她感覺腦袋瞬間就炸開了。
“阮哥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修文只得解釋道:“我已經(jīng)查到了林伯伯出事兒那天所有的行程和軌跡。林伯伯根本不是在賭桌上病發(fā)的。當(dāng)天他確實參加了一個賭局,不過是平常的應(yīng)酬,打打牌談?wù)勆狻5髞砹植拥搅艘粋€電話,便急忙離開了。之后林伯伯便開車去了一家高檔酒店,到了后直接上樓,刷卡,進(jìn)了一個房間。之后林伯伯就出事兒了。我手里有完整的視頻,我現(xiàn)在就發(fā)給你?!?p> 林希月用顫抖的手點開視頻,畫面里林木森接過一個男人手里的卡,然后打開了一間客房的門,那個男人便離開了。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120趕來,幾個醫(yī)護(hù)人員抬出了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林木森。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混亂之中,江欣敏和一個男人很慌張的走出了那間客房,然后走樓梯離開了賓館。
可當(dāng)時太過混亂,再加上監(jiān)控器角度的問題,林希月只看清了江欣敏的臉,卻連那個男人的身形都無法判斷。
“那個男人是誰?”林希月心里雖有了答案,可還是問了一句。
“有人看到,那個男人是冼博延。媽的,他就是個畜生。希月你不要再為這種男人難過了,他不值得,他配不上你,他就是個王八蛋。”阮修文十分激動的說道,就連平時很有風(fēng)度的他,都爆了粗口。
林希月微張著嘴,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原來事情的真相如此,他爸一定是早就懷疑江欣敏了,然后找人去查,結(jié)果撞破了那對狗男女的好事兒,最后被氣得中了風(fēng)。
真相很殘忍,但這還沒有完。
阮修文繼續(xù)說道:“還有林氏的那塊地。我查到林伯伯參加的那場堵局不但沒有輸,還贏了一個筆洗。那塊地為什么會被抵押出去,我現(xiàn)在不得而知。但我卻查到了這塊地前天已經(jīng)過戶到了冼氏的名下,手續(xù)是陳助理親自去法務(wù)處辦理的。我想其中的原委,你應(yīng)該也能猜到幾分。”
林希月整個人已經(jīng)僵住了,她感覺剛剛炸開的腦袋里此時生出了一萬只蜜蜂,她已經(jīng)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感覺到徹骨的寒。
她在林氏工作過,當(dāng)然知道一塊地從抵押到異主,究竟要經(jīng)過多少道繁瑣的程序。
看來冼博延是蓄謀已久了,他應(yīng)該早就在林氏里安插了眼線,甚至買通了一些人,才讓那塊地這么快就到了他的手上。
那塊地是林氏未來幾年最大的投資,當(dāng)初她爸拍下這塊地的時候就有些孤注一擲。
現(xiàn)在想想,冼博延的這盤大棋下的也許更早,早在她爸押上整個林氏去拍下那塊地之前。
這個男人確實太可怕了,可怕的讓她現(xiàn)在想一下都覺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而最要命的是,那個可怕的男人還是她愛了十幾年,結(jié)婚三年多的丈夫。
心再次被挖出碾成了齏粉。
她此時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形容她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