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那個瘸子住進你男人的公寓了
“喂,小傻瓜,那個瘸子住進你男人的公寓了?!?p> 林希月停下手中的畫筆,回頭看向一旁看似專心畫畫,實則一直八卦的洪流。
“看什么看,你怕別人看不出來你是裝傻???”洪流適時提醒道。
林希月轉(zhuǎn)過了身,繼續(xù)低頭做畫。
她不是裝傻,確切的說是最近才開始裝傻的。
林希月不知道是冼博語請的醫(yī)生給她開的藥很有療效,還是畫畫真的治愈了她的內(nèi)心。
總之她好了,至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思考了。
但她并沒有把這事情表現(xiàn)出來,既而也繼續(xù)裝病跟冼博語保持一定的距離。
阮修文的例子在前,她不想再牽連其他人。
可她的表現(xiàn),卻沒有逃過洪流的眼睛。
說起洪流也是個很奇葩的存在,他是這家精神病院的???,但以林希月的觀察,洪流絕對是個正常人。
也因為冼博語的關(guān)照,醫(yī)院對洪流教林希月畫畫的事兒并沒有過多的干預。
她問過洪流,為什么會待在精神病院里。
洪流卻反問她:“那你呢,好了為什么不出院,還裝傻騙你這么可愛的小叔子。”
“人在深淵久了,就需要一個喘息的時間,來舔舐自己的傷口。”林希月答道。
可洪流卻笑了:“所以你把精神病院當成療養(yǎng)院了?”
林希月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算是吧,這里其實不錯?!?p> “是,這里環(huán)境不錯,要是沒有門禁,窗戶也沒有護欄就更好了。”洪流也認同她的觀點,“對了,還有隔壁那病友別總半夜發(fā)病就更完美了。”
林希月一頭黑線,敢情把精神病院當成療養(yǎng)院的不止她一個。
不過有一點她不認同。“其實病友比外邊許多人都好多了,他們很單純,不會挖空心思去傷害別人?!?p> “你說的對,所以這里也是我的避風港?!焙榱饕踩缡钦f道。
雖然洪流不說,但林希月覺得,洪流進精神病院是在躲避著什么人。
只是洪流的畫,畫的是真的好。
“老洪,你畫得這么好,為什么不開畫展,你畫的畫會很值錢的?!绷窒T戮ㄋ囆g(shù)品投資,她的眼光獨到,她相信洪流如果愿意,他會成為國內(nèi)頂級大師。
“你就別惦記我的畫了,還是想想你男人的事吧?都上熱搜了?!闭f罷洪流將手機遞給了林希月。
知名企業(yè)家冼博延走出第一段婚姻陰霾,與束家千金同回公寓,疑似好事將近。
報道還配了冼博延抱著束安然走進公寓的照片。
冼博延則低頭溫柔凝視著束安然,而照片里的束安然笑容繾綣,單從照片上來看兩人關(guān)系匪淺。
林希月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將手機還給了洪流,心里卻像是被堵了棉絮一般。
她不由的自嘲一笑,明知道冼博延不愛她,明知道冼博延給她的只有傷害,她不斷的告誡自己,要遠離這個男人。
可當她看到他那么溫柔的對待其他女人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會痛。
特別是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她雖然看到了冼博延和江欣敏在一起,那時她心里只有氣憤。
可這次的人是束安然,那個坐在輪椅上可憐的女孩。
她曾經(jīng)很同情束安然,也曾希望束安然跟她心愛的男人能走到一起。
可現(xiàn)在她卻發(fā)現(xiàn),原來她才是那個第三者。
而她為了救束安然才沒了孩子,也許就是命中注定,是她欠了他們兩個人的。
只有一點她無法釋懷,造成這一切的是她,卻要讓她的孩子來贖罪。
所以她是時候退出了,她應(yīng)該,也必須把冼博延還給束安然。
林希月再次拿起了畫筆,可眼前的油彩仿佛瞬間失去了顏色。
“喂,你這是什么表情。”洪流看林希月沒有反應(yīng),直接拎著椅子坐到了她的身邊。
“小傻瓜,那個坐輪椅的娘們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得把你男人搶回來?!焙榱饕荒樥J真的表情。
可林希月卻不以為然,反問道:“你怎么對這事兒這么關(guān)心,難道你認識冼博延?”
“不認識?!焙榱黝^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你認識束安然?”
“也不認識?!焙榱骼^續(xù)搖頭。
林希月蹙眉,洪流搖頭的動作一定是刻意的,看上去才像一個真的傻子,難怪他能留在精神病院,因為他裝的確實很像。
這一點,用洪流的話說,好的偽裝,就是融入到你周圍的環(huán)境中去。
“我就關(guān)心你啊,畢竟你算是我的關(guān)門弟子。”
林希月才不相信洪流的鬼話,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她發(fā)現(xiàn),寧可相信鬼,也不要去相信洪流那張騙人的嘴。
冼博延看著今天的熱搜,滿眼戾氣的看向陳助理。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讓這件事兒徹底從網(wǎng)上消失?!?p> 陳助理立馬行動,他很納悶,他家老板一直行事低調(diào),為什么最近總能上熱搜。
還有他家老板和夫人并沒有離婚,這網(wǎng)上傳的走出第一次婚姻的陰霾又從何說起。
冼博延低頭看向手中的酒,像今天這種無聊的晚宴他之前是從來不會參加的,但最近他不想回家。
許是今天太過無聊,亦或是心情煩悶,他一杯接著一杯,終于把自己灌醉了。
陳助理叫人把冼博延扶到了車里。
車子一路開往公寓,走到一半的時候,冼博延露出一絲清醒,他讓司機掉頭。
司機只得按著冼博延含混的指令,直到把車停到了郊外的精神病院。
之后冼博延踉踉蹌蹌的下了車,讓司機找個地方休息,他則一個人站在精神病院的墻外。
有多少個日夜,冼博延都想來到這里,他想看看林希月在這里過的好不好,可他不敢,他害怕見到林希月發(fā)瘋的樣子,害怕她抱著枕頭,把枕頭當孩子,因為那個孩子也是他的痛。
他雖然一次沒來過,但他知道林希月在這里的一切。
也許是今天晚上風太冷,激發(fā)了他體內(nèi)的酒精。
他盯著那不太高的外墻良久,最后一個用力上了墻頭,跳進了院里,慢慢的向林希月的窗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