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歐文
因為劉媽起早要走,林希月起早便得下樓做飯。
下樓的時候劉媽故意做出躡手躡腳的樣子,林希月覺得好笑,不就是想告訴她,冼博延在束安然的房間里一夜都沒有出來嗎。
其實她根本不在意,就是覺得膈應(yīng)和屈辱。
見林希月沒有反應(yīng),自顧自的做起了飯,劉媽便湊了過去。
“夫人您也別在乎,安然小姐昨晚不舒服,先生才整夜都睡在她的房里。其實這也是夫人您的不對,當初要不是你橫插了這一腳,先生和安然小姐郎才女貌才是天生的一對?!?p> 林希月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只是平淡的反問了一句:“是嗎?那為什么現(xiàn)在我想離婚,冼博延卻死活不同意呢?”
一句話就把劉媽噎得無言以對,只是氣呼呼的拎著東西先走了。
她好不容易請了假去看她兒子,犯不上跟林希月在這里耽誤時間。
早飯林希月并沒有因為束安然而糊弄,畢竟她也是要跟著吃的。
皮蛋瘦肉粥剛做好了,她便先盛了一碗,昨天晚上她沒吃東西,此時餓著很。
冼博延從束安然的房間出來的時候,便聞到一股香氣。
晨陽照進屋里,斜斜的一道影子,正好照到了林希月的身上,將她如絲的秀發(fā)染上了一層光暈,雖說不上有多美,卻帶著讓人著迷的煙火氣。
她一手執(zhí)著羹匙,慢條斯理的往嘴里送著粥。
那粥也說不上有多色香味俱全,可是看了讓人肚腹生饑。
冼博延不知不覺的坐到了林希月的面前,很不客氣的搶過了林希月的粥碗,還不忘把呆愣著的林希月手中羹匙里的粥一口吞下。
粥帶著暖人的溫度,剛下滾進喉嚨,便讓冼博延整個人都舒服了起來。
林希月一頭的黑線,這男人透支過度,為毛要搶她的早飯。
可本著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的原則,她兀自起身,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她剛將粥碗放到桌子上,那粥碗便被冼博延輕巧一換,變成了空碗。
冼博延大快朵頤,不時點了點頭。
記得那時候他們剛結(jié)婚,也是年關(guān),林希月去了冼家小住,那天他熬夜做企劃書,早上被胃酸攪鬧著不得安生,可剛出一房門,便聞到了粥香。
他偷偷嘗了一口,就知道那粥不是他家傭人做的。因為這味道像極了他的母親,那個為了他爸抑郁而終的母親的手藝。
他連喝了好幾碗,為了能留住那個味道,他將剩余的粥都裝到了保溫盒里,收進了冰箱。
等林希月買了年貨回來,問他有沒有吃她做的粥,他卻冷冷的回她一句涼了,倒掉了。
所以,從那以后,他從不回家吃飯,更不敢吃林希月做的東西。
因為他怕他心軟,他要報仇,報他家破人亡的仇。
“你要吃,為什么不自己去盛。”林希月終于忍不住了。
冼博延咽下最后一口粥,抬起頭,又恢復(fù)了以往冷冰冰的樣子。
“我說了,你要當三天的傭人贖罪。”
冼博延沒給自己盛粥,倒是把粥盛好了送進了束安然的房間,直到束安然吃了早餐,他又將碗筷端出來讓林希月洗了。
然后才換了衣服準備去公司。
束安然將冼博延送到了門口,賢惠的樣子,好像她才是冼博延的妻子。
冼博延走到門外,還不忘叮囑束安然要記得吃飯,照顧好自己。
束安然則依依不舍。
兩人膩歪的樣子,可是把林希月惡心到了。
可冼博延剛走一步,束安然便開始起幺蛾子。
先是打翻了花架,弄得一片狼藉,又堵了下水道,搞得衛(wèi)生間到處是臟水。
林希月疲于收拾。
午餐的時候,束安然更是將她用力一推,將她端著的飯菜撒了一地。
束安然表情扭曲,不屑的說道:“還不快收拾干凈?!?p> 林希月看著束安然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最后冷笑著開始收拾。
她慢慢的打掃著,她的腿因為活干的太多,越來越吃力,疼的她滿頭大汗。
束安然心情極好。
這讓她因昨夜冼博延根本沒上她的床,而是坐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的郁悶心情,得以緩解。
可她的心情并沒保持太久。
她的電話響了,電話那頭一個久違的聲音飄進束安然的耳朵,她的臉變的鐵青。
打電話的是她的前男友,確切的說,是她眾多前男友中的一位,歐文。
那時候她跟歐文打得火熱,可她出事兒之后,每個人都躲她得遠遠的,只有冼博延特意飛到國外去看她。
所以她才回了國,可那時候冼博延已經(jīng)跟林希月結(jié)婚了。
歐文沒事兒不會打電話給她,對于這種渣男她向來也沒什么好心情去應(yīng)付。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束安然語氣不善的說道。
“我的小然然,你還那么潑辣,聽說你最近過的很好,磅了A城的大佬冼博延?!?p> 束安然心中升起了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
“這事兒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沒事兒我就掛了?!笔踩患奔钡膾炝穗娫?。
可歐文很快便傳了一張照片給她。
照片里一片狼藉,場面不堪入目。
束安然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將照片刪除,將歐文的電話拉黑,但她很快又收到一個簡短的視頻。
歐文換了個號碼給她發(fā)了信息,“你要再不接我電話,我就把這東西送到冼博延的辦公桌上?!?p> 束安然氣的臉都綠了,那時候她有些叛逆,對束家的束縛生活,還有孟又琴無休止的灌輸產(chǎn)生了逆反心理,便跑去國外放浪形骸,卻不想留下了今天的后患。
她只得接了歐文的電話。
“親愛的然,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最近手頭有點緊,想找你借點錢。”
束安然聲音極冷,她最討厭那種訛女人錢的軟飯男,她以前就是腦袋抽了,才會跟這種人混到了一起,若她早知道冼博延的好,又怎會有今天的被動局面。
“少廢話,就說你要多少吧?”
“痛快,一百萬,我想對你這個束家大小姐來說不過分吧。”
束安然咬牙切齒的回了個字:“好。”
歐文說了時間和地點,束安然記下掛了電話,隨即將床頭的臺燈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