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回家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修養(yǎng),林希月的腿傷倒是沒再惡化。
醫(yī)生沒把實情告訴冼博延,可他還是很忌憚冼博延。
當(dāng)初他答應(yīng)孟又琴,也是聽聞冼博延對林希月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并不在乎。
但自從林希月住院以后,即便冼博延不會天天過來,可每天都會讓助理來詢問林希月的病情,事無巨細(xì)助理都會如實回報給冼博延。
看來傳聞多半都不靠譜,他懼怕被冼博延,所以也盡力的為林希月醫(yī)治。
這樣,等束安然和林希月做換腎手術(shù)的時候也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醫(yī)生正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沾沾自喜,卻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落入一場陰謀之中。
小半個月的時間,林希月的腿傷有所好轉(zhuǎn),傷口不再流膿,但依舊很痛,冼博延不讓醫(yī)生再給她打止痛針,她只能自己忍受蝕骨的痛楚。
這幾天洪流一直沒有出現(xiàn),也不知道人去了哪兒。
倒是冼博語偶爾會來看看,可只要冼博語一來,冼博延隨后就到。
林希月都懷疑,冼博延是不是在她這里安了監(jiān)控,否則怎么可能把時間拿捏的這么死。
至從大年夜后,阮修文一直沒有出現(xiàn)。
林希月借著檢查的機(jī)會,倒是偷偷去找過阮修文幾次,但卻沒有見到人,林希月覺得阮修文是故意躲著她。
想想他們年少的時光,恍如隔世,林希月不免又神傷了許久,物是人非,這一切都再難挽回。
終于醫(yī)生告訴林希月可以出院了,但是還要定時服藥。
一大早,冼博延就來接她出院,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后冼博延把她抱上輪椅。
今天的冼博延顯得有些疲憊,但寶藍(lán)色毛呢大衣下的他依舊豐神俊朗,每到一處都會引來無數(shù)艷羨的目光。
“我回哪里。”林希月淡淡的問道。
“不是說好了嗎,回我們以前的家。”冼博延笑著回道。
林希月看著他淺淡的笑容微微有些愣神,看來今天冼博延的心情不錯。
不過她確實沒有想到,冼博延會真的履行承諾。
這樣的話,她很快就可以拿到鑰匙,然后離開A城。
不知道為什么,愿望即將達(dá)成,她的心里卻變得空空的。
她心里有無數(shù)的疑問,卻一直沒有尋找到答案。
她想問問冼博延,為什么會這么恨她,真的是因為她逼婚嗎?
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
還有,那個冼偉業(yè)到底是誰?
冼博延看著林希月愣了神,居然惡作劇般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想什么呢?”
林希月回過神來,卻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只是問道:“那個孩子葬在哪兒了,我想去看看他。”
提起那個孩子冼博延的表情一滯,可看林希月傷心的樣子,也知道她是真心為那個孩子難過。
“葬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他的親人陪著他。”
林希月眼角含淚,多少次午夜夢回,她都會夢到那個孩子在天空中喊她媽媽。
她聲音哽咽的說道:“謝謝。”
這句謝謝卻讓冼博延感覺到了疏離,這感覺讓他心情十分不爽。
這該死的女人,這幾天就因為她的事兒他忙得焦頭爛額。
束家終止了與他的合作,其實冼氏和束家的合作并不多,但束家在A城乃至全國都頗有勢力,束家這是釋放了一個不好的信號,以至于冼氏正在談的幾個項目都出了問題。
束家是想通過這事逼著他妥協(xié),但他冼博延不是被嚇大的。
“等你好些了,我就帶你去看看他?!?p> 冼博延將她推到了停車場,然后又抱她上車。
林希月腿因為移動而痛得輕呼了一聲,冼博延放柔了動作。
他知道她的腿很痛,但醫(yī)生說止痛藥會影響她腿的愈合,所以他停了她的止痛藥。
他已經(jīng)找了幾個中醫(yī)圣手,過幾天便會來A城給林希月接骨。
車上墊了厚厚的墊子,冼博延輕輕的將林希月放到了車上,自己則坐在了她的身邊,將她靠到自己的懷里,用自己的身體給她當(dāng)肉墊。
這一路雖然顛簸,但林希月卻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陳助理把車停到了別墅的門口,卻發(fā)現(xiàn)自家的老板抱著夫人在車后邊睡的十分香甜。
兩人頭挨著頭,郎才女貌,說不上的般配登對。
冼博延比林希月先醒來,他睜開眼睛,便看到林希月恬靜的睡顏,扇密的睫毛不時輕顫,他感覺呼吸一滯,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這女人不跟他對著來的時候還是挺好的。
如果她真的能給他生個孩子,他愿意忽略她是林木森女兒的身份。
畢竟,當(dāng)初害了他爸的是林木森而不是她。況且,她……
若是他早一點知道的話,也許一開始就會接納她。
等林希月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了。
她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看著一旁看著手機(jī)里報表的冼博延。
“怎么沒叫醒我?!彼行┎缓靡馑嫉恼f道。
“沒事?!辟┭邮掌鹆耸謾C(jī),抱林希月上了樓。
看著久別重逢的房子,林希月感慨萬千。
“你在家休息,我先去公司,晚上我回來吃飯。”
林希月乖順的點了點頭。
等冼博延走后,林希月的心里卻五味雜陳,她本以為可以拿到那鑰匙離開A城她會很高興,可她現(xiàn)在的心理卻十分復(fù)雜。
她曾經(jīng)愛過,曾經(jīng)執(zhí)著過,現(xiàn)在的離開是逃離,在這場愛情中,她始終是個失敗者。
她恨冼博延給她的傷害,也恨束安然的算計。
她雖然要離開,可卻是帶著一顆破敗且傷痕累累的心。
傭人在樓下忙活,她才拿起電話聯(lián)系了洪流。
“我回來了,鑰匙我隨時都可以拿到,現(xiàn)在就差我爸爸的藥怎么才能弄到手?!?p> 洪流比林希月還要高興,“太好了,你終于可以離開那個渣男了。至于新藥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剛從米國回來,那邊的接洽人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只要拿到了配方,我立馬找代加工廠生產(chǎn)一批新藥?!?p> 林希月想了想,說道:“那好,今晚你過來一下?!?p> “好?!?p> 林希月剛要掛斷電話,洪流突然又問道:“你就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的錢都拐跑了?!?p> 林希月卻篤定的說:“你不會?!?p> “為什么不會?!?p> “直覺?!?p> 她一直很信任洪流,不止是因為他救過她,更是因為他總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信任感。
她相信這種直覺,更相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