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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未遂的我只好原地復(fù)活

第185章 十二

  掛鐘上有6道血漬。

  1,夕鹿。

  2,雷角。

  5,雨霧。

  6,纏蟄。

  8,羚奔。

  9,沐狨。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古倫尼說?!耙粋€數(shù)字代表一名候選人。表盤上有十二個數(shù)字,但為什么只有是十一個候選人?”

  “因?yàn)槭峭醯臄?shù)字?!兵Q辰說?!笆菚r間的起點(diǎn),也是終點(diǎn)。十二是成王之人?!?p>  鳴辰突然流下了眼淚。

  “怎么了?”聞垂問。

  “沒什么……?!兵Q辰摘下單片眼鏡,擦了擦眼睛?!安恢罏槭裁矗蝗弧X得有點(diǎn)悲傷?!?p>  “……十二是成王之人?!甭劥鼓钪@句話?!俺赏跽?,全知之人,烏豕也。”

  “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吧?!惫艂惸嵴f?!艾F(xiàn)在就剩下我們了,是先對付花火,還是先對付黑貓?”

  “你們拿到夕鹿的‘王之器’了吧?!兵Q辰說。“怎么樣,更適合對付花火,還是更適合對付鐵銹王?”

  “恐怕都不適合?!惫艂惸嵴f。

  “這么說,憑我們兩個是很難對抗他們了?!兵Q辰說。

  “只能拉攏他們的其中一個打另一個了吧。”古倫尼說。

  “要不要拉攏一下踏雪?”鳴辰說?!八銈冴P(guān)系不錯吧。她能打開鎖上的房門,這點(diǎn)很適合突襲?!?p>  “她不愿意卷入爭斗?!惫艂惸嵴f。

  此時,踏雪正在戰(zhàn)斗。

  她的敵人不是候選人,而是法則。

  “七之空響”不是萬能的“王之器”,它的使用有苛刻的條件。

  首先,否定法則需要進(jìn)行儀式,而儀式很花時間。

  而“選王儀式”有諸多法則,“七之空響”一次只能否定一條法則。她否定了法則A,便不能否定法則B;如果她想要否定法則B,就需要再進(jìn)行一次耗時的儀式,當(dāng)儀式完成時,對法則A的否定會立刻失效。

  結(jié)果,她把時間統(tǒng)統(tǒng)花在了儀式上。

  起初,她否定的法則是“沒人可以離開選王之館”,開啟了通往外部世界的大門。然而,外面的世界是一片虛無,她無處可去。

  然后,她試圖否定羽化之國的傳統(tǒng),即“‘王’必須在‘選王儀式’中產(chǎn)生”。否定儀式似乎生效了,但他們?nèi)晕磸倪@場“選王儀式”中解放出來。或許它會從下一次“選王儀式”生效?

  踏雪又試過否定“擁有‘真王之器’者為王”、“殺死所有其他候選人才能鑄就‘真王之器’”等法則,但都沒有產(chǎn)生任何效果。

  她還試過否定“候選人的房門只有房間的主人能打開”這條法則。然后,她發(fā)現(xiàn)了:“選王之館”中不止十一個房間。

  她進(jìn)入了第十二個房間。那房間與其他房間不同,它的門不是黑色的,也沒那么沉重。那是一道金色的、鑲滿玉石的門,盡顯華貴之氣。但在門中,卻是一片破敗氣息,灰塵彌補(bǔ)、蛛網(wǎng)叢生,仿佛已經(jīng)被廢棄許久。

  第十二個房間是終結(jié)儀式的關(guān)鍵嗎?她不知道。她考慮過要不要重新否定“沒人可以離開選王之館”的法則,或許在第十二個房間里能找到離開“選王之館”的路。但這就意味著她必須先放棄自由出入房間的權(quán)能,她會被困在第十二個房間里。

  ——自由出入房間的權(quán)能是個好東西,要不是它,或許他們都會被燒死在雷角的房間里。

  “還有哪些法則值得嘗試?”她問“七之空響”。

  “七之空響”為她拉出了一個清單,羅列著當(dāng)前正束縛著她的法則。

  她翻看這清單,然后找到了一條奇怪的法則。

  ——“候選人無法回憶有關(guān)####的信息”。

  這并不是“選王儀式”的法則,她清楚地記得這一點(diǎn)。那這是什么的法則?

  “我遺忘了什么嗎?”她問自己。有這條法則存在,她顯然是遺忘了什么。但她想不起自己遺忘了什么。

  如果一個人遺忘了什么,她的生活一定會有違和感。

  ——如果一個人遺忘了自己掌握的技能,那么她會無法適應(yīng)當(dāng)前的生活與技能。

  ——如果一個人遺忘了自己認(rèn)識的人,那么她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活中充斥著陌生人,而這些陌生人卻是不合時宜地想與她親近。

  ——如果一個人遺忘了經(jīng)歷過的某段時間,那么她的人生會出現(xiàn)斷層,她會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一下子改變了。

  但在踏雪身上,這些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的童年,記得自己的成長過程,記得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田地的。她的記憶沒有破損的痕跡。

  “‘七之空響’,儀式開啟。”

  踏雪令仆人準(zhǔn)備儀式。她準(zhǔn)備找回被壓制的記憶。

  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這是最好的時機(jī)?!蹦侨苏f。

  “我不想涉足戰(zhàn)爭?!碧ぱ┱f。

  “這是殺死那個人的最好時機(jī)?!蹦侨酥貜?fù)了一遍。

  花火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懶懶地半躺在沙發(fā)上。

  她對面的沙發(fā)上,坐著一貓一人:長成貓樣的鐵銹王,以及它的仆人。

  “你房間真亂。”黑貓的仆人說。

  “凌亂”是個褒義詞,如果和花火的房間相比。房間地板上可謂五彩斑斕:大片的酒漬、被踩扁的甜點(diǎn)、倒下的椅子、隨手扔掉的外套。仔細(xì)去找的話,甚至還能找到隨手脫下的長筒襪和換洗的內(nèi)衣。

  “我又沒有仆人伺候著?!被ɑ饾M不在乎地說道。

  “看你樣子,不像是這么邋遢的人?!焙谪埰腿苏f。花火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那種做事得體、生活精致的女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在外面我會裝?!被ɑ鹫f?!罢椅沂裁词?,快說吧?!?p>  “我們,要不要聯(lián)手?”黑貓仆人開門見山地說道。

  “沒那個必要吧?!被ɑ鹩执蛄藗€哈欠。

  “你沒發(fā)現(xiàn)嗎?其他人都盯上你了?!焙谪埰腿苏f?!肮烙嬤@會兒他們正商量著怎么聯(lián)合起來對付你呢?!?p>  “我無所謂了?!被ɑ鹫f。“他們自己之間還要彼此提防呢,不成氣候,就算聯(lián)合起來我也不擔(dān)心。倒是你,該注意下人身安全了。”

  “是嗎?”

  “你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投胎成貓賴在王位上不走,這也太臭不要臉了?!被ɑ鹫f?!岸夜烙嬆慊钪臅r候干得也不怎么樣,他們一個個都一副想扒你皮的樣子。你才是被盯上的那個吧。”

  貓咪氣炸了毛,“喵嗚”一聲撲向了花火,在她臉上一通亂撓。

  撓了幾下后,貓咪突然發(fā)現(xiàn)撓得有些不得勁。

  因?yàn)樗那爸珱]了。兩只都沒了。

  花火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上的短刀,刀上有血。剛才明明她手上什么沒有呢。

  “警告你,我討厭寵物,別接近我?!被ɑ鹫f?!靶∝埿」芬婚_始是挺可愛的,但在收拾了一星期的糞便后,你就會覺得它們面目可憎了。所以我是不養(yǎng)寵物主義者?!F(xiàn)在警告是不是有點(diǎn)晚了?”

  貓咪的兩只爪字掉到了地上。黑貓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仆人急忙撕下衣服為它止血。

  一柄短刀直飛向貓咪的頭顱,仆人忙拔劍擋下短刀。但花火的指縫間已經(jīng)塞滿了飛刀。

  “別了,自己跑來送死的鐵銹王?!被ɑ鸢褲M手的飛刀扔了出去。

  但是,飛刀沒有飛向貓咪,而是灑了一地。她失手了。

  花火愣了。她不可能失手了。

  她注意到,貓咪的斷爪上,少了兩根指甲。昨天晚餐的時候,貓咪的指甲莫名斷了一根,然后雷角的仆人中毒身亡。如今,指甲又少了一根,顯然不是她砍的。

  然后,她的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她嘔了一聲,可什么也沒嘔出來。

  她想要撲向黑貓,卻“咚”地跪到了地上。

  “她還活著?”黑貓仆人驚訝地說。

  “剛才爪子沒抓到她,只是讓她的皮膚沾上了一點(diǎn)毒液?!焙谪垙?qiáng)忍疼痛,用成年男人的口吻說道。

  “這是……‘五之夜吻’?”花火明白了。

  黑貓把毒抹到了貓爪上。她雖沒讓貓爪抓到自己,但爪上還是濺出了微量的毒液。

  “殺了他……!”黑貓對仆人下令。

  仆人劍鋒直指花火。花火無力起身,從腰間抄出色拉油瓶。

  “三之……”

  她還沒能動用“王之器”,仆人的劍已經(jīng)刺穿了她的手腕,又一腳踢飛了油瓶。

  花火再次作嘔,這次嘔出了一口血,全噴到了仆人身上。

  仆人舉劍斬向她的頭顱。

  “‘三之涓流’!”花火啟用“王之器”。

  但油瓶碎到了幾米之外,色拉油已經(jīng)來不及救援。

  突然,沾在仆人身上的血液躁動起來,凝聚起來。它們凝成了一柄劍,自下而上飛去,刺穿了仆人的下巴。

  ——“三之涓流”的功能不是操縱油,而是操縱液體。血液是液體。

  ——花火之所以一直攜帶著油瓶,只不過是為了混淆視聽。

  仆人死了,已經(jīng)沒人擋在花火面前了。

  花火用盡渾身的力氣,舉起了短刀,瞄準(zhǔn)了貓咪。

  “‘四之白噪’——”

  花火茫然。短刀已經(jīng)不在她的手上,貓咪也不見了。

  她被消除了一分鐘的記憶。

  如今她已找不到黑貓,只能任憑“五之夜吻”吞噬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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