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八邊形戰(zhàn)士
陳光年親眼見證了一個云吹的誕生,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最大的云吹應(yīng)該是裴松之來著。
“我家叔父一直就不是你們口中的保鏢,無論是長坂坡還是截江都是作為將校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p> 只不過是叔父撞上了這件事情罷了。
叔父當(dāng)年的職務(wù)是掌內(nèi)事,那是左公府的管家不是左將軍的護衛(wèi),你見過哪個護衛(wèi)保鏢還管自己主子家事兒的。
父親讓他掌管內(nèi)事是以為叔父一顆公心,嚴(yán)整厚重而已。
當(dāng)初那個惡毒的女人仗著自己有江東做靠山,不僅在城外建城自己居住,甚至還讓那個手底下的吳中小吏為非作歹。
只有叔父這等人才能將他們徹底壓住,才能不給那個惡毒的女人一丁點的面子。
沒有你們那個什么甘露寺,因為是那個女人先嫁過來的然后父親才去的江東,說實在點那更像是帶著媳婦回娘家。
叔父在最好升遷的時候選擇了一心為公,數(shù)次勸說父親,甚至不惜得罪了許許多多的將校官吏。
便是相父在那個時候都退回去一言不發(fā)了,只有叔父敢站出來說話。
無論是伐吳還是在成都散盡府庫錢帛,都是叔父站了出來將所有人都擋了回去給了父親機會。
還田于民,不準(zhǔn)伐吳,甚至在稱帝上都敢不吭聲...嘖嘖嘖,叔父霸氣!
所以父親對于叔父的感情也和對相父一般,我還活著我就不用你了,為了大家好。
我要是沒了我還得仰仗你給我看家。
不得不說,看看我爹多不要臉....”
“....那個,你要不考慮考慮再說,我感覺你爹真想干你,你這破玩意也攔不住他?!?p> “先生大才,說的有理!”
“.....”
“順帶一提,當(dāng)年父親麾下官職最高的可不是馬超和關(guān)張兩位叔父,是一刀砍了我三叔老丈人的黃忠....嗯,其實背地里我聽說我三叔嘴巴都樂歪了。
你說死了老丈人的女婿至于這么高興嗎?”
“轟隆隆...”此時一聲巨響傳來,那府邸都顫抖了起來,陳光年實在忍不住了說了一句。
“你三叔就是你老丈人。”
“哦,對,砍了我老丈人的老丈人的黃漢升....”
陳光年突然覺得,這二傻子能活到善終,真他娘的不容易。
此時府邸之外一群人摁著一個豹頭環(huán)眼的壯漢,一桿奇長無比的長矛正在一旁微微顫抖。
而府邸之中的對話仍然在繼續(xù)。
“黃忠的征西將軍和馬超的平西將軍是沒辦法的,前面哪個是要激勵大軍,你砍了什么官你就是什么官,后者是...畢竟人馬超才是正統(tǒng)的征西將軍,又是諸侯出身。
所以當(dāng)初他倆才是唯二的重號將軍。
陳壽那個二百五雖然膝蓋挺軟的,但是他有兩句話說的很對的。
關(guān)張馬為爪牙,黃忠趙云強摯壯猛,并做爪牙,所以論武勇把他們放在一起是靠得住的。
他們是因為同樣的重要才會被列為同一傳記的。
叔父在早年就已經(jīng)是頗有名望了。
那時候出身冀州,長相雄偉的叔父帶著自家郡國的長衫健兒甩了袁紹跑去找公孫瓚了。
那時候公孫瓚還不知好歹嘲諷我家叔父,被我家叔父懟了回去。
天下大亂不知對錯,只看百姓,我們商議之后尋求仁主仁政并不是投靠他。
然后公孫瓚覺得原來他是仁主。
結(jié)果叔父看上了我爹,話說那時候我爹還和該溜子一個等級,恐怕勢力都不如我叔父大...
然后公孫瓚弄死了劉虞之后,叔父看不上公孫瓚去找他的明主去了。
父親那臭不要臉的也看出來了,拉著人家的手才不松開呢。
還和人家說,他這一生絕不違背道德....你看看這墻角挖的。
之后父親被打的和三孫子一樣跑去找袁紹了,然后叔父找到了仍然啥都沒有還不如之前的父親加入了其中。
然后父親非要和他睡在一起,我感覺父親就是把自己半夜被人捅了,所以拉個貼身護衛(wèi)。
叔父覺得這樣他容易找不到媳婦,就在袁紹眼皮子底下給他募集了數(shù)百人當(dāng)親衛(wèi)。
嘖嘖嘖,人果然都是逼出來的。
博望坡的時候父親好不容易學(xué)會打仗了,把天下倒數(shù)前三的名將夏侯惇打敗之后,叔父俘虜了他的老鄉(xiāng)夏侯蘭。
因為懂律法正好可以彌補父親麾下的缺失就直接推送過去了。
長坂坡雖然沒有七進七出,不過帶著我和我娘從追兵之中殺....逃出來,這也是實話。
桂陽投降他成為了桂陽太守,那個時候趙范把自家嫂子賣了色誘叔父被拒絕了,所以趙范逃走的時候叔父啥事兒沒有。
之后父親入川之后,叔父就在軍中當(dāng)留營司馬,掌管軍營大小軍務(wù)。
正好趕上江東的女人帶著一群惡奴前來,叔父順帶去當(dāng)了我家大管家,之后還截江將我從那娘們手里救了出來。
叔父打仗也還可以,和相父攻下魚復(fù)江州之后,自己奪下來了江陽和犍為,徹底包圍了成都。
那時候父親打急眼了,什么話都敢往外說,答應(yīng)了眾將士,成都一破,他什么都不要,成都府庫全都分給將士。
那時候打急了眼的眾將搶了成都乃至益州,父親成了窮光蛋,可是誰也不敢說也不想說將東西退回來。
還是叔父站出來了有一個算一個,挨個點出來,讓他們把吞進去的田壟都吐出來。
這一次他可是將軍中上上下下得罪了一個遍不說,還替父親的食言背了黑鍋。
伐吳的時候也是,全軍上下只有叔父一個人推翻了隆中對,反對父親堅持攻打曹魏。
而且他的人品很好的,人緣...他和關(guān)張兩位叔父并稱燕南三士,私教特別好。
父親失敗之后還是因為叔父提前動身戰(zhàn)敗了那李異劉阿兩個人將父親保了下來。
之后便是他跟隨相父北伐,馬謖丟了街亭之后,叔父斷后聚攏士卒,保住了箕谷大軍。
漢中大戰(zhàn)叔父更是打出來了三進三出的戰(zhàn)績,直接扭轉(zhuǎn)了漢中局面。
不過即便是如此,叔父并不算是完全的武將,所以從祀父親昭烈廟的時候,我讓他穿上了他最喜歡的袍子。
他說...他說...”
劉禪突然變得有些沉默了下來,看不清模樣,卻也看得出他的低沉。
“他說他這輩子就想要天下一統(tǒng)解甲歸田,到時候他什么都不要,就回自己的老家,每天耕幾畝薄田壺口,溫一壺老酒潤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