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里霧里中，聶升又下達了其他指令：
“能讓我查看原型樹嗎？”
意識落下的瞬間，一片立體的光點突然在他周圍展開，從低到高排列起伏。與其說構成了一棵“樹”，倒不如說是錯落的樹叢。
低處的光點和高處的光點交織連結，眾多的分岔組合仿佛在構建一條條向上攀登的道路，有些道路聚合又最終分散，有些卻從不“相見”。路的終點有高有低，最高的那些隱藏在頂端的光暈中難以望見。
最下面一層有九個光點，聶升可以感知到它們所代表的信息，分別為蛇型Ⅰ、鳥型Ⅰ、人型Ⅰ、獸型Ⅰ、魚型Ⅰ、蟲型Ⅰ、天文型Ⅰ、地文型Ⅰ、異怪型Ⅰ。
原型能夠提高自身的某種能力，攀升原型樹的過程就是在提升原型的序列并且構建組合。這些認知當他在觀察到原型樹的瞬間就在冥冥之中浮現(xiàn)在他的念頭之中，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記憶中的遺產(chǎn)。
除此之外，他還能明確，原型并非只有這些，這九種只是基礎，其他的原型會在后面的階段進入到道路中去。原型和組合繁雜，相互之間還可能存在沖突，需要一定的取舍才能在道路上攀登得更高。
至于每種原型對應的能力，意識空間只有一個抽象的反饋。蛇型對應籌謀，鳥型對應行動，人型對應智慧，獸型對應野蠻，魚型對應維持，蟲型對應生存，天文型對應洞察，地文型對應隱秘，異怪型對應詭異。除此以外，就沒有更多內(nèi)容了。
“信息太少了，有點坑啊……”
聶升觀察著底層浮動的九個光點，其中八個光點都顯得比較暗淡，代表著他還未取得這些原型的力量。奇怪的是，代表“蛇型Ⅰ”的光點卻是明亮的狀態(tài)，這意味著自己已經(jīng)具有蛇型Ⅰ的能力。
蛇型Ⅰ的直接上層是蛇型Ⅱ，其他的上層光點全部處于迷霧之中，沒有任何信息，想來是只有解鎖了前置的光點才能看到。
直覺中這個原型樹相當重要，就像網(wǎng)游中加點一樣。頂著“網(wǎng)游是什么？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記憶”的念頭，他詢問系統(tǒng)如何才能夠提升原型的序列，得到的回復只有簡單的一句【完成任務或者特殊事件】。
暫時不需要考慮原型的問題，聶升提出了下一個請求：
“能讓我查看饋贈嗎？”
什么東西都沒有出現(xiàn)，一行小字在前面漂浮。
【不存在】
“不存在？？”
【這里本來應該有饋贈，但它現(xiàn)在不存在】
這行小字變得長了些……
好家伙，聶升直接好家伙。你直接說沒有人送過我東西不就得了嗎，還“現(xiàn)在不存在”，這不等于說“我有一個億，但這一個小目標它現(xiàn)在不存在”，擱這自欺欺人呢……
聶升一“臉”掃興地離開了饋贈的界面，回到了“敘事指令”的界面發(fā)呆。能夠探查到的信息已經(jīng)基本都探查到了，只剩下這個初始敘事指令的選定。
現(xiàn)在他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現(xiàn)在就把這個指令用掉，但是他在這個世界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對于要完成的目標還是兩眼一抹黑。另一個則是拖到十幾個小時后再使用，然而問題是那時候有沒有機會進入意識空間還不確定，更不可取。
聶升琢磨了片刻，決定嘗試一下。他先用意識輸入了“保證搜尋隊的成員安然無恙”。
【指令缺少時限，無法計算敘事點】
……也對，不限定時間的話，老死病死怎么算。他重新輸入“搜尋隊成員一個月內(nèi)安然無恙”。
【指令需要358點敘事點，敘事點不足】
溜了溜了……聶升尋思這也太難了，想了一下，守衛(wèi)保護不了其他人就先保護自己吧……
“我一個月內(nèi)安然無恙”
【指令需要1點敘事點，指令價值過低，建議重新選定。是否要選擇當前指令？】
三個問號從頭上升起，價值過低可還行。這到底是不會遭遇到什么危險呢，還是本人的生命安全就不重要呢？
聶升都覺得自己好慘一男的，一沒人管，二沒人要?！耙钡摹耙币矝]有……
他這下子可陷入了難題。守衛(wèi)大家守不了，守衛(wèi)自己沒價值。他又試了幾次守衛(wèi)單個人的指令，心里面基本下了判斷。一個指令所需敘事點的多寡大概率意味著自己的指令對于現(xiàn)實的干擾，這說明他所處的世界很可能是拿著“劇本”的，至少也是有一定世界線的。
守衛(wèi)一個人要使用的敘事點多，一方面可能是因為這個人重要，一方面估計是他命中有一劫。現(xiàn)在他認識的人中倒是有幾位是適合守衛(wèi)的，但他卻知道，一群人他還能用“總不會大家都是二五仔。有二五仔大伙一起開無敵……”來說服自己，單個人卻沒有誰能讓他完全信任……
由于局外敘事者這個身份的限定，他在現(xiàn)實層面是沒有影響力的，所以自己在現(xiàn)實層面的安危自然也不是問題的關鍵。但是在敘事層面，他卻能施加強大的影響，認知的多寡才是重點。所以仔細考慮之后——
做什么守衛(wèi)啊，我要當預言家！
“啪嗒啪嗒啪嗒……”聶升一頓操作，當然這聲音是他給自己加的音效。在比較了幾個指令的消耗之后，他終于選定了一個還算滿意的指令。
“一個月內(nèi)，所有的秘密暴露的可能性上升”
【指令需要66點敘事點。是否要選擇當前指令？】
“是?！?p> 【消耗66點敘事點，當前剩余敘事點49點。初始敘事指令已選定，當前剩余2次敘事指令，可隨時使用】
沒有限定秘密的種類和重要性，沒有規(guī)定“可能性上升”的程度到底有多少，因為這些他完全沒法給出一個明確的范圍……
但是這個指令還是以某種聶升不太清楚的機制生效了，他尋思這大約就是在寫劇本，時限這種條件不標注清除根本沒有辦法玩，但是有一些本身就很抽象的條件，模糊一些也不會礙事……
至于第一次指令就使用了大半的敘事點，還是在當前信息不夠明確的情況下，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如果后續(xù)沒有其他獲得敘事點的機會，那他多半要熄火。
這些操作都完成后，暫時沒有什么和系統(tǒng)相關的事情了。表達了想要退出意識空間的意愿，聶升的意識在一陣恍惚中回到了現(xiàn)實環(huán)境中。
有一說一，聶升莫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就像是猴子在搬救兵……
意識空間像是放緩了他對于時間的感受，現(xiàn)實世界并沒有過去多長時間。他躲在陰影里，看著廣場上篝火的光芒閃爍，聽著模糊的談笑聲，緩緩地適應著剛才的過程帶來的眩暈感。突然，一道聲音冷不丁地從他身后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