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秘人
雙方擺好架勢,一場對決便要開始。
顧之俯身向前朝神秘人攻去,握拳而上,在朝著神秘人打去的方向慢慢用力。
神秘人身體十分協(xié)調(diào),非常自然地向后一躲,后腳稍稍往后退了兩步,但他的動作已然被顧之料到。
知道拳頭可能傷不到這人,顧之收力,重心朝下,便抬起腿來,照著神秘人躲閃的方向踢去。
神秘人轉(zhuǎn)身向后,雙手朝著顧之大腿處推,借著顧之的腿力,神秘人翻身頂膝,朝向顧之的腦袋襲來。
顧之雖然手腳皆用上力氣,身子也跟神秘人挨得近,見到可能躲閃不及,便雙手向內(nèi),身體繃上勁,脖頸往后縮,避免被這個神秘人打到下顎。
神秘人身手受限,而且身體離顧之十分相近,雖然他確實能夠借著這一下的力量給顧之帶來不小的沖擊,但是只要被顧之環(huán)抱住,他便失去了主動權(quán)。
神秘人反應(yīng)也是極快,顧之還未看清,神秘便從他身前逃脫出來。
顧之對這個人的身法暗自稱奇,四面環(huán)繞仍然不能將其困住,能夠抓住機會全身而退,要不是顧之身上大小傷口的累積,行動變得遲緩下來,怎么會如此費勁。
神秘人也不由敬佩,顧之打了四十多天的仗,身上大小傷口無數(shù),若不是之前幾次仗著自身的身法偷襲,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顧之抓住了。
“不愧是“威猛將軍”,果然厲害!”
一經(jīng)交手,神秘人便感覺到雖然顧之反應(yīng)對于自己來說遲緩不少,但是仍然不失敏銳,判斷也是一流,在出招的瞬間能夠?qū)Χ鄻拥男问阶龀龇磽簟?p> “你的身手也是不賴,但是故作玄虛,終會被我打敗。”
顧之有著一些欣喜,他好久沒有跟人切磋身手了,而且是身手如此敏捷,判斷也十分果斷的年輕人。
落葉被踩的細微的沙沙聲,讓顧之警覺起來,他冷靜下來,雙目匯聚,從身旁注視著細小變動,看那個神秘人到底會從那個方向襲來。
“無論是何種厲害的身法,也會留下蹤跡?!?p> 顧之心里想著,這個人如此自信,但不管怎樣厲害的身手,也不能脫離可視的范疇。
既然現(xiàn)在不能看清他的位置,顧之便只能被動防守,而神秘人雖然從四面八方襲來,沒有武器加身,還是不能攻破顧之的防守。
顧之細心的觀察著四周,卻看到那些盤踞在樹上,埋伏在周圍的人,都是紙扎人,那就說明皇帝過來,并不是帶了那么多人,而只是帶著這個“親衛(wèi)”。
說明他不是想著過于張揚,還有時間倉促,并且他在宮中也不是那么讓人信服。
雖然顧之對皇帝有了一定的認識,但他畢竟是皇帝,這樣出來還是有些不合常理。
留著這樣疑問,顧之也慢慢看清楚了神秘人的身法。
顧之朝身前一拳打去,神秘人沒有躲開的余地,便硬著頭皮出拳去擋,兩人都用勁了全力。
“咔咔!”
顧之也出乎意料的受了這一拳的作用力往后退了幾步,坐在了地上。
而神秘人受著顧之這一拳,右手已然脫臼,還伴隨著一些肌肉拉傷。
神秘人咬著牙,也不管身上有多痛,對于這打開嘴巴的貝殼,不掏出來幾顆珍珠,都對不起他那只脫臼的手。
顧之看著神秘人朝自己襲來,反應(yīng)也是奇快,拍地而起,抬腿橫掃起來,神秘人身體一彈,便躲過了這一鞭腿,抓住顧之的腦袋便是向后一摔。
顧之剛剛起身,還踢出去一腳,身體重心不穩(wěn),就順著神秘人的力量摔下身去。
但受傷的老虎也是老虎,他身體重力偏移,便伸手擒住神秘人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也拉上了神秘人。
顧之后背摔得嘴角一絲溫?zé)?,喉嚨里的血便往腦袋上涌,漲的臉通紅,血便從嘴里噴出,好在頭稍往前傾,沒有磕著腦袋。
一邊的神秘人被抓著衣領(lǐng),重重摔落在地,顧之的手墊在胸前,這一摔,神秘人胸骨受力往內(nèi)壓,雖然沒有斷,但還是激出一口鮮血,肩膀也墊著顧之的小臂,往后移了半分。
因為這么重重的一摔,顧之握緊的手有一刻松動,神秘人翻身抬手,照著顧之當(dāng)然手肘打了上去。
顧之看神秘人有所動作,便把手往回一收,但顧之大傷壓著小傷,行動也比神秘人慢上一籌,這一下結(jié)實的打在了顧之的手內(nèi)肘。
顧之大喝一聲,手往上揚,神秘人被他甩了出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顧之手不禁顫抖起來,手上已經(jīng)不能握緊,酥麻的感覺從手肘傳來。
而神秘人翻身而起,臉上的黑紗布也慢慢從臉上滑落,這個讓的模樣才得以顯露。
這個男人皮膚細膩,雖然嘴角邊早已被血染紅,但模樣卻沒有因此掩蓋,此人嘴角沒有胡須,唇紅齒白,雙目如狐貍一般,皎潔干凈,十分秀氣。
“我說怎么這般力氣甚小,原來是個陰人?!?p> 顧之哈哈笑道。
“紙扎人,死太監(jiān),狗皇帝,這細細數(shù)著,原來一個人都沒有,難怪……”
沒有等顧之說完,神秘人便朝顧之打去,臉上竟然泛起一絲紅,是被屈辱的紅。
馬車旁的侍衛(wèi)往周圍細細觀察,看到周圍的身影,竟然都變成了紙扎人。
“難怪什么?”
許諾看著顧之,淡淡的問道。
顧之抬頭看向許諾,他那戲謔的眼神,讓顧之十分氣憤,顧之躲過神秘人的攻擊,徑直沖向許諾,酥麻的手好像也恢復(fù)了一般,握緊拳頭,朝許諾打來。
“還沒有結(jié)束呢,你的對手是我。”
神秘人一腳踢開顧之,顧之因為重心不穩(wěn)翻倒在地上,馬車邊的侍衛(wèi)也不敢動,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皇帝,但也沒有阻止顧之的行動。
“你很容易被人激起你的憤怒,也是一個很好掌控的人?!?p> 許諾看著倒在地上的顧之,輕輕嘆了口氣。
在許諾的眼里,顧之就是一只刺猬,只會卷起來保護自己,沒有辦法與之聯(lián)系,他會自己害死自己,因為他跟一個小孩一樣,他不笨,但只會順著他看到或者想到的第一個方向走。
顧之不再掙扎,剛剛那一腳,讓他全身癱軟起來,身體上流著太多鮮血,讓他已經(jīng)乏力了,他看見他的父親,慢慢朝他走來,許國庸也好像叫著他的名字。
“對不起,丞相?!?p> “沒關(guān)系,皇帝陛下已經(jīng)長大了,但你還小?!?p> 許國庸笑著對他說道,蒼老的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溫柔。
十幾萬的兄弟,李沐言,許相,都是他對不起的人,他就像一個小孩一樣,鬧了一番笑話,然后,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走吧!”
顧之看著父親,牽著他的牛,慢慢的走遠……
“他還沒死?!?p> 看著顧之倒在了一邊,神秘人往前看了看,顧之胸口仍然起伏,他探了探顧之的鼻息,確實沒有死,只是昏了過去。
“先帶回去吧!”
許諾淡淡的跟那個神秘男人說道。
“紙扎人只是嚇嚇?biāo)模抑栏魑粵]有反心,所以先請許夫人跟許小姐先回相府,我以皇帝的名義保證,你們不會受到危及自身的責(zé)罰?!?p> “皇上言重了,民女不敢。”
許夫人聽見皇帝這么稱呼自己,連忙跪倒在地,不敢直起身子,許茹寒也低著頭,臉上開始冒汗,馬車周圍十幾個侍衛(wèi)也不敢亂動。
“那就借許夫人的馬車一用?!?p> “皇上請便!”
許夫人還是不敢抬頭,許諾看著神秘人,那人也懂了許諾的意思,從身上抽出一根長繩把顧之捆了起來。
“去幫忙把這個亂臣賊子抬進馬車?yán)铮瑔滔壬?,辛苦你看著他了?!?p> 許諾對那個神秘人說道。
“臣遵命!”
喬先生沒有遲疑,就點頭答應(yīng)。
跟幾個侍衛(wèi)把顧之抬上馬車,許諾看他們還趴在地上不敢亂動。
“你們起身吧!”
說罷,這些人便起了身。
“皇上……你不怪臣?!?p> “你叫不住他,這個人一根筋,只會想著自己現(xiàn)在必須要干的事情,而且他造反都敢干,他還會聽你的嘛?”
許諾看了看許夫人的樣子,便緩緩說道。
“你們回到京城丞相府,其余的事情,我自會安排,許相也算我半個老師,雖然是意外讓他死在我的手中,但我不會容許他作為反賊死去的?!?p> 許諾看著許夫人,一邊的許茹寒呆呆地看著許諾,沒有插嘴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
“一起下山啦!妹妹?!?p> 許諾看著許茹寒,笑著跟她說道。
“皇上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不知道,皇上突然就出宮了?!?p> “無礙,便讓他現(xiàn)在擁有的,全都去死吧!”
“屬下這就去辦?!?p> 宮內(nèi),兩人正商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