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爛泥》
“牛比!”
下臺后,汪川找到剛才給于幻海演奏的樂隊,真摯的獻上了最通用的贊美。
配合那么自嗨的于幻海,還能讓演唱沒有徹底成為一場災難,樂隊的技術太好了。
很多于幻海跑調瞎唱的地方,他們都能剛好調整,對幾個看上去很年輕的樂手來說,是有一定難度的。
“謝謝川哥。”看上去顏值還可以的吉他手直接喊了汪川哥,然后又解釋說,“我們經常去黃洋洋哥那里玩,他經常跟我們夸你?!?p> “還是學生嗎?”
汪川點頭之后,又笑著問。
還在擺弄設備的貝斯鼓手和鍵盤也都走了過來,跟汪川問了聲好。
“畢業(yè)好多年了?!奔謸狭藫项^,“我們就湊一起玩玩音樂……”
然后他又把幾個人都介紹了一下,吉他手是樂隊主唱,他的名字很怪,叫柯剪。
樂隊的名字只有一個字,叫紅。
汪川主動跟他們加了微信,說是以后有機會合作。
幾個人看上去都很激動,連聲說謝。
以汪川現在的熱度,如果隨便帶他們上個節(jié)目,或者推薦一下,他們就有可能借著機會開始紅起來。
“你們不急著走吧,年會挺無聊的,我玩一下?”
汪川指了一下架子鼓。
鼓手點頭后,汪川坐了過去。
“沒學過?!?p> 汪川笑了笑,然后噼里啪啦一頓敲。
“力度差了一點兒……”
鼓手小心的點評。
“你試試?”
汪川讓他來。
每種樂器都有自己的特點,有的樂器如果沒練過,就算頭腦中分解的再清楚也沒用。
鼓手按照汪川剛才打的節(jié)奏,很流暢的完整打了一遍,一點兒都沒出差錯,而且完爆汪川剛才的蹩腳表現。
“貝斯簡單,我還是彈貝斯吧?!?p> 汪川苦笑。
年會很吵,前臺還有節(jié)目在表演,但大家圍在一起,汪川又彈得很干凈。
等彈完了,他們都一起鼓掌。
“你試試?”
汪川又讓貝斯手來。
玩了多年音樂,汪川貝斯彈完,他們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鼓手跟貝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人打鼓,一人彈貝斯,兩人一起很和諧得演奏了下來。
汪川笑著夸獎,又看向柯剪。
柯剪把自己的吉他給汪川。
這次汪川一彈,鼓手和貝斯就很自然的跟上,中間有些小差錯,但影響也不大,三人直接就完成了很好的演奏效果。
配合得這么好,大家都開心起來。
而且紅樂隊的人隱隱在心里猜著,這可能是汪川沒拿出來過的新歌。
最后,看向鍵盤。
原版是沒有鍵盤的,不過硬要加入鍵盤軌也不是不行。
汪川本身準備要唱《煩惱》的時候,就準備的是彈奏吉他演唱的版本,所以小羊也把自己的吉他帶來了。
于是一個兩把吉他,一把貝斯,一個鼓手,一個鍵盤的大編制成型!
大家又一起磨合了一次。
完美!
然后汪川笑道。
“一會兒咱上臺,就表演這個?!?p> 幾個人立刻答應了下來,新歌首演了唄。
而且他們也能聽得出來,水平很高。
又一起熟悉了一會兒,唐若靜終于找到了窩在后臺的汪川。
馬上就輪到汪川上臺演唱了。
汪川讓唐若靜找主持人和音響師說一下,一會兒自己上臺唱新歌。
很快聽到主持人故意夸張的聲音。
“‘天王巨星’汪川的表演相信大家都期待很久了,我剛剛得到消息,年會的氛圍太過熱烈,汪川呢也一時心癢,臨時準備把演唱換成新歌首演,不是剛發(fā)的專輯,是所有人都沒有聽過的最新勁爆歌曲,只有年會的大家能夠享受!讓我們歡迎汪川——”
臺下又是歡呼。
都是混文藝圈兒的,大部分人都愿意欣賞高水平的樂隊演出。
但這個呼聲,川映應該專門請了氣氛組。
汪川和紅樂隊一起上臺,把設備——主要是鼓和鍵盤都搬上去,話筒也架好。
已經有很多人提前舉起了手機,準備錄像。
等大家都準備好,背著吉他的汪川才扶著話筒。
“本來準備唱《煩惱》,但剛好看到很好的樂隊,”汪川示意身邊的幾個人,“紅,就想換首新歌唱,這首歌的名字叫——《爛泥》?!?p> 年會的現場很亂,即便舞臺上的聲音是最大的,但在汪川開口演唱后,還是能聽到臺下嘈雜的聲音。
因為這首歌第一句的調很低。
“噢多么美麗的一顆心。”
汪川小心翼翼的唱著,大屏幕上沒有事先打出來的歌詞,臺下的人幾乎都沒聽清汪川唱的是什么,鼓貝斯鍵盤都沒動,吉他的聲音也很難聽清。
不少人就低下頭繼續(xù)跟身邊的人交談。
然后,樂器都加了進來,節(jié)奏開始起來。
聽上去有些苦澀。
“怎么會,怎么會,變成了一灘爛泥?”
汪川略顯平靜的聲音也稍微大了一點兒,在最后還拖出了怒音。
有人剛低下的頭又抬了起來。
清晰的聽到鼓的節(jié)奏一直有力的敲擊著。
汪川的聲音又變得平靜,或者說是麻木。
但頭抬起來的人很難再低下去了。
“噢多么單純的一首詩,
怎么會,怎么會,都變成了諷刺。”
最后的聲音又變成憤怒,汪川緊接著就用力嘶吼,帶著樂隊奮力的演奏一起爆炸!
“我想要說的,前人們都說過了!
我想要做的,有錢人都做過了!
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們虛構的!”
整個年會的注意都被舞臺上吸引了,這唱的是什么?
剛也沒注意聽歌詞,不過怎么感覺汪川在懟天懟地?
什么公平不公的……
那些一直注意著汪川演唱的人,也有些驚呆了!
原本挺歡樂的年會,這是不是……在砸場?
把全場的焦點都吸引在舞臺上后,簡短的主歌和副歌也唱完了。
汪川和紅樂隊一起,自顧自演奏了一段長長的間奏。
間奏聽得很爽,汪川在舞臺很帥,但你繼續(xù)唱啊……
終于等到間奏結束,又安靜了下來,無論是臺上還是臺下。
鼓沉穩(wěn)的敲著。
這次,所有人都在聽著汪川平靜但難掩悲傷的演唱。
“噢多么干凈的一幅畫,
怎么會,怎么會,充滿了悲傷?
噢多么天真的一句話,
怎么會,怎么會,像噩夢一樣?!?p> 悲傷后又是喊出來的憤怒!
所有人都聽清了汪川在唱什么。
“我想要說的,前人們都說過了!
我想要做的,有錢人都做過了!
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們虛構的!”
又是二十秒自嗨的尾奏,差點兒把會場掀翻。
直到戛然而止。
全場的人面面相覷。
瞌學家
《爛泥》——草東沒有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