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薩伊,弗萊德臉色微微凝重。
“這個瘋狂的女人。”弗萊德喃喃的說了一句。
薩伊如今已經(jīng)八十歲了,擔任過聯(lián)合國秘書長的職位,后來退居二線,由于大低谷時代的到來,聯(lián)合國內(nèi)部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論是常任理事國,又或者是其他的會員國,其內(nèi)部都發(fā)生了讓人無法想象的變故。
為此聯(lián)合國大規(guī)模改組,然后改址,聯(lián)合國一分為三,一部分依然留在美洲,另一部分則是搬遷到了亞洲,第三部分,則是轉(zhuǎn)移到了澳洲。
不過,這些與今天所要說的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其實,在二十年前,薩伊便從聯(lián)合國秘書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之后她開始借助自己的影響力,興起了文物保護運動。
這場運動大致就是收集人類文明的文物,進而將其搬運到太空之中,或者是搬遷到距離地球更遠的冥王星的位置上。
其目的大致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這四百年之后,三體人入侵太陽系的時候,人類文明還不知完全被毀滅。
不過,這場運動的進行,并不順利,甚至可以說,一波三折。
因為當時聯(lián)合國規(guī)定,認定“逃亡主義”為非法,所有凡是想要逃亡的人,都可以從嚴判罪,而這項活動,雖然沒有明確逃亡的意思,但是卻存在逃亡的傾向。
再加上當時為了全力發(fā)展太空事業(yè),人類的文娛活動被完全禁止,音樂,繪畫,雕塑,書法,小說等等,這些,幾乎是被明令禁止了。
而薩伊所要開展的活動,正是與這方面有關。
只是薩伊的堅韌精神,讓人不得不佩服,這是位堅強的女人,如果按照公元紀年的話,到現(xiàn)在應該算是2033年,薩伊如今更是已經(jīng)年近七十。
但這個女人,卻依然活躍在太空城和地球之間,并且有了一支數(shù)量不容小覷的擁躉(dun)者。
這正是讓各位堡主所頭疼的一點,盡管這位并不會影響太空城的建造和地面治安,并且沒有任何武裝力量,但是,這么一群人,太容易動搖人心了。
毫不夸張的說,她所到的每一處,都無疑是一次小型的文藝復興。
這就很妨礙治理工作的進行。
但是,這樣一個組織,他們又偏偏不能打壓,因為,這位背后的力量,交錯復雜,一旦觸動,哪位背后的力量,便會像是藤蔓一樣,纏住打壓著。
索性,所有太空城負責人或者堡主對于這樣一支組織,也就隨他們?nèi)チ?,只要對方不要太過火,就都能忍讓。
弗萊德臉色凝重的思考著那個女人,最終竟然也只是嘆了口氣。
最終,只對女人說了這樣一句話:“隨她去吧,只要他們不會影響工程進度?!?p> 中年女人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這時,堡主抬頭望向史易離開的方向,眼神微瞇。
“派去調(diào)查這個家伙的人,有消息了嗎?”堡主開口問了一句。
“還沒有,正在查,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東方查去了。”中年女人回道。
弗萊德對于這個回答,并沒有顯得有多么的慍怒。
或許這也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弗萊德擺擺手,示意她們推著自己上去。
“外面的難民,昨天有多少人來到城下了?”電梯上升的時候,弗萊的問了一句。
“五十人,已經(jīng)全部驅(qū)逐返回?!边@個問題,是年輕女孩兒回答的。
在迪克死了之后,驅(qū)逐難民的任務便落到了年輕女孩兒的頭上。
“哦?”聽到這個回答,弗萊德眼神第一次顯露出了玩味的神情。
“看來你要比迪克溫柔很多啊,不過,你以為不殺這些家伙,他們就會知難而退嗎?”弗萊德問出的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極為平靜。
但這種平靜,卻像是殯儀館的老板安慰死者的家屬一般。
讓人感到寒意徹骨。
然而,女孩兒似乎早就習慣了弗萊德的這個語氣,她只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是的,他們不會,但是城中火葬場的老板已經(jīng)賺得盆板缽滿了,我只是不想讓聯(lián)合國那邊派維和軍隊?!?p> 女孩兒的前半句,是玩笑話,但是后半句,卻滿滿的威脅意味。
言外之意就是,堡壘對于保留境內(nèi)人口難民,所執(zhí)行的政策,已經(jīng)開始吸引聯(lián)合國的注意,而她這么做,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這個意思很明確,弗萊德嘴角一扯,有著幾分不屑。
看弗萊德沒什么異樣,那推著他輪椅的中年女人這次啊稍稍松了口氣,悄悄捏了一下年輕女孩兒已經(jīng)攥出來一手汗的手,算是友好的提醒她,下次說話注意點。
之后,弗萊德便不再問任何問題,他身后的兩個女人,更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電梯升到頂層,這里其實,更像是一處普通的公司頂層CEO辦公室,一張沙發(fā),幾個茶幾,這時,弗萊德被推到了玻璃櫥窗之前,通過玻璃櫥窗,弗萊德能夠看到整個堡壘境內(nèi)的全貌。
平時的時候,他也一直是通過這個地方觀察那些奔赴逃難的難民的。
只是,如今弗萊德眼神之中,異常的凝重。
他擺了擺手,對著在他身后負責保衛(wèi)的二女說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p> 聽到這里,二女臉色俱是臉色微變,當堡主讓他們離開的時候,那么,也就意味著將要發(fā)生的事情,會很嚴重。
但是兩人并沒有變現(xiàn)出來任何的表情,只是說了句“是”,便紛紛轉(zhuǎn)身離開。
二女離開之后,這偌大的房間之中,只剩下了弗萊德一人。
幽深的環(huán)境之下,唯有旁邊的幾株白色的蘭花悄然盛開著,發(fā)出讓人心曠神怡的幽香。
弗萊德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個人劃著輪椅來到身后桌子上,打開抽屜上的鎖,從這抽屜里面取出一個五厘米長大小的橢圓形銀色徽章。
銀色徽章,在月光的反射下,發(fā)出了幾絲被沉寂了許久的閃光。
只見徽章上面,只寫著這樣三個字母和一個中文名詞:
ETO
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