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會面
大明都城，納蘭酒樓。
朱雄煐帶著大學士宋濂和禮部尚書陶凱正式接待了胡亥和趙高。
納蘭是大明最出名的酒樓之一，這里面的大廚都是做淮揚菜的好手，有不少都是宮里的御廚退休了被這兒請來的。
就是朱雄煐這樣的人物，若不是官事在身，平時也要提前一個星期才能定到位子。
看著一桌子精致到可以稱為藝術(shù)品的淮揚菜，胡亥和趙高這兩個地處咸陽這個偏僻之地的人被震住了。
“這真的是豆腐嗎？居然能切的這么細致？”
朱雄煐笑著說：“圣人云，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道文思豆腐很考驗師傅的刀工，將豆腐切成針孔大小，還不能切斷，最后配上吊好的高湯，這道菜可以說是精品了?！?p> “確實很精致。”胡亥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咸陽的飯菜粗獷而奔放，重口，這淮揚菜就像是新世界的大門。
“哈哈，這整個豬臉可不像是淮揚菜啊，雖然顏色色澤光紅靚麗，卻是我們那地方的風格。”
“這你可就錯了，這道整燒扒豬臉，可不是用手拿著吃的，是用勺子吃的。”
朱雄煐說完，便拿著勺子在扒豬臉上挖了一下，只見豬臉上的肉就好像柔軟的奶酪一樣，毫不費力的就被挖了下來。
胡亥登時又被驚的目瞪口呆：“這是怎么做的，為何如此柔軟？”
“這扒豬臉看著難以下手，但其實師傅們早就把骨頭全剔除了，都用特制的醬料燉煮四五個小時，這才有了這樣的效果。胡亥公子，你平時生活在咸陽那邊，氣候和生活環(huán)境和我們這里大有不同，沒吃過也不奇怪?！?p> 胡亥又是一陣羨慕，就算他貴為皇子，也不能改變地域的差異，當下不顧形象，大塊朵頤起來。
趙高有心勸住胡亥，可是他也被這一道道精致典雅的菜驚到，自己嘴巴動個不停，一時間也沒拉住胡亥。
朱雄煐三人輪番勸了一輪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吃了個七分飽，便開始談?wù)隆?p> “昨天我弟弟來找二位，似乎聊的不太愉快？我這個做哥哥的，先代他們向二位賠不是了?！?p> 胡亥練練擺手：“沒事沒事，反正協(xié)議已經(jīng)達成了，到時候就按照這上面來的就行?！?p> 趙高確實有些不滿，但是沒說什么，昨天他暗示了半天就是想討點賄賂，結(jié)果朱允炆和方孝孺一身正氣，假裝沒聽懂他說的話，打個哈哈就過去了，愣是把趙高氣的晚上沒睡著。
朱雄煐把臉一板，一拍桌子：“這怎么行？”
胡亥和趙高都嚇了一跳，心想這個大世子好大的兇氣。
“你們和他們寫的那份文書我都看了，要真是按這個方案來，你們不是太吃虧了？”
“是啊是啊，嗯？”趙高一臉疑惑，搞不懂朱雄煐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朱雄煐滿嘴胡說八道：“要我說，兩國相交，最重要的就是要講誠信！今天秦國有難，我們大明作為秦國最忠誠的伙伴，怎么能做出這等乘火打劫之事？！”
趙高剛想說秦國沒有什么難，雖然和匈奴在打仗，但是大秦還是扛得住的。
他們之所以答應(yīng)昨天的合約，主要還是胡亥和扶蘇都在為這件事奔走，要是扶蘇辦完了，胡亥沒辦好，會引起嬴政的不滿。
可是朱雄煐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大明和大秦世代交好，一方有難，另一方當勉勵支援才對。”
“是啊是啊，說的太對了?！壁w高嘴上表示贊同，心里卻很奇怪，誰和你們世代交好了？
你們大王朱元璋是乞丐出生，至今也才一代，我大秦怎么說祖上也是給商皇帝養(yǎng)馬的，這都傳了多少代了，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胡亥卻被感動了，一把抓住朱雄煐的手：“想不到我們兩國還有這么深厚的感情，怪不得你肯拿出這么好的飯菜招待我。”
朱雄煐不動神色的扒拉開胡亥：“所以呢，我和大學士還有禮部尚書商議了一下，這份合約更好一些，你們覺得呢？”
趙高接過文書紙張，覺得手感有些不對勁，細細一模，在文書下面摸到了幾張銀票，背著胡亥看清楚上面的數(shù)字之后，頓時喜笑顏開：“大世子說的是啊，合約有的商量嘛……什么？！要我們五千匹戰(zhàn)馬？這怎么可能？”
胡亥吃喝的迷迷糊糊：“五千匹戰(zhàn)馬怎么了，給！都給！”
秦國的騎兵總共也就三萬，朱雄煐一開口就是五千，這個數(shù)目實在是太多了，就算他賄賂的再多，趙高也不敢答應(yīng)。
回去了嬴政只怕當場把自己砍了，然后撕毀協(xié)約不認賬。
朱雄煐微笑：“你接著往下看。”
趙高繼續(xù)往下讀，猛地發(fā)現(xiàn)了兩個字眼，臉色變得異常欣喜，甚至有些興奮！
“火器？！你們愿意拿火器和我們交換？！”
“沒錯，一千桿火器，換你們五千匹戰(zhàn)馬，這買賣，相比秦王不會把你砍了吧。”
“不會不會，世子殿下說笑了。”
趙高拿著合約的手都有些顫抖了，這份合約上，明國雖然減少了繡春刀的供應(yīng)，但是多了一千桿火器！
還有其他秦國急需的物資，雖然按照造價是秦國這邊稍微吃虧，但是火器的價值不是普通的造價可以衡量的！
要是拿著這份合約去見秦王，扶蘇就算在怎么和唐國那邊談條件也不會有自己等人的功勞大！
大功一件！大功一件??！
趙高深知這件事的重要性，對方居然能給出火器讓自己平步青云，還給自己一大筆銀子，那就不可能不想要別的。
“世子殿下有什么想要我去辦的，我一定竭盡全力為殿下做事！”
朱雄煐看著醉倒在地的胡亥，笑著說：“我就是和二位一見如故罷了，這位胡公子有成龍之勢，我很看好這胡公子登上秦王之位。當然了，我也的確有一件事想讓公公替我去做?！?p> 趙高拍拍自己的胸脯：“只要是咱家能做到的，一定幫世子殿下把事情辦好嘍！”
“那就請公公把這袋鹽交給秦王吧?！?p> 朱雄煐說著，遞過去一包鹽，順帶還有幾張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