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離開
平白無故得了那么大一個莊園,別說蘇哲一個要求,就是十個要求自己也無不應(yīng)之理!
“姐夫,你說吧,我都聽著呢!”
對于此番態(tài)度的謝時開也確實有了幾分滿意,連臉色都好看了多:“謝時開,眼看你也這般大了。不日便是一方莊園之主,往后,我便不再管理白莊任何事宜?!?p> 聽到這話的謝時開當(dāng)即望了兩眼謝瑤,還在思慮時,不想謝瑤已是皺眉而來。
“老爺,你這——這不是將時開往絕路上逼么?”說著,竟再次掩面抽泣起來。
本就因病弱不禁風(fēng)之狀,如此一來,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
就連蘇哲都不禁軟了態(tài)度:“瑤兒,這時開得了莊園是為好事,你這做姐姐的,怎的還哭上了?”
說話間,笑得異常開心。
如此一來,不僅甩了包袱還得了個好名聲,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可是老爺,時開他……”
“沒有可是,瑤兒,這時開已大,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p> “娘?!碧K洛繞開碎片過來挽著謝瑤胳膊:“娘,女兒也覺得爹爹所言在理,不若你就聽爹這回吧”
聽到這話的謝瑤一把呼開對方,指著蘇洛鼻子道:“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
說完,竟使勁往碎盞推去。
也虧得蘇洛反應(yīng)夠快,直接撇到一旁。
可謝瑤就沒那般好命了,因著用力之故,竟直直撲上那碎盞。隨著‘啊’的一聲,眾人這才回過了神。
就連蘇哲都聞言湊上了前,只是還未伸手雙手就已被謝時開推搡開了。
繼而握住那鮮血淋漓的雙手:“姐,姐,你沒事吧?”
說話間,小心翼翼扶其站起,正欲前進(jìn)時,不想謝瑤卻始終不愿邁動步子。
“姐?”
“時開。”謝瑤回之以笑:“這時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說完又轉(zhuǎn)過身,滿目復(fù)雜地望了眼蘇哲,這才繼續(xù)說道:“記得與老爺湊空去衙門將白莊過戶?!?p> “還有,以后若無大事,就別再來蘇府了。老爺他——不喜歡的。”
這才再次轉(zhuǎn)身,徑直往床頭走去,竟不予眾人。
“瑤兒……”見此場景的蘇哲呢喃了聲,直直地哆著唇,只是喬氏過來挽其胳膊方才轉(zhuǎn)過了身。
“如此,那女兒便就告退了?!痹倭粝氯ヒ彩菬o趣,索性跟在蘇、喬二人身后出了門。
只是剛進(jìn)西院就被道低沉的桑音叫住:“小姐?!?p> 這突然出聲不禁將蘇洛嚇了一跳,忙撫著胸口:“莫辰,已是這般晚了,不是讓你先回廂房休息的么?怎的又跟著過來了?”
聽到這話的莫辰不由溫和一笑,當(dāng)即跟了上來:“是啊,都這般晚了,如此,卑職又豈可放心小姐一人?”
他不知道蘇洛是否還記得?
想他初來蘇府之際,因著謝瑤的首肯,是直接隨在蘇洛的身后住進(jìn)離院的。
卻也因此,白白落了個吃白飯的名頭。
而這個名頭最先便是從謝瑤那兒傳開的。
“放心吧,我沒你想的那般嬌柔?!碧K洛亦是洋洋地笑著,這種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真好。
哪想莫辰躊躇了下,開口的話竟讓蘇洛沒由來地?fù)崃讼潞竽X勺。
“小姐,好自珍重?!蹦秸f完,還不待蘇洛回答竟就轉(zhuǎn)身跑開。
“嘿,你這家伙?!碧K洛不禁揚起手中的絲帕笑了下:“不就是回個離院,至于么?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p> 接下來的兩日里,蘇洛都不曾在西院看到莫辰身影。
還以為對方盯著謝時開去了。
直到傾歌通過買賣手段,從謝時開那兒取回地契,這才心下疑惑。
當(dāng)即轉(zhuǎn)過了身:“傾歌,你這些天可曾看到閆嬤?”
西院總共才三個廂房,一主兩側(cè)。
雖然閆嬤每日里都早出晚歸,常不在內(nèi)。許是因著年紀(jì)之故,又或是拜其為師。
總之,這傾歌與其芷語是共用了同一間。
“不曾?!眱A歌回話間還搖了下頭,雖然回的極快,可蘇洛看的分明,那其中分明夾雜著——慌亂。
畢竟身為隱衛(wèi),怎會有這種表情呢?
“當(dāng)真?”蘇洛手搭石桌站起了身,再三確定后轉(zhuǎn)身就往離院跑。
才進(jìn)離院,就見謝瑤坐于庭中石凳。此刻,正微瞇著眼盯著花叢蝴蝶。
見蘇洛進(jìn)來后恍惚了下,終是率先開了口:“你來了?”
“嗯,我來看看莫辰?!币欢Y畢后,直直往側(cè)廂房奔去,毫無顧慮身后的謝瑤。
只是連轉(zhuǎn)數(shù)圈始終未能發(fā)現(xiàn)莫辰身影,直到最后跌坐于地。
也就在這時,才發(fā)現(xiàn)床沿處的木板有些發(fā)翹。
隨即哆嗦地伸出了手,略一使勁就將其給挪開了。
木板下,方方正正地壓著一張信紙。
蘇洛不疑由她,直接將其打開。
直見上書道:小姐,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回到北辰。
身為兄長,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辰宇誤國。如果用我這條賤命能夠喚回辰宇良知的話,記得等我。等我回來為你撐腰。
如此,你便也不用,再那般辛苦。
謝謝你,給予我這兩年最為美好的時光。
“莫辰,你,你怎么能就這么回去呢?”讀罷的蘇洛無力攤手。
正當(dāng)蘇洛扶著床沿起身時,謝瑤已是無言進(jìn)了廂房,只是環(huán)顧了眼四周,卻始終未曾開口。
直到蘇洛拿信從其身旁路過,這才微蹩著笑:“那個小侍衛(wèi)走了?”
見蘇洛毫無心思回答,當(dāng)即洋笑出聲:“怎么樣,我就說吧,這種來歷不明的人養(yǎng)不得?!?p> “哪又怎樣?”
“蘇洛,你說你養(yǎng)精蓄銳了這么些年,這是——終于忍不住露出尾巴了么?”謝瑤半依著門,盯著包扎的雙手又是一笑:“如今連最為儀仗的莫辰都不在了,我看你還拿什么與我斗?”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蘇洛迎面撞開謝瑤,臨踏門檻之際竟還停留了下:“我自始至終從未想過要娘怎樣,只是娘一直未能容得下我。”
言罷,直接回到西院。
許是傾歌早已知曉莫辰離開,只是對于蘇洛這般呆癡的模樣有些看不過去,當(dāng)即猶豫地喚了聲:“小姐?”
“你知道他離開?”
“小姐?!?p> “你知道的,對不對?”
蘇洛方才回來之際,又將關(guān)于莫辰回北辰的內(nèi)容重新過濾了遍,發(fā)現(xiàn)書中是九月才回的北辰。
也就在那前兩月,閆嬤才備好馬匹、糧草,準(zhǔn)備反攻回去。
這一下子就提前了四個多月,莫說擾亂計劃,只是準(zhǔn)備亦沒來得及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