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爍靠坐在書桌上,看著身旁的女孩寫字。
“所以就是得這個結(jié)果…不都是這樣算嘛?!彼檬种噶酥改堑李}。
“我會啦,哥哥?!?p> 女孩仰起頭對著他甜甜地彎了彎唇,微紅的臉頰笑容很是稚嫩。
房間門被尚俞打開,他順勢走進來站在江厭爍面前,似乎還聽到了剛才他們的對話。
“可以啊大學生,開始教小學生寫作業(yè)了!”挑逗的同時也不忘把手搭在他肩上。
江厭爍懨懨地掀起眼皮,臉上漸漸沒了溫柔,全靠內(nèi)心的傲氣撐著。
“話又說回來,最近你姐怎么樣了?”尚俞止住笑容,期待好奇的神情寫滿在他臉上。
“嘖,”他白了一眼尚俞,眼神很是不屑,“老在我面前提她做什么?你想知道自己買機票飛過去不就行了?!?p> 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很黑了,放著街燈的公路靜下來沒了人影,涼風迎面吹得刮臉。
“那還不是不知道地址,況且我兄弟既然是她弟弟那還不得節(jié)省點冤枉錢?!?p> 他這時候心思倒終于提起兄弟這個關(guān)系了,看到江吟安后瞪眼盯得仔細,胳膊肘都跟著往外拐。
“不知道,”他偏頭瞥了眼在臺燈下抓著筆寫作業(yè)的女孩,身上就穿著件米白色小毛衫,“在堪州你自己去找吧?!?p> 尚俞也有些煩躁起來,在室內(nèi)走來走去轉(zhuǎn)得江厭爍看了也心煩,皺眉跟他說聲都差點吵起來。
江厭爍是真的不能理解,她除了有副好看的皮囊外哪里還能這么吸引人,像灌迷魂湯似的。
這時還不算太晚的,只是天黑的快,加上夜晚刮涼風沒什么人愿意出來吹冷風,所以城市才看起來空落落的。
他抬起眼盯著尚俞好一會,站起身又彎下腰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發(fā)說:“桐桐乖,在房間里好好寫作業(yè)?!?p> 女孩停下筆,干凈玲瓏的眼睛看著江厭爍問:“哥哥,你們要去哪?”
女孩的聲音很甜,如暖風般吹動著他的內(nèi)心。
“想出去走走,一會就回來?!?p> 江厭爍和尚俞最后跟她打了個招呼就關(guān)門離開。
他不是為了讓兄弟得逞,而是想去看看他的那個姐姐。
七點多整,飛機航班就從梵城飛向堪州。
富麗的彩燈升到云彩慢慢沒了蹤跡,烏黑的云層里時而有些光點,之后卻也消散不見。
他一路上想了很多,好幾次望向身旁的尚俞都看到他滿臉激動喜悅。
江厭爍無奈地嘆了口氣。
或許是頭一次見到像他那樣對美色這么癡迷的人,真不知道弄丟了會怎么樣撕心裂肺。
“我姐也比你大的,注意點年紀分寸?!苯瓍挔q也是好心提醒,總不能讓他兄弟去姐弟戀。
“這有什么,愛情是不受任何困難險阻的?!鄙杏針泛堑馗v道理,有那么一瞬間他會認為尚俞遲早淪落得個舔狗下場。
就算你再怎么可勁舔,她也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他見到周祈那時候發(fā)朋友圈的,看到細嫩光滑的手時江厭爍也要耗費些時間才想得出來是江吟安,他原本是不相信的,之后再想起來就莫名接受現(xiàn)實了。
有點讓他可笑的是,周祈這么個頹廢的人居然也能跟他的高傲姐姐擦出火花,轉(zhuǎn)眼還官宣了。
這進展使他感到后怕,嚇得他現(xiàn)在就準備去探究這件事。
幾個小時的航班終于到達了堪州,剛下飛機就被迎面的涼風屈服。
飛機場開著白黃色大燈,斜照下來可以把角落打照徹底。機場內(nèi)人潮擁擠,待機座上擠滿人,嘈雜的環(huán)境還吵個不停。
江厭爍神情冷峻,從臉上看不出來任何喜悅:“說好了只見一面的,見完就跟我趕緊回去?!?p> “行行行都聽你的!誰讓他是你姐呢,明明都對著干還跟個護犢似的寶貝著……”
“才不一樣,我們好歹也有些血緣關(guān)系的?!?p> 尚俞傲不過他,畢竟能把自己帶來堪州都已經(jīng)是最慷慨大方的抉擇,不順從聽話反而顯得傲嬌。
江厭爍不知道她的小區(qū)地址,干脆把她約到個沒人清凈點的地方。
車窗外的堪州比梵城熱鬧多了,街邊都有小販在攤位上吆喝著,城市里閃燈的同時車水馬龍,車鳴聲時而響徹在公路周邊。
尚俞看得有些失神,他以前大多數(shù)都是在白天隨父到堪州辦工,很少有機會能有幸見到晚上的堪州,這次簡直讓他大開眼界。
他遇到江吟安后就開始對這座她身處的城市百般思量,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般盛世夜景。
江厭爍自從上了那個百度新聞后,身份就開始嚴謹拘束起來,外出基本都要戴口罩和帽子,非要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可能是虛榮心外露,還沒真正得到名分就開始驕傲起來。
江吟安那時候正在書房里看資料,看到手機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她也偏了個頭過去看。
陌生人發(fā)來條短信——“我在堪州xxx地方”。
起初她還著當做是詐騙或圖謀不軌的變態(tài),空想的時候手機又忽然振動下——
“找你有事,我江厭爍?!?p> 看到這,她用手扶額嘆了口氣。
這時將近十點,江厭爍他們的航班應該是最快的才能提前到,要不然換做平時的速度怎么說也要四個小時。
看到江吟安依舊沒回,估計是已經(jīng)接收到他最后發(fā)過去的信息了,不久就能趕到。
尚俞雙手揣在褲袋,身體靠在磚墻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為著兄弟的桃花這么著急,看你額頭都冒汗了?!?p> “去!”他差點沒忍住罵了句臟話,眼睛往尚俞身上瞥了眼也笑得挺壞,“你不也是急得跟個猴?要不是尚叔叔對江家貢獻這么大我會大半夜飛過來為了滿足你屁點的需求?”
晚風拂過深夜,吹進了寂靜無人的小巷里,蕩漾在路燈下許久。
小巷光線很暗沉,從路口看向盡頭勉強能找到路中間燈光的位置,而且是小巷里唯一的路燈。
路燈柱周邊已經(jīng)有些掉漆,許多污漬也蔓延在底下想攀附向上,燈火下隱約能看到有幾只飛蛾撲翅。
過了好久他們才聽到遠處有高跟鞋的響聲,直到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現(xiàn)身在他們的瞳孔里。
尚俞頓時有了精神,連忙迎上去:“江——”
“找我什么事?”
可惜,他正想開口打招呼就被江吟安詢問江厭爍的話語打斷。
他能看到她臉上的神情,有些冷漠不屑。
江吟安沒有注意到身旁還站了個尚俞,眼睛自走出來一直都落在江厭爍身上,就是看不慣他身上的傲慢感。
“不是我有事,”江厭爍識趣地朝尚俞身上揚了揚下巴,“是他找你?!?p> 這時江吟安才抿唇轉(zhuǎn)視到身邊的尚俞身上,眸中的冷漠并沒有就此遞減。
尚俞被盯得有些發(fā)怕,說話聲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江小姐,又見面了啊…”
“嗯,”江吟安眼眸莫名透露出熟悉感,瞇小眼打量起眼前的人,“你好像叫尚…”
“尚俞!”這次他就答得很干脆,完全不給她思考的機會。
江厭爍看到他那傻樣,不由地抬起眼嗤笑一聲。
“有點印象,是那個經(jīng)常幫江家的尚叔叔的兒子吧?”
聽得出來,江吟安的語氣明顯比前面柔和下來了。
江厭爍不敢出聲,仍是在那聽著。
雖說江吟安對任何人可能都是這副冷漠臉,但說不定面對熟人就會敞開心扉聊天,畢竟這么多年也沒從別人口中聽說過跟江吟安聊天會覺得她冷漠敷衍的。
他從褲袋里抽手摸出手機,瞇眼隨意看了眼時間。
“沒錯的?!?p> 即便尚俞臉上驚愕,他的名字不能讓江吟安深刻記住也沒關(guān)系,因為他父親在江家?guī)鸵r工作,所以還是會有機會跟江吟安見面的。
面對此時此刻,尚俞不知道是自己多少個幻想得來的。
路燈下女人的影子有些單調(diào),照映在地面上卻也是簡單的黑影,黑影的輪廓格外薄而纖瘦。
在那之中,江吟安幾乎沒什么想要聊天的心思,完全都是為了滿足他的激動和喜悅。
這也是江厭爍多次能注意到的。
畢竟,人家都大老遠從梵城飛過來就是為了跟自己見面聊天。如果這點面子都不賞臉恐怕會顯得自己小氣。
有人能喜歡她,江吟安自然是覺得榮幸之至的。
令他驚奇的還是江吟安比他想象得還要保守拘謹,任何敞開心扉的舉動都不會隨意展露給別人,眼神什么的她也小心翼翼。
看到這他還下意識地以為,周祈會不會把她拘束得很嚴厲,而且還會不會家暴?
但換個思維想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發(fā)生的,況且如果他此時再把周祈叫過來撞見他們在寂靜無人的地方閑聊,他內(nèi)心又會怎樣的五味雜陳?
會不會認為江吟安是個水性楊花的渣女?又或者是喜歡吊著這個,又去勾搭下一個的?
江厭爍想了會,興趣盎然地挑起眉勾唇邪笑。
他們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江厭爍何時不見了蹤影,然而他都已經(jīng)躲到暗沉無光的地方偷偷朝周祈打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
“想不想看你女朋友出軌的現(xiàn)場?”
“你在說什么?”周祈百思不得其解,一頭霧水地質(zhì)問,“比賽的競爭置外,別拿她泄氣!”
笑死,這話說得好像江厭爍動得江吟安似的。
“我現(xiàn)在在堪州?!?p> 這句話使得周祈頓住了,動唇想說什么卻欲出又止。
“你想做什么!”
“請你來看戲啊,如果你不來她可就要跟我回江家了。”江厭爍語氣透露股壞透的感覺,“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能來,最好早點?!?p> “威脅我?”周祈的手已經(jīng)攥成拳,眼神也有些慌張起來。
“通告你而已?!?p> “地址發(fā)我!我現(xiàn)在就過去。”周祈說著就站起身走到玄關(guān)處換鞋拿東西,額頭被逼出層細汗。
電話對面除了江厭爍的話語就幾乎沒了嘈雜的聲音,因此他的心臟也愈發(fā)跳得飛快,緊張渲染在空氣中凝固。
“不急,我等你?!?p>

唯韻yn
壞壞的江厭爍又要搞事了,趕緊給我打敗拆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