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12月31日,越州一高全體師生全部休課,開始布置各自的班級及會場。
蘇越他們沒有被安排任何任務(wù)。
剛吃過午飯,張麗就帶著他們幾人來到了學校的校長室。
此時校長李潤澤正陪著一個戴著黑框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人坐在那里喝茶,見幾人進來,都是一副和善的面孔上下打量著幾人。
等幾人坐下,張麗也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蘇越他們對面,與校長李潤澤及中年人、還有蘇越他們的位置剛好成犄角之勢,三撮人都可以相互之間看到對方的表情。
張麗率先開口道:“李校長,我來介紹一下,這幾人就是這段時間聲名鵲起的王朝樂隊成員,其中主唱蘇越、鼓手劉峰和貝斯手柳梅是咱們學校的學生,而鍵盤手楊沖、主音吉他手范培、節(jié)奏吉他手范信則是二高的學生?!?p> 張麗介紹到誰,便伸手指向誰,而蘇越幾人也隨著張麗的話音,適時禮貌地站起來回應(yīng)。
等張麗介紹完畢,李潤澤才笑著說道:“不要拘謹,都坐,坐!”
蘇越倒是沒什么,但是其他幾人還從來沒有跟一校之長這樣的“大人物”打過交道,所以顯得格外的不自在,雖然知道張麗忽然間帶他們幾人過來是為什么,但還是有些緊張。
相互之間寒暄完畢,李潤澤才指著中年男人對幾人開口說道:“這位就是中州戲劇學院下轄的音樂學院的張長庚張院長,這次過來,就是專程來看你們的表演?!?p> 其實在張麗帶幾人來之前,就特意跟幾人交代過張長庚過來的目的。
雖然李潤澤說的含蓄,但是幾人都明白什么意思,如果這次的表演能入得了張長庚的法眼,那么幾人的保送問題將不會再有任何障礙,這讓幾個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的年輕人如何能夠保持淡然?
這時,只聽張長庚說道:“其實你們已經(jīng)證明過自己的實力,我這次來也只是想認識一下幾位,再有就是想跟幾位聊一下,不知道幾位有沒有到我的音樂學院學習的想法?”
得!這下也不含蓄了,直接拋出來一個王炸,把幾人炸的暈頭轉(zhuǎn)向,一時間就跟磕頭蟲似的連連點頭。
但是蘇越除外,因為蘇越對于自己的路,早已規(guī)劃好,不可能去音樂學院。但是為了樂隊幾位小伙伴的前途,他又沒辦法直接拒絕。
所以蘇越只能把余歌拉出來作擋箭牌,起身對著張長庚委婉說道:“非常感謝您能看得上我們,我們當然也非常想去音樂學院,只不過他們幾個沒有問題,但是我可能去不了!”
“哦?這是為什么?”
說實話,張長庚之所以千里迢迢的跑過來,就是奔著蘇越來的,作為一院之長,如果連幾人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的話,如何敢直接當著幾人的面夸下海口,說出保送的話?
只聽蘇越說道:“張院長,實在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我的老師余歌已經(jīng)幫我規(guī)劃好了,讓我去中戲的編劇系學習編劇?!?p> 張長庚一臉懵逼,好一會兒才道:“可這就更不對了??!以余老師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你在音樂方面的才華,怎么可能會讓你去學編劇呢?這不是明珠暗投嗎?”
可是蘇越理直氣壯地說道:“因為我跟余老師說過我自己腦子里面的一些故事和想法,余老師覺得這些故事都值得寫出來,把他們搬到電視或電影的屏幕上,奈何我目前對于劇本的創(chuàng)作要領(lǐng)一無所知,而在音樂方面,老師覺得有他的指點已經(jīng)足夠了,足以讓我在音樂創(chuàng)作方面的能力再上一個臺階,也正是如此,老師才改主意讓我去學習編??!”
這就讓人無語了,雖然張長庚是音樂學院的院長,但是在音樂創(chuàng)作方面,他還真無法跟余歌相提并論,可以說余歌現(xiàn)在就是華夏樂壇的一個天花板。
更何況余歌在音樂方面的造詣可不僅僅是流行音樂,他在交響樂方面的地位更是無人可以超越,最起碼目前為止,在華夏還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在交響樂創(chuàng)作方面比余歌強。
可是這也太扯了?。?p> 但是張長庚又無法立刻拿出強有力的理由去反駁,只能做最后的努力,嚴肅地說道:“我是真的非常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如果你們的樂隊離開你,單靠他們幾個的能力雖然吃飽飯不成問題,但是想要大紅大紫真的有待商榷,甚至你們的樂隊因為你的離開會面臨解散!”
當張長庚說完這句話,李潤澤的心里咯噔一下,沉了半截,瞬間覺得蘇越這個人有些不識抬舉,只是還不等李潤澤出言相勸,蘇越便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一點張院長盡管放心,我們的樂隊不會解散,我雖然去學編劇,但這并不妨礙我創(chuàng)作歌曲,更不妨礙我跟我樂隊的小伙伴們一起走下去!”
張長庚沉吟好大一會兒,還是決定賭一把,他是真的很看好蘇越的才華,對于蘇越未來的成就更是覺得不可限量,所以不管怎么樣,都不能把蘇越這個人才放跑了。
所以先把樂隊的其他幾人弄到自己的學院,穩(wěn)住蘇越,大不了到時候自己托關(guān)系也要把蘇越轉(zhuǎn)到自己的音樂學院,這樣一來,蘇越就得承自己的這份情!
于是開口道:“那行!他們幾個我要了,但是你要記得你的承諾,我給你們兩年的時間,如果你能帶著他們闖出一番名堂,那么我張長庚欠你一個人情,但是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希望你能回到音樂學院重修!”
這算是一個變相的賭約,只是蘇越?jīng)]有絲毫的擔心。
而張長庚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畢竟這些年來,中戲下轄的音樂學院一直被其他幾所專業(yè)性的音樂類院校壓著,雖然不至于被壓得抬不起頭,但終究低了一個段位,這也是張長庚一定要拿下蘇越他們的原因。
而李潤澤的老臉此刻已經(jīng)笑成了一朵菊花,如果這幾人被保送,那么他們幾個將是越州一高校史上,第一批被保送的學生,現(xiàn)在這種事竟然發(fā)生在自己的任期上,這讓李潤澤如何不高興呢?
且不說對接下來吞并三高有沒有好處,但是對于自己再進一步來說,絕對是大有裨益的。
而張麗同樣也長舒了一口氣,自己總算是圓滿完成了這次校長壓下來的任務(wù),接下來只消稍稍做一下二高那三人的思想工作,再對他們的家長曉以利弊,那么把三人挖到一高來,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所以,皆大歡喜!
……
等出了校長的辦公室,幾位小伙伴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著:
“越哥,我們這是不是等于被直接保送錄取了?”
“蘇越,你真的要去學習編劇嗎?”
“越哥,我們是不是不用再去參加藝考了?”
“你豬腦子啊!都直接保送了,還參加什么藝考啊,連文化課都不用考了!”
“我怎么跟做夢一樣?”
……
好在張麗緊跟著從校長辦公室里面走了出來,為蘇越解了圍,道:“都別耍寶了,趕緊去準備晚上的節(jié)目吧,你們什么都不用考了,到時候直接去報到!”
“耶!”
張麗的話算是一錘定音,于是幾人魚貫向音樂教室的方向走去,不過張麗稍稍示意蘇越慢一點,蘇越會意,放緩腳步和張麗并肩吊在幾人的后面。
只聽張麗說道:“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這是早就想好的事情,而且我靜姨也同意了!”
“不是余歌老師同意了嗎?”
“嘿嘿!”
“你……”
接下來便什么都不用說了,兩人心照不宣地往前走著。
快到音樂教室的時候,張麗又開口說道:“只怕你這樣就報送不了了,只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考,畢竟所有人見到的只是你在音樂方面的才華,沒人看到你在編劇上的成就!”
蘇越低著頭道:“我知道,這個您就放心吧,我能行!”
張麗點點頭不再說話,隨幾人一起走進了音樂教室……
其實這時候幾人已經(jīng)不需要再繼續(xù)排練了,基本上就是坐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調(diào)整狀態(tài)!
只是還沒等蘇越坐多大會兒,便接到了陸青衣的電話,讓蘇越去學校門口接她一下,她今晚要看蘇越他們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