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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出頭

四十出頭

諾敏河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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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9-24上架
  • 210591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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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許動

四十出頭 諾敏河 2060 2021-09-24 14:37:12

  火紅的夕陽,帶著一天的疲憊緩緩地投入大地的懷抱,告別之際,還染紅了天邊無盡的云朵,是一天光艷的謝幕,還是期待明日更加輝煌,人們無從知曉,只留下許多贊美,拍照抑或?qū)懺娏裟盍T了。

  絢爛的天空漸漸昏暗下來,夏日的小鎮(zhèn)略顯清涼,其實倒也沒那么熱,畢竟是剛剛六月的HLJ。

  運動的人們陸續(xù)回家,玩紙牌的幾個老頭已經(jīng)看不清牌花收了攤,不過他們并沒有回家,在樓下侃大山,吹牛皮。

  要說吹牛的本事,還得數(shù)家里開鞋店的馬文學(xué)馬老師,綽號馬大嘴。這么說吧,馬大嘴吹起牛來,絕對繪聲繪色,讓聽眾明明知道是假的,還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時不時發(fā)出陣陣笑聲。

  我估計,給他個搟面杖都能吹響嘍!這種人一天不吹牛,嘴都干巴。

  不過,別人總叫他外號,我從來不叫。

  老遠(yuǎn)我就聽見馬大嘴的動靜,本來想悄悄地上樓,卻被馬大嘴渾厚的男中音叫住:“雪巖,咋這么早就回去?嘮十塊錢的?!?p>  我無奈轉(zhuǎn)身笑道:“哎呦,二哥,剛?cè)油昊@球回來,一身的臭汗。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周一得上班呢!改天聊。”

  旁邊有兩三個孩子恭恭敬敬地喊:“姜老師好!”我點頭致意,又跟馬大嘴揮揮手上樓了。

  我家在三樓,七十來平,三口之家,還算寬敞。在農(nóng)村,我就知足了。

  進(jìn)屋把籃球放好,北臥室燈沒亮,估計孩子已經(jīng)睡覺了。還沒到九點,都上七年級了,就睡這么早,也不知道多學(xué)習(xí),現(xiàn)在這孩子,唉!

  白露穿著睡衣在南臥室看手機(jī),聽聲音是在刷快手。最近迷上了一個變性人,聽那個不男不女的家伙懟黑粉,來大彪(東北話:嘮騷磕),經(jīng)常發(fā)笑,甚至當(dāng)催眠曲,聽直播睡覺,半夜我還要為她關(guān)手機(jī),再給手機(jī)充電。

  我們相互看了一眼,沒有打招呼。我靜悄悄地到衛(wèi)生間洗澡。又靜悄悄地上了床。

  白露已經(jīng)睡了,手機(jī)關(guān)了,不過我知道她沒睡,因為她沒打呼嚕。

  白露側(cè)身向外躺著,抱著自己的被,結(jié)婚將近二十年了,我們從沒用過同一條被子。我慢慢躺下,生怕驚動她,即便是她沒睡著。最近,她總是莫名其妙地發(fā)火,讓我摸不著頭腦。

  白露的睡衣很普通,上身是寬大的碎花褂子,下身就是一件運動褲衩。身材嬌小,大腿和肚子上沒有贅肉。烏黑的頭發(fā)散落在枕頭上,長長的睫毛,鼻息一動一動的,兩腿夾著被子,呼吸均勻。

  我承認(rèn)自己心動了,往前湊了湊,見沒有反應(yīng),大著膽子朝前摸去,感覺像是在偷人。

  就在我以為就要得逞的一刻,白露霍然坐起,瞪著大大的眼睛,尖聲叫起來:“滾他媽犢子,上一邊去!”

  我趕緊伸出食指:“噓,別吵醒孩子?!?p>  見媳婦憤憤不平地躺下,又央求道:“露露,咱倆都一個多月沒親熱了,給我一次吧!”

  白露把被子夾得死死的,語氣堅決:“不行!”

  我很不開心,剛剛四十歲,就要斷了夫妻生活,太不人道了。

  半夜吵架是我不想要的,總不能強(qiáng)奸吧?強(qiáng)奸自己老婆,是可悲還是可憐?

  北臥室傳來兒子的聲音:“爸,沒事吧?”

  “噢,沒事?!?p>  說沒事,怎么可能沒事?

  越想越生氣,又毫無辦法。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竟然聽到白露打起了呼嚕,她睡著了!

  我忍無可忍,抱著自己的被子,來到沙發(fā)上。望向窗外,燈火漸熄。

  我靜靜地點燃一支煙,

  風(fēng)吸一半,

  我吸一半。

  我沒有怪風(fēng),

  因為風(fēng)也有哀愁。

  ……

  抽煙時,我竟然想到了這首詩,詩人會不會和我一樣呢?

  白露是保險公司的臨時工,今年四十三歲,比我大三歲。

  女大三,抱金磚。當(dāng)年我家窮,曾經(jīng)的愛情沒能抵過家人的反對,后來又有幾個工作穩(wěn)定的姑娘,對我有好感,終究望而卻步。

  只有白露不嫌棄,也可能當(dāng)時她是磚廠的記分員,反正嫁給了我。

  可以說,盡管白露初中沒畢業(yè),但我一直心存感激。每天抱著“大金磚”,認(rèn)為自己找到了真愛。

  年輕人不懂節(jié)制,一直到第二年,我病了。動不動就渾身無力,冒虛汗。

  去縣醫(yī)院檢查了幾次,連CT都做了,沒??!

  沒辦法,去市里醫(yī)院,在姐姐的陪同下看明白了。

  專家是個五十多歲的女醫(yī)生,聽了癥狀,讓我去做彩超,結(jié)果前列腺模糊。

  老人家溫和地對我講:“孩子,夫妻生活不能太勤。好比說炸雞好吃,也不能一個勁兒往撐里吃吧?”

  我紅著臉,趕緊答應(yīng)。就這樣,一粒藥沒開,回來了。

  自從我看完病以后,注意控制自己的欲念,身體漸漸好了起來。白露平時不要,也不拒絕。

  特殊情況是,我自己回老家前夜,她一定要找我好好地親熱一番,以防我回老家跟初戀瞎勾搭。以至于一個星期之后,從老家回來,我的身體還沒緩過來。

  值得高興的是,我的身體不再虛弱,正應(yīng)了東坡居士的那句話:服藥千裹,不如一人獨臥。

  哎呦!光顧想沒用的,煙頭把手燙到了。

  我慌忙掐了煙頭,躺在了沙發(fā)上。不能回去睡,那樣更睡不著。

  好比把貓和魚放在一起,還不行吃,舔一口都不行,那還睡個屁呀!在沙發(fā)上將就一宿吧!

  不知什么時候,我睡著了。我夢見了我的初戀,也姓白,叫白雪。

  那是一片白亮亮的天空下,綠油油的黃豆地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一起拿大草。黃豆已經(jīng)沒過膝蓋深,開著紫色的小花。

  白雪在我前面,和我相隔一個身位,身子一起一落。我看到她身子在我面前晃呀晃的,我知道白雪喜歡我,因為從小我們就在一起玩耍,我的初吻就是給了她。

  我想再嘗一嘗那花朵般的小嘴兒,白雪卻不給,嘻嘻笑著,開心地驚叫著,奔跑著。

  “啪”,我嚇得突然睜看眼睛,只見白露一臉嫌棄地說:“是不是又做夢了?今天不上班咋地?”

  哦,天亮了。

  

諾敏河

來了!那啥,上俺家吃點兒飯去唄,我給你講故事。不來也行,記得訂閱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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