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不想要嚴小瑤太多東西,她卻很強硬地把車鑰匙塞給我。
而且她把話說得很明白:“我又沒孩子,以后這些錢難道留到棺材里嗎?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誰讓你是我兒子,我要是能有親兒子,我肯定也疼他啊?!?p> 我尋思著她說得也有道理,就收下了X6的鑰匙。
挺不好意思的,還沒來得及供養(yǎng)她,她就給了我這么多。
嚴小瑤見我愿意收下,她高高興興地走了。
等她走后,念婆做好飯端上來,她與我說:“吃過飯后就動身,這次的事挺古怪?!?p> 我說:“你覺得是鬼害人?”
“對,否則解釋不了這個情況。我們要先去調查,你今晚能不能住那?”
“可以?!?p> 我們正在說話,黎念知忽然跑回來了,一副委屈地說:“媽媽,我的自行車被搶走了?!?p> “怎么又被搶走,這都第五輛了!”念婆氣得拍了下桌子,“你自己不反抗怪誰?廢物!你別吃飯了,就在墻角站著吧!”
我問:“他經常被人搶嗎?”
念婆說:“是啊,每次都不會反抗,傻憨憨的!還有上次碰到個老阿姨,看他長得白凈好看,說給他買東西,結果把他帶自個兒屋里去了!幸好我及時趕到,否則清白都沒了!”
我驚訝道:“有這種事?”
“那老阿姨惡心得很,都三十了不知廉恥!”
“你不是二十九歲嗎?”
“二十九歲和三十歲完全是兩個概念!”
黎念知被訓了真的不吃飯,就站在墻角挨訓,但是又覺得委屈,時不時用手背擦一下眼淚。
我吃過飯到他身邊,問他:“被欺負為什么不還手?”
他擦著眼淚說:“因為他們打不過我?!?p> 我噗嗤一笑:“那你為什么還會被欺負?”
“我不想打他們,打了他們要賠錢……”黎念知擦著眼淚說,“上次打了他們,媽媽賠了很多錢,媽媽掙錢很辛苦?!?p> 念婆收拾著碗筷怒罵:“我又不是賠不起!你這個窩囊廢,別給自己找借口!”
我問:“你很厲害嗎?”
“嗯,沒有人打得過我。”
我笑了,小孩子難免天真自信,誤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此時念婆越說越氣,忽然舉起個玻璃杯砸在地上:“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沒出息的!”
玻璃杯碎開,結果一塊玻璃朝我而來。
我正要躲,黎念知忽然單手抓住我,竟是輕松地將我整個人提起來,把我放在一邊。
我避開了玻璃碎片,而他還在哭,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小事。
我吃驚地看著他。
這孩子好強!
我跟念婆說:“好了,被欺負的是他,他才是最難過的,你別教訓了,讓他先吃飯?!?p> 念婆深深嘆了口氣:“滾過來吃飯,吃完飯不準出門,留在家反??!”
黎念知哭著點頭,又到了餐桌旁哭,他忽然在脖子上摸,原來脖子上掛了個手機。
他擦著眼淚,哭哭啼啼地跟我說:“大哥哥你看,我給你把那些花兒拍下來了?!?p> 我沒忍住看笑了,拍拍他的腦袋讓他別哭。
手機里確實有很美麗的花海,念婆卻特別生氣,還打了一下黎念知的腦袋:“男孩子不要喜歡花花草草的,長大遲早變成娘炮,你看這個大哥哥,多有男子氣概,你怎么不學學他?”
我示意念婆別再打他,好奇地跟黎念知問:“為什么喜歡花?”
黎念知說:“我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同學們都說我是笨蛋,說我永遠不可能比別人優(yōu)秀。沒有人愿意跟我說話,我就喜歡躲在花壇后面,跟月季花下邊的小野菊講話,我說小野菊,你就和我一樣,你永遠沒有月季花好看,我也永遠不能成為別人那樣的好孩子?!?p> “然后呢?”
“小野菊都不聽我的話,每次到了開花的時候,它還是開得很漂亮?;▋翰粫诤踝约汉貌缓每?,哪怕不如別的花,它們也會好好綻放自己。我也要和花兒一樣,哪怕我不如別的孩子,我也要活得像自己?!?p> 念婆氣得一巴掌扇在了黎念知的臉上:“聽聽這是什么樣的娘炮才說得出來的話!”
黎念知噘著嘴,不敢哭。
我噗嗤一笑,揉了揉黎念知的臉:“乖乖,你說的很對。下次哥哥也和你一起去看那些花兒,我們先出門了,你留著看家?!?p> 我和念婆先出了門,上了門口的X6,嚴小瑤剛才是打車回去的。
但我不會開車,就讓念婆來開。
我說:“你兒子挺乖的啊,又長得好看,你要為他驕傲才是?!?p> 念婆嘆氣道:“他就是太乖了,總任人欺負,哪怕學壞一點點也好,我是真怕他以后會去做鴨子?!?p> “唔……我也覺得他會做鴨子?!?p> 念婆更難過了,開著車去了宿舍樓。
來到這兒,我們先檢查了四樓的房間,里邊確實干干凈凈的,就是一簡單的毛坯房。
隨后我們又檢查了門口,念婆指著地面說:“菲菲就是死在這兒的?!?p> 我看著那地面,深深嘆了口氣。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我尋思著說:“晚上我們該怎么才能……”
“砰!”
正在我說話的時候,忽然有東西在我腳邊炸開了!
我嚇得猛地回過身,原來是一個啤酒瓶在我身邊炸開。
樓上傳出了女人怒吼的哭罵聲:“我砸死人算了!我不如真的砸死人算了,我去坐牢就不用和你過日子了!”
念婆呆呆地看著樓上,她吃驚地說:“臥槽瘋了吧,還他媽高空拋物?這女人怕不是精神有問題吧!”
“有些人發(fā)起瘋就是這樣,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p> 我平靜地說了一句,為了安全躲到了右邊。
果不其然,樓上又有東西被丟下來。
熨斗、碗盤……甚至還丟了把菜刀下來。
樓上的女人大哭大鬧,連我都聽得清清楚楚:“我不活了,讓嚴小瑤的人再打我一次吧,把我活活打死吧!反正你也不愛我了!”
我打開一樓大門,然后走上了樓。
來到頂樓,我敲開了門。
開門的是個女人,她穿著睡裙,眼睛紅腫都是淚痕,沒好脾氣地跟我說:“又是嚴小瑤叫來的人吧!打死我算了!你們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不想活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翎一圣
此故事情節(jié)純屬虛構,若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