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朝永光三年四月,端太祖林白寧向全國臣民頒布詔令,說當(dāng)今天下初定,兵甲不興,民生安樂,一時太平,這全是仰仗諸位卿士的功勞啊。然而,十年建國事,百萬先人尸。為銘記多年征戰(zhàn)中為大端建國取得不朽功勛的將士,著令太常寺太常卿路昌平開修自賁末至端初共十六年之間的戰(zhàn)爭史,并賜名《賁末風(fēng)雪史》,約定五年為期。永光八年春,太常卿路昌平與協(xié)律郎齊孟海推車入朝,呈上修訂好的史書共一百八十三卷。太祖林白寧匆匆過目,翻至二十三卷《白景從列傳》時忽拍案大笑,竟不能止。滿朝寂然相覷,獨(dú)路夫子掩面而笑。
二十年后,《賁末風(fēng)雪史》已經(jīng)成為了街頭巷尾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常常是在傍晚時分,人們忙完一天的事后已覺得十分累乏,可天色昏黃、還沒到滾被窩的時分,便常到附近茶館戲院消遣這一天的最后時光,聽那說書先生來上一段《說龍全傳》。說書先生說這《說龍全傳》是和那《賁末風(fēng)雪史》一母同胞,都是出自路夫子的手筆,只是因為前者寫的太俗,就沒敢給皇帝老爺看,直到后來路夫子死了才流傳出來的。當(dāng)然,這么說是真是假咱們也不清楚,更有可能是說龍的作者給自己臉上貼金。不過無論真假,這書是確確實實地在坊間傳開了,并且深得端朝百姓喜歡。而我要講的故事,也就從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