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料店里,我因為和慕歸煦談論到朱顏的事被發(fā)現,被朱顏用實際行動警告。
我的手背有些吃痛,我清楚朱顏并沒有太用力,但還是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痕跡。
我坐回慕歸煦身邊,左手不斷撫摸著右手手背,希望減少一些痛苦,用朱顏聽不到的聲音,小聲嘟囔道:“不管年紀多大,女人為什么都喜歡摳人呢?”
慕歸煦接上我的話:“當然,這個案子也是一樣,死者身上雖然沒有發(fā)現指紋,但是在第三個死者的指甲中發(fā)現了皮膚碎屑?!?p> “既然有了皮膚碎屑,直接調查DNA樣本不就可以了嗎?”
“我們發(fā)現皮膚碎屑的主人是個有過前科的盜竊犯,他和死者之間保持聯系長達三年,在死者失蹤那幾天,他因為盜竊一直待在看守所里。”
“還有其他線索嗎?”
“受害者的年紀都比較輕,最大的也沒有超過三十歲,最小只有二十一歲,雖說她們從事的行業(yè)比較特殊,但是在死前并未發(fā)現行房的痕跡,據調查三個死者的工作范圍一直在至清公園附近周邊,目前來說就只有這么多了?!?p> 我自顧自地念叨著:“至清公園?那里都是老城區(qū)了?!?p> “就因為是老城區(qū),那里的人魚龍混雜,調查上難度很大?!?p> 我不由得發(fā)問:“老鄭是不是讓你去找那里有前科的人了?并且重點放在無固定居住地,流竄于簡陋出租屋的人?”
“沒錯,他的原話?!?p> 老鄭是我當時調到潭州市公安局的上司,主管刑偵,他永遠用著慣用的思路解決案子,每一次都會在下班之后開會,并且都會說著同樣的話。
“我們不能讓任何一個罪犯逍遙法外!”
我又回想到當時他激情慷慨地說著這句話,幾乎是每次會議的結尾。
“他還是老樣子!不要聽他的,重點放在無前科有正經工作,衣著得體的人。”
慕歸煦問道:“為什么?”
我梳理著案子的特點:“現場和尸體都未留下任何能證明兇手的痕跡,還沒有強奸被害人,說明兇手不但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并且很有可能對女人不感興趣?!?p> 慕歸煦質疑道:“只因為他沒有碰受害人就可以斷定嗎?”
“受害人身上不同區(qū)域的傷痕,說明她們在清醒狀態(tài)被兇手折磨了有一段時間了,本就是這類職業(yè),在受虐期間一定會祈求兇手用性行為交換減少皮肉之苦。我之前就處理過這類的案子,就連普通人都很有可能會這么做,何況是久經沙場的她們。當然,一個人可能是湊巧,但是不能三個人都沒有這么做,兇手完全對她們不為所動,可以看出他對女性需求并不大。”
慕歸煦會意地點了點頭。
我看到慕歸煦贊同我的分析,我便繼續(xù)說下去:“兇手的年齡差不多三十歲以上,未婚,有不愛出門的習慣,童年生活不幸福,對女性有嚴重的抵觸心理。”
慕歸煦從口袋里掏出筆記本開始記錄,就像當時他剛到警隊的時候一樣。慕歸煦的字很清秀,很像女孩子的字,寫得很快,字卻很好看。
我問道:“記完了嗎?”
慕歸煦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是的,前輩!”
朱顏一手端著盤子的甜品,一手拿著勺子,聽到這聲前輩便湊了過來,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我,好奇心驅使她參與到我們的聊天。
“你之前也是警察嗎?”
我點了點頭。
朱顏又追問下去:“那你后來為什么不干了呢?”
“是因為……”我正當準備說出原因時,我轉過頭,看到朱顏滿臉期待的樣子,我決定還是暫時不告訴她比較好,于是話鋒一轉,“我不是很想告訴你?!?p> “為什么?”朱顏和我說話時候也沒有忘記吃東西,甜品把腮幫子塞的滿滿的,好像一只屯糧的倉鼠,這句話讓她說得有些含糊不清。
我做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也有事沒告訴我呀!比如說你和你父親之間到底有什么隔閡?”
“切,不說就不說唄,還非要玩交換情報!大不了我不問你了唄!”
說著朱顏放下手里的甜點,站起了身,繞到慕歸煦的身邊跟他打了個招呼:“慕警官,你好!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之前的事就算是一個誤會,我們倆喝一杯就當這件事過去了,好嗎?”
朱顏端起桌子上的清酒舉到的慕歸煦的面前,被慕歸煦無情拒絕。
“對不起,我開車出來的,不能喝酒?!?p> 朱顏指著慕歸煦面前的杯子,“那你之前喝的是什么?”
“花茶?!?p> 朱顏再次發(fā)出邀請,“那你可以以茶代酒呀!”
再次被慕歸煦拒絕,“不,這樣做太不禮貌?!?p> “你讓我舉著酒杯在你面前才不禮貌呢!”朱顏有些氣急敗壞,清酒在酒杯中有些輕微的搖晃,我看出如果慕歸煦再次拒絕,朱顏一定會把整個桌子都掀了的,我連忙對著慕歸煦使眼色,趕緊陪朱顏把酒喝了。
幸好慕歸煦看到了我的暗示,舉起茶杯和朱顏碰了一杯。
朱顏喝完酒,對慕歸煦進行提問:“既然我們都是朋友了,那你能告訴我,你的前輩鐘言止是因為什么不當警察了嗎?”
“這個我不知道。”慕歸煦轉過身,刻意和朱顏拉開距離。
朱顏步步緊逼,“你們關系這么好,你能不知道?”
慕歸煦便不做聲,沉思了一陣兒,站起身來,好像說給自己聽,“看起來大家已經吃好了,那我去結賬。”說著,慕歸煦趁這個機會急忙離開了隔間。
朱顏拉著我的手臂,一臉無奈看著我,“你這個朋友怎么回事呀?我怎么感覺我和他說不明白話呢?”
看到朱顏受挫,我的心里樂開了花,但是表面上還是故作淡定,跟朱顏解釋道:“慕歸煦這樣對你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因為他個子又高,長得又好看,警局里的女同事都喜歡故意跟他搭話,他可是從不會說話的,全程依靠肢體語言。”
朱顏撇了撇嘴,對慕歸煦這種行為表示不理解,“那我還要謝謝他唄!感謝他的大恩大德!可以跟我用語言交流?!?p> “好啦!畢竟是人家請客??茨泓c菜時大手大腳的,他就是個工薪階層,這一頓飯估計要花人家半個月工資?!?p> 我說得是真的,但是有些事我沒有跟朱顏說,慕歸煦從來都不是依靠著工資生活的。還記得他第一天到警局報道,當天老鄭正巧給我倆安排了值班,慕歸煦當時看上去十分拘謹,一句話也不說,一個人乖乖在辦公桌上看著案件的卷宗。
我根本閑不住,尤其是在需要值班的時候,我就湊到他的身邊,打算跟他聊聊,誰知慕歸煦主動問我。
“前輩,你可以給我講一下你破過的案子嗎?”
“當然沒問題!”我就一直講到下班,慕歸煦掏出了筆記本開始記錄這些案件。
我們離開辦公室,慕歸煦看我準備坐公交下班,就執(zhí)意要送我,等我倆走到停車場,慕歸煦按了車鑰匙,一輛豪華跑車閃動著車燈。
我湊上去一看,車頭上的標志是一個對號。
“耐克也出跑車了?”
“這是邁凱倫GT?!?p> 感覺好丟臉,我平時對車一直不是很懂,只是單純的認識個車標,這次連車標都不認識。
慕歸煦邀請我上車,車門的打開方式和別的車也不大一樣,慕歸煦告訴我這叫作蝴蝶門。
我覺得我好像剛進城的大老粗。
我問慕歸煦這車的價格,他告訴我不到兩百萬,這是他父親在他成年的時候送給他的禮物,并且這就是邁凱倫最便宜的款,平時用它代步而已。
我的貧窮讓我聽什么都覺得凡爾賽。
于是我告誡慕歸煦工作之后一定要低調,平時不要開這種車,有些太顯眼了,最好開個十幾萬的車。
慕歸煦點了點頭。
第二天,慕歸煦開了輛思域來上班,聽他說是送我回家后立刻買的,并且他還感謝我提醒他。
這件事讓我哭笑不得。雖說慕歸煦沒有朱顏家那么有錢,但足夠讓我望塵莫及了。
朱顏聽說我這么一說,臉上的表情變得不自然,委屈巴巴。
我暗自得意,看來這樣慕歸煦和朱顏的關系會有一些緩和。
朱顏說道:“我也覺得我有些過分了,那你把飯錢給他吧!”
啊?
我有些疑惑,為什么你做的過分,我要來買單?
“怎么變成我請客了?”
朱顏翻起了舊賬:“之前你從許匯昌妻子手里不是搞到兩萬塊嗎?你把我的案子推遲了,這事不應該你來負責嗎?”
我們正說到這,慕歸煦推來門,站在門口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朱顏笑臉相迎:“好啦!現在我們走奧!”說完,便破有深意地看著我。
我站起身,湊到慕歸煦的身邊,準備把飯錢送給他。
可笑!慕歸煦還會差這一頓飯錢嘛!我之前給他錢的時候,他從來就沒要過。
這次他卻收下了,并對我使了意味深長的眼色。
好像在告訴我:放心,不能讓我在朱顏的面前沒有面子。
我好后悔。
慕歸煦先出門去找車子,我和朱顏在大廳靜坐。
這時,一對男女走了進來,男的年紀比女人大很多,頭發(fā)有些稀疏,腆著大大的肚子,穿著一套休閑襯衫,走起路有些踉蹌。他身邊的女人臉上畫著很濃的妝,衣著很性感,一件低胸裝襯托著傲人的胸部。
我和朱顏都注意到了這個男人,許匯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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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夏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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