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確定這是最后一次見到他倆在一起是么?”楊老師敏銳地聽出一些什么?!斑€是說以后他們還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但你還不敢確定?”
“還有,那些東西,馮大民的哥哥有沒有見到過?”楊老師緊盯著馮瘸子。“瘸子,這些話你可要說清楚呀!”
“唔……”馮瘸子有些拿不準(zhǔn)的應(yīng)著聲,“這個我也不敢肯定的。有一次他倆見面,我好像聽到了他哥哥說了一句“這樣的東西有幾多?”但我沒敢細(xì)問。畢竟他們是弟兄,我只是個外人。我也不圖發(fā)財,就想沾個光輕松一下子。”他看著楊老師,“他見沒見過也不會說與我。你信我不?”
楊老師沉默不語。這話聽上去也符合邏輯。馮瘸子的身份在那里。大民子是不可能給他說這些。他的哥哥既然有心私吞這些東西,最多事成之后給他一點(diǎn)好處,也不會主動給他講。
“我信你的,瘸子。你繼續(xù)講就是了。”楊老師說。
“但后來我回家以后,他就沒再通過我見過大民子。直到地震那晚………”馮瘸子沉思了一下。
“地震那晚怎么樣子?”楊老師這一驚非同小可,“地震那晚你除了見到過沐劍平,還見到過其他人嗎?”
“我……我也不敢那么肯定。”馮瘸子期期艾艾地說道,“我給你說過地震那晚,我出去瞎轉(zhuǎn),遇到了大民子和沐劍平。還有他的婆姨??墒恰?p> “可是什么?”楊老師著急地問。
“我在外面轉(zhuǎn)了半天,走的腳麻起,心里還是心煩。就往家里走。剛好走到大民子家路口,一眼看到一個人站在他家屋后山坡的樹下面,望著大民子的房子?!?p> “我的眼神非常好,隔老遠(yuǎn)就看得清楚。那不是別人,就是大民子。他身子斜向那邊,沒看見我,我卻看的很真。絕對不會看錯。只不過,我的心很煩悶,懶得再上去講話,就從斜坡走了過去。”
“當(dāng)時我還想,這么晚了,沐劍平還住在他家,他為么子一個人在外面呢?”
“怎么了?”楊老師疑惑地問,“他一個人有什么不對嗎?”
“老楊,我現(xiàn)在想起,”馮瘸子慢吞吞地說,“那個人也許,根本就不是大民子……”
“什么?”
楊老師神思驀然醒轉(zhuǎn)過來。他看著馮瘸子,兩個人都不敢相信地愣住了。
礦洞里面,安沐和嚴(yán)毅終于走到了盡頭。他們先后鉆出已經(jīng)半傾塌的闊大的洞口,一步踏了出來。
咦?這是哪里呢?鉆出來的兩個人望著周圍的山嶺都發(fā)愣了。
這絕對不是天坑。四周綿延的群山環(huán)擁而立,嶺下是一排排的梯田。再往梯田的遠(yuǎn)處看去,是一些毗鄰而建的木房子,和一條彎曲的公路。這明顯不是他們的寨子。
再看眼前,這個洞口原本很闊大,但是已經(jīng)有大半的洞口被塌下來的山石遮擋住了,所以從這里看洞口好像并不大。洞口的下方,明顯是一個傾斜較緩的斜坡,雖然現(xiàn)在長滿了樹木和灌木,但是在樹林之間明顯能看得出石板鋪就的甬道。兩邊竟然還有路基,只不過都已經(jīng)破碎。
看來很多年以前,古人們就是從這里進(jìn)入洞口開采礦石的。這條路就是一條運(yùn)輸?shù)闹髀?,隨著礦洞礦石的稀少,逐年荒廢而已。
嚴(yán)毅首先回轉(zhuǎn)過來,他爬上幾步山嶺,看到了遠(yuǎn)處白塔的影子。他在心里判斷了一下方位,然后給安沐說:“安老師,這條路不是通往天坑的,我們繞了半個圈,天坑應(yīng)該是在那個位置!”
他用手往斜前方指了一下。
安沐有一些泄氣。在山洞鉆了半天,費(fèi)了這好多力氣,原以為這洞通往天坑。那么就可以檢驗一下,伊揚(yáng)錄像里的天坑洞底是不是什么秘密的所在。誰料這條礦洞,竟是一條名副其實的“礦洞”。真搞不懂白塔為什么要修那條密道。
他嘆口氣。瞬間興味索然。
“安老師,你別泄氣?!眹?yán)毅連忙寬慰安老師?!拔覀冊俜祷乜匆幌?,說不定別的叉路能夠通往天坑呢!我們再回頭看一下吧!”
“也只能這樣了?!卑层蹇嘈?,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竟然不如一個孩子。
他們掉頭往后返回。
他們返回的并不快。但沿路那些叉路幾乎都不像是通往天坑的路。因為那些路要么非常狹窄,要么走個十幾米都已經(jīng)塌陷了,而且叉路之中還有叉路,根本不敢冒險。所以他們又回到密道跟礦洞接頭的地方了。
安沐跟嚴(yán)毅坐在一塊石頭上歇息一下。可是剛剛坐下,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安沐瞬間就緊張起來。再看嚴(yán)毅,也是一陣錯愕。下著雨,誰會來白塔呢?兩個人不約而同想到了昨天逃走的那個人影。于是情不自禁地抓緊了手里的蒙古刀。
安沐慢慢走進(jìn)密道,順著臺階往上走了幾步。他把耳朵貼近石壁,果不其然,外面的腳步聲直奔向密道入口。
稍微停了一下,密道的階石突然動了一下。有人在外面推動階石。安沐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突然,一個聲音從外面想起。
“安老師,嚴(yán)毅,你們在這里嗎?”
哈哈,原來是伊揚(yáng)和杜豆豆來了!安沐的心一松,再看嚴(yán)毅,高興地跳了起來。
“伊揚(yáng),豆豆,我們在這里呢!”他喊了起來。
階石被推開了,一個腦袋探了進(jìn)來。是伊揚(yáng)。
“安老師,我們可以進(jìn)來嗎?”他問。
“可以的,進(jìn)來看看吧!”安沐笑著說。
兩個孩子魚貫而入。安沐把階石復(fù)位。雖說下雨天不一定有人,但也怕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再生事端。
他們先順著密道往下走,大家一起來到比較寬闊的地方說話。
原來伊揚(yáng)和豆豆在家無聊,本來想等舅舅的消息,但一直沒等到。于是就打著傘去找嚴(yán)毅。誰知婆婆告訴他們,安老師和嚴(yán)毅帶著礦燈出去了,連楊老師也不在家。兩人一猜就是來了白塔,索性就跑了過來。
嚴(yán)毅把這一路的事情告訴了伊揚(y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