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只毒蛙的料理最終還是變成了冒著熱氣的肉丸子,本著抗毒測試的原則,王軍一口都沒有動,把肉丸子全給了溫格吃。他看著嘴邊油滋滋的溫格在河邊大塊朵頤,感覺胃里餓的在燃燒,唾液不停的往嘴角滑溜,但他忍住了,和他一起看著溫格吃肉的還有哈巴貍的兩個崽兒,它們畏懼溫格的暴力,也忍住了。
只有哈巴貍母親趴臥在水邊,靜靜的看住天邊的流云出神,宛如脫離凡俗誘惑的世外靈獸,形象好的不行。
起初雖然差點被溫格一腳收了魂,但讓王軍沒有想到的是,哈巴貍一家三只最終還是和他們混在一塊了,這就讓王軍很高興,想著一定有好事發(fā)生,結(jié)果真就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河。
革命怎么能慢待功臣呢?看著溫格真就要一個人把肉丸子吃光了,王軍趕緊吱聲:“溫格。。溫格,能不能給小的一人分一個!”
吃的好嗨的女神鼓著腮幫子瞥了王軍一眼,把鍋緊緊的抱在了懷里:“一人分一個?!,F(xiàn)在都變成人了嗎?不給,我泡水里抓的,憑什么,你要吃的話我還可以給,畢竟做飯的時候也有你的功勞。?!?p> “可以,我要吃,你給我留著!”
溫格笑笑,蹦蹦跳跳的靠到王軍身邊,叉了一個肉丸喂到王軍嘴邊:“啊~”
王軍張大嘴一口就吞了,暢快的含著肉丸嗚嗚的補了一句:“爽!再來一個!”
當嘴里有了兩個肉丸之后,王軍鼓著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彎腰把肉丸子噗噗兩下吐到了兩個哈巴貍崽兒的眼前,然后哈巴貍崽兒以更快的速度把肉丸子混到了嘴里大嚼起來。
然后王軍就慘了。。。
“別打。。別打,你不明白,那玩意本來是毒蛙的肉,我怕萬一還殘留著劇毒。。。”雖然王軍肯定經(jīng)過烹飪鍋加工的肉丸沒問題,但他在被迫挨打的情況下總的找個借口不是,但溫格顯然聽不進去,然后王軍就掙脫著逃到了水里。
溫格不依不饒的也沖到了水里一個餓虎撲食,把王軍一把按翻在了河里,河水雖潛,但淹沒王軍的腦袋容易,掙扎不開來不及求饒的王軍肺部馬上進了誰,連氣都喘不開了,當溫格看著王軍不怎么掙扎的時候,才隱隱覺得好像不妙,把王軍從水里撈了出來。
突然回氣的王軍趴在河岸邊吐邊咳,掙扎了好久,才感覺從死亡的邊緣里掙脫了出來,撫著胸口深喘了幾口氣,王軍才來了脾氣,想把邊上站著的溫格湊幾拳,但剛一伸手就被多了,王軍更氣了:“為了兩個肉丸子,你是要把我淹死是吧!”
溫格不知道說什么好,她根本沒意識到人類在水里會淹死這個問題,她見過的所有人類不說掌控神力吧,起碼都會水里的呼吸法。但鬧成這樣肯定是她的錯,于是她又乖乖的湊到了王軍拳頭能夠到的地方,想讓他打幾下出出氣。但王軍畢竟是個好脾氣的,能想到溫格肯定是無意的,尤其是看到溫格又湊過來一副委委屈屈的祥子,他還哪里有出拳的心思。。。
剛洗完的衣服又連草帶泥的濕透了,王軍也懶得在洗了,臟就臟吧!
“叫你去上游洗下身體,你擱那摸毒蛙呢是吧!到底有沒有愛美之心。?!?p> “快快,你去上面,我下面,互不侵犯”原來是這個意思,溫格還以為一人一段地方比試抓呱呱叫的青蛙呢!她很快就抓了兩手的青蛙本來以為必勝的,結(jié)果。。。
王軍以一個人類的生活習(xí)性作參考,想當然的認為溫格比他還忍不了臟亂差,但是溫格卻是另一種情況,人家就根本沒有用水沖刷身體來變干凈的概念,從小到大都是用一發(fā)簡單的神術(shù)來清潔身邊的一切,根本沒有什么沐浴更衣的習(xí)慣??v然地球人類臆想的神明有些喜歡澡堂子,但這根本不用細想,都能明白是不合理的,人和神的差異,可不僅僅在觀念的差異上,雖然溫格只是一個神的信徒,但她已經(jīng)和王軍差別大了。
所以即使明白了王軍的本意之后,溫格也沒想著脫衣服在水里洗洗刷刷,這水她還要喝呢,在里面洗澡多惡心。這種態(tài)度和王軍老家人看不慣恒河居民的行為出奇的一致。但縱觀兩河,尼羅河,狄格里斯河與幼發(fā)拉底河這些河域文明的初始形態(tài),河水發(fā)揮的作用不僅僅在于農(nóng)業(yè)灌溉,還包括飲用與清潔,水域就像一條天然的自動化清潔帶,可以通過水勢把垃圾帶到遠離文明的海洋里。所以,一邊排污一邊飲用,在信息時代那是落后的表現(xiàn),可外人終歸無理由譴責(zé)。如果海洋里的亞特蘭蒂斯人沖出來抱怨的話,那也應(yīng)該先找資本家的大工廠,那玩意對水流的污染可比恒河人嚴重太多了,只是享受經(jīng)濟利益的人故意看不到而已。
當然王軍的老家地球人類最近有了新操作,已經(jīng)敢把污染海洋生物基因的核廢水往海里倒了,于是大家果斷放棄了恒河話題,都跑去譴責(zé)另一家了,這也就證明資本家比猴子的破壞力可大太多了。
所以稍微把立場站高點來看,人類是一個總集,任何一部分的所作所為都包含在人類的總集里,即使其中一個元素的表現(xiàn)也是人類會具有的表現(xiàn)。溫格的態(tài)度就是下水摸青蛙可以,但不能糟蹋水,但王軍明顯遵從了一種很自然的選擇,認為小糟蹋一下沒關(guān)系,水還能照喝。
人類的本質(zhì)就是這樣,條件允許的時候,他們會執(zhí)著的追求燒開的清潔水來飲用,極端一點的甚至非億萬年的冰川水不喝。而一旦條件不允許呢,有些人當然會創(chuàng)造條件,但大多數(shù)人在沒條件的時候會揮霍下限。
所以中國戰(zhàn)國以前的時代留存的一個特殊集體——士,很快的在人口和生產(chǎn)力大爆發(fā)的激烈沖突時代消亡了,后繼的一千多年都沒有再出現(xiàn)合格的繼承者。
生存就要學(xué)會適應(yīng),但有些人壓根就覺得適應(yīng)著生存沒有意義,還不如不生存。好在流落哈姆雷特的王軍已經(jīng)拋棄了很多觀念化的東西,連帶著,把溫格這個適應(yīng)不了的也快要引偏了。
為什么要一個求同存異的世界,差異化的思考才能看見不同的道路,當所有事物都不需要差異化的特色時,那么距離真正的消亡也就不遠了。
當在漫漫大草原上發(fā)現(xiàn)一條安靜的小河流的時候,王軍就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這條河流就是一塵不變的草原上存在的差異,那么順著河流就有很大可能抵達新的地形,只要是新地形,怎么著都比這到處是草的地方活路要多一點。
這么想著,一行兩人三獸就開始調(diào)整方向,沿著河流的下游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