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就這？
回到會場，虞郁并沒有向林東問什么。
而是再次回歸了……大姐姐打鼾狀態(tài)。
下半程會議開始。
周磐毅簡要介紹了剩下的兩位能力者后，蘇勛接棒，照著講稿說明了現(xiàn)在的局勢，提出了一系列倡議，總之就是林東也要聽睡著的那種講話。
最后是遠程參會者的發(fā)言和提問時間。
這個過程并沒有視頻和聲音，是通過會場的技術(shù)人員口頭轉(zhuǎn)達的。
技術(shù)人員對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很快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我注意到，一處被頻繁提及，卻又很模糊，能否明確這部分內(nèi)容。”
聶云直接抬手接過了問題。
“一處誕生于工作組成立之前?！?p> “在他們的調(diào)查和佐證下，我們才論證并成立了工作組?！?p> “一直以來，一處的工作和人員都是自主安排的，類似于足球場上的自由人，他們自己決定該出現(xiàn)在哪里，承擔什么職責?！?p> “在與能力者的對峙中，一處始終沖在最前面，包括這次對T-001的抓捕，也是一處敏銳地捕捉到了‘猜拳’行為，并快速推斷出能力的全貌。”
“可以說，先前所有的重大突破，全部與一處相關(guān)，自然不可避免地被反復提及?！?p> “但由于其工作的特殊性質(zhì)，即便是在我們內(nèi)部，也不便公開處室資料?！?p> “完畢?！?p> 短暫地停頓過后，技術(shù)人員轉(zhuǎn)達道：
“謝謝組長的講解，我在這里由衷地表達對一處的敬佩?！?p> “雖然看不到一處的人員，也不知道姓名?！?p> “但感謝你們的先知先覺，英勇與犧牲?！?p> “發(fā)言完畢?！?p> 林東這才意識到，他和虞郁的聲像，應當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目的就是不讓遠程參會者看到。
與這里的其他人不同，一處是沖在最前面的，理應做到身份保密。
由此可以推斷，大多數(shù)洞悉一處內(nèi)幕的人，應該就在這個會場內(nèi)。
這樣的話……
林東暗暗掃視全場。
忠義。
就在我面前。
……
不知過了多久。
林東忽然耳朵一癢。
“這么嫵媚，在解題嗎？”虞郁擋著臉貼在他的耳畔說道。
“……”林東匆匆一躲，紅著臉道，“就發(fā)會兒呆?！?p> “又騙人?！庇萦粜χ鴶[正了姿勢，理了理袖口，“看好了，處長要認真起來了。”
“??？”
林東茫然四望。
此時，幾臺攝像機都已經(jīng)關(guān)閉，正在被技術(shù)人員撤走。
周圍人也都在合起本子，似乎隨時都會起身離開。
看來已經(jīng)宣布散會了。
虞郁卻不合時宜地重重點了下桌子：“就這？”
全場一滯，聶云無奈道：“有話快說?！?p> 虞郁往后一仰，翹著腿指向林東：“編制，福利，房子?！?p> 一屋子人這才松了口氣。
聶云無奈道：“這些自然有，沒必要開會說?！?p> “少來，我太懂你們了?！庇萦酎c著桌子道，“就現(xiàn)在，敲定，立刻?！?p> 對面，蘇勛眉一橫：“有說虧待林東么？邀功也不是你這么邀的?！?p> “行了，老蘇?！绷硪粋?cè)的周磐毅卻抬手道，“林東的表現(xiàn)大家都看到了，確實應該立刻落實表彰，英雄就該有英雄的待遇，不然誰還當英雄？”
“也……有道理?！碧K勛的眉型，這便從“==”變成了“≈≈”。
林東也算看出來了。
阿勛真就是氣氛組，完全被另一個副組長周磐毅碾壓了。
那此時阿勛該怎么辦呢？
他很嫻熟地湊向了聶云。
“組長，您看……”
“按一等功標準進行表彰?！甭櫾飘敿礇_林東點頭道，“但不能公開，希望你理解?！?p> 林東剛要起身言謝，卻被虞郁一把按了下去。
“就這？”虞郁順勢瞇眼道。
聶云無奈，轉(zhuǎn)而望向蘇勛：“編制先走行政，職級能定多高定多高，住房指標還有多少？”
頓時，蘇勛愁成了地鐵老人。
“組長……這個……”
林東更是眼兒一瞪。
阿勛，我還拿你當好人來著！
另一側(cè)的周磐毅說道：“我記得前一段，有個大房子的使用權(quán)轉(zhuǎn)給我們了？”
“那個不行的。”蘇勛連忙擺手，“那種級別的宅邸，是用來安置特級人才的。”
“林東的貢獻還不夠么？”周磐毅沖對面抬手道，“況且，接下來的工作中，一處時刻都會面對危險，不宜再各自分散居住，那個房子的警戒水平，剛好可以當他們的安全宿舍?！?p> “這……這宿舍的標準也太高了……”蘇勛愁道。
“行了，老蘇。”聶云抬手一拍，“名義上先把居住權(quán)分配給林東，實質(zhì)上作為一處宿舍使用，就這么定了?！?p> 蘇勛只得一嘆：“是……”
聶云這便望向虞郁：“夠意思了么？”
“大差不差?！庇萦暨@才拿本子起身：“后面想到什么再跟老蘇提?！?p> 蘇勛嚇得一個激靈：“別，你找組長去，別跟我提。”
“唉，老蘇你能滿足盡量滿足?！甭櫾婆牧伺奶K勛的后背，四望道，“那今天會議就到這里，林東留一下?！?p> 林東：“？”
猝不及防間，與會者已快速離場。
虞郁更是拍下了一張公交卡。
留下一句“省著點用”，然后就這么不負責任地溜了。
媽的，這個女人才是最吝嗇的吧！
最后一個人離開后，聶云起身親手關(guān)上了門，接著坐到了林東旁邊，身子向后一仰，揉著太陽穴緩聲道：“個人談話，放松點?！?p> “嗯嗯嗯。”
與剛剛開會時的氣場不同，幾息之間，聶云疲態(tài)盡顯。
為了打起精神，他又干搓幾把臉后才問道：“適應一處的工作么？不適應可以去別的部門?！?p> “適應的。”林東恨恨點頭，“處長待我不薄?！?p> 聶云一笑，拍著林東道：“那我默認你是有決心的人了?！?p> “……暫時是吧。”林東低著頭道。
“看樣子是累了，我也累，但沒辦法，這就是戰(zhàn)斗?！甭櫾颇曋胺絾柕?，“你怎么看汪?。俊?p> 林東一肅，隨即答道：“跟您的看法一樣，很正常的心理反應?！?p> “既然正常，也就代表它普遍存在了?！?p> 聶云仰了仰，枕著雙掌嘆道：
“周磐毅說個人傾向不應代入工作，但有幾個人能做到？”
“如果將戰(zhàn)略選擇，簡化為‘和諧共處’與‘斬盡殺絕’?！?p> “你認為現(xiàn)階段哪個路線占上風？”
林東默然。
寧錯都被禁止入場了。
這還用想么？
“組長，這么大的問題，輪不到我去想?！绷謻|道。
“當然，但你有能力去做?！?p> 聶云緩緩放下雙手，身體逐漸挺直。
再望向林東，剩下的只有堅毅：
“下面，我將向你口頭傳達密令?！?p> “這也是我真正得到的命令?！?p> “134工作組。”
“必須克服一切阻力。”
“選擇和諧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