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從現(xiàn)在起,小師叔就是我親叔叔!
出了門口,顧舟行將海報展架支在街邊,看著南來北往的行人,深吸一口氣,目光漸漸堅(jiān)定了起來。
增加觀眾的好辦法,他暫時還沒想出來。
但沒關(guān)系,他還有一個老古也曾經(jīng)用過的笨辦法——圓粘子。
圓粘子,就是老老年間的撂地藝人,通過打板唱曲兒等方式在街頭招攬觀眾。
新時代藝人都在劇場里演出了,已經(jīng)極少使用了。
顧舟行掏出竹板,“呱唧呱唧”的打著板,聲音清脆的唱起了《同仁堂》:
“同仁堂,開的本是老藥鋪,這個先生好比甩手自在王。藥王爺就在當(dāng)中坐,十大名醫(yī)列兩旁……”
這一行為,頓時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大部分人都只是投下了好奇的一瞥,便匆匆趕路了。
偶有幾個時間寬裕的,便停下來,駐足傾聽。
一曲唱罷,他們紛紛熱情的鼓起了掌。
顧舟行連忙抱拳道謝。
他見人太少,也不急著跟他們搭話,而是又連著唱了數(shù)個小曲兒。
漸漸的,被吸引來的觀眾越來越多了,烏泱泱的圍了一片。
顧舟行這才停下來,抿了抿有些發(fā)干的嘴唇,開始和觀眾互動了:
“好聽嗎?”
“好聽。”
“還想聽嗎?”
“想聽?!?p> 顧舟行一指身旁的海報:
“今晚七點(diǎn),我們在一笑樓有相聲演出,既有小曲小調(diào),又有笑話段子,大家可以來聽個夠!”
有幾個感興趣的觀眾,一看最便宜的票價才10塊錢,便痛快的掏錢買票去了。
還有個之前看過演出的老觀眾,一掃演出名單,不禁詫異的問道:
“我記得你們青年隊(duì)的底角是魏景鑫吧?今天怎么換人了?”
顧舟行就等著有人問這事兒了,連忙笑語晏晏的開始了表演:
“嗨,您不知道,魏景鑫啊,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去國外做了個小手術(shù),暫時沒法說相聲了。下午的時候,我還和他打過電話呢?!?p> 他比劃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裝腔作勢的道:
“喂,小魏啊,術(shù)后恢復(fù)的怎么樣啊?”
接著,他又扮演起了魏景鑫,用一副尖嗓子答道:
“小師叔,多謝你關(guān)心。我恢復(fù)的挺好的,就是蹲著尿尿不太習(xí)慣……”
觀眾們一愣,接著反應(yīng)過來,轟然大笑了起來。
有幾個圍觀的姑娘更是漲紅了臉頰,嗔怪的看著顧舟行,腳下卻不肯挪步離開。
剛才那位老觀眾擦擦笑出來的眼淚,感慨的道:
“小伙子,你這包袱抖得不錯,還真是個說相聲的材料……行,沖你這包袱,今晚的票我買三張?!?p> 顧舟行連忙道謝,又專門為這位老觀眾獻(xiàn)唱了一曲《白蛇傳》。
金烏西垂,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
青年隊(duì)的隊(duì)員們結(jié)束了一下午的訓(xùn)練,三三兩兩的外出吃晚飯。
他們一邊往外走,一邊閑聊了起來:
“你們說,今天能賣多少票?”
“我看啊,撐死了,也就是這個數(shù)?!?p> 劉景春嘿嘿一笑,伸出兩根指頭比劃了一下。
“???二十張?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咱們這位小師叔只會仗著師父撐腰,在后臺搞窩里橫。真把他放舞臺上,觀眾可不認(rèn)識他是誰!”
這話說的有些過火了,孟景天眉頭一皺,連忙拽了拽他:
“行了,景春,少說兩句吧。”
走出了大門,他們便看見門口旁邊聚攏了一堆人,隱隱還聽見里面?zhèn)鱽淼某鷥郝暋?p> “好家伙,竟然敢在咱們青云社門口撂地?這是要砸場子!”
幾人一聽就氣笑了,擼起袖子就往里鉆:“我倒要看看哪個王八蛋有這么大的膽子!”
等他們氣沖沖的鉆到最前面,看清對方樣貌的時候,頓時傻眼了:
“竟然是小師叔?!”
一時間,一股難言的情緒彌漫在眾人心頭。
即使最抵觸顧舟行當(dāng)隊(duì)長的人,看到他如此賣力的表演,心中也有所觸動。
幾人不由的面面相覷,連忙退出來,來到售票處,問岳景鵬:
“小岳,今天的票賣掉多少了?”
小岳激一副有與榮焉的樣子,激動的跟他們絮叨了起來:
“小師叔太厲害了!下午的時候我這里還是冷冷清清的,可自從小師叔出去圓粘子開始,隔幾分鐘就有觀眾進(jìn)來買票……”
孟景天有點(diǎn)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到底賣了多少票?”
“賣了四十六張。其中小師叔一個人就招攬了近三十名觀眾。”
小岳笑的眼睛都瞇成了兩條縫,憧憬的道:“我估摸著,到開場的時候,賣五十多張票應(yīng)該沒問題?!?p> 所有人都沒想到,小師叔一出馬,戰(zhàn)績居然如此漂亮!
眾人猛地倒吸一口涼氣,旋即便興奮的議論了起來:
“我記得咱們青年隊(duì)賣票最多的一次,好像是賣了六十張票吧?小師叔今天再努努力,豈不是要把記錄破了?”
“咱們好久沒有這么多觀眾捧場了。沒說的,今晚大伙賣賣力氣,一定要讓觀眾滿意?!?p> “我原來還不理解師父為什么讓小師叔當(dāng)這個隊(duì)長,現(xiàn)在我明白了?!?p> “師父英明啊……”
“從現(xiàn)在起,小師叔就是我親叔叔!誰再說小師叔壞話,我就跟誰急!”
在一片唧唧喳喳聲中,孟景天的臉色陰晴不定,拳頭攥起又松開,松開又攥起。
劉景春也啞口無言了,之前那些冷言冷語更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只覺心中一片苦澀。
這下啊,小師叔算是徹底把這幫師弟收服了……
葬愛家族的三位也湊到一起嘀咕了起來:
“四師哥,要不,咱們今晚理發(fā)去吧?”
雷景琛臉皮抽搐一下,心疼的摸著自己的黃毛,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語調(diào)低沉的道:
“別著急,再看看,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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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不占
這么冷清的嗎?一個讀者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