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圣女捧著一定金色面具,坐回了位置上,擺給我們看。這面具,遭受了時代的洗滌,有些地方已經(jīng)褪色、磨損,但整體依舊光澤飽滿,金碧輝煌,只有左半個臉以及額頭的輪廓——看來她的右臉沒有受傷。不過這金黃色的面具,卻能讓我們了解到她強有力的后臺——誰知道這是不是純金做的呢?我們也不敢問。面具最顯眼的,是右上角(左額頭位置)的幾瓣紅圍在一起,構(gòu)成一朵漂亮的小花。
“我那時一直佩戴著它,而且經(jīng)常穿著有帽子的上衣,我害怕別人見到我。那時候,我的心志開始改變……”
少女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拋卻了勇者的幻想,一心一意研究治愈術(shù),潛心學(xué)術(shù),卻總是因為臉貌和輪椅而“獨學(xué)而無友”。因為是貴族學(xué)校,有些人便從小就根深蒂固地認為他們生來可貴,傲慢自大。但少女與他們不同,這樣的自大在惡龍面前,不堪一擊。
于是,她經(jīng)常以自然作為朋友,摒棄了別人的眼光,和小鳥一起聞聞花香,和游魚一同吸吮陽光。所以,她與大自然的契合率越來越大,最終成為了一名最為優(yōu)秀的治愈師。
治愈師對于前線來說,供不應(yīng)求。但是靈國皇室卻想將少女永遠待在靈都:“他們說,我是最好的治愈師,而靈都是人類最好的居所,我理應(yīng)待在靈都?!笆ヅ绱嗣枋龅?。
“那您同意了嗎?”我不禁脫口而出,因為這可是正統(tǒng)史書未曾記載的小插曲??!但是我卻打斷了她的話,似乎有些不敬圣女了,張弛瞥了我一眼,提醒了我。我剛想改口,但圣女仿佛不計較什么,淡然答道:“沒有。我不是薛義軒那樣的人,我的志向在再去的民眾之中。哦對,薛義軒就是那個為求進步而放棄自身自由,永待靈都的劍術(shù)魔師。我與他見過面,他的生活不比我自由、美好?!?p> 在我之后的查證中,了解到:薛圣師今天依舊健在,只是很少露面了。他住在金碧輝煌的殿宇之中,確實沒有圣女的生活自由、美好。順便對不知情的人提幾句:“圣師”是對擁有超型法術(shù)的魔法師的稱謂?!澳煛笔悄Х◣煹墓欧Q與簡稱。
“您之后的生活又是如何呢?煩請您與我們說說吧?!睆埑谔嫖覉A場了,又繼續(xù)采訪。
圣女拒絕了皇族的邀請后,便一直停步于上師(對擁有大型法術(shù)者的稱謂,治愈師本質(zhì)還是魔法師)的階段。由上師上升至圣師可比登天還難,因為上師之前(下術(shù),對擁有小型法術(shù)者的稱謂;中術(shù),對擁有中型法術(shù)者的稱謂),都只是心靈的感應(yīng)與技藝的訓(xùn)練,而圣師,你需要“悟”,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悟;內(nèi)心澄澈之時的醒悟;至死不渝的覺悟。但在靈都,有一座高山,名為清靈山;山上十分平坦,生有一片森林,曰策心林;森林正中被人筑有一座祭臺,巫祠臺。臺上表明天干地支,十二生肖。據(jù)說經(jīng)皇室允許的人,徒步登上清靈山,在策心林中生活九九八十一天,最后一日,盤坐與巫祠臺正中,靜心等待一日,就能被注入無窮的靈力,借助這種靈力,可以從上師一躍升至圣師。但也意為著,你必須失去一項自身的東西作為代價。在巫祠臺中升為圣師的人,只能由皇室決定代價。例如薛圣師,他以自由換取劍術(shù)第一。但誰又知道皇室用了什么方法讓這個過程縮短了呢?難道就真的是什么清靈山、策心林、巫祠臺的魔力嗎?只怪本文不能講述了。
講回圣女后面的生活吧。后來,她一直致力于救助災(zāi)區(qū),這與他父親的想法產(chǎn)生了分歧。父親曾將少女禁錮在家中,卻還是讓她偷跑了。少女已經(jīng)到了芬芳之齡,雖面容被具飾遮隱,但她奔赴前線的行為卻在人們之間漸漸流傳。人們親切地稱少女為“邊災(zāi)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