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回家
小虎接過匕首以后并沒有立刻就去干活,而是開始用他粗布制作的衣服去輕輕的擦拭刀刃,然后還時不時的把刀刃貼在自己臉上,可見他有多喜愛這把匕首。
黎小劍看出來他眼中的感激,只是從來沒有被教育過如何表達感謝的小虎,不知道感激別人要說謝謝,這種用盡全身力氣應答一聲來表達自己的感激。
“這可使不得啊,這么貴重的東西?!睆埐姷阶约簩O子收下了那把匕首趕緊跑過來想要從孫子手里奪回匕首,還給黎小劍,不過被黎小劍給擋了住。
“張伯,你不也同樣白送了我一個東西嗎,這算禮尚往來?!崩栊πχ鴮埐f道,然后拍了拍小虎那由于營養(yǎng)不良發(fā)色有些發(fā)黃的小腦袋,示意他不要擔心,匕首已經(jīng)是他的了。
“可,可是,這也太貴重了?!睆埐Z氣有些哽咽,對于他們這些流民來說,有個兵器就等于多了半條命。
他雖然送給了黎小劍一塊石頭,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石頭到底值多少錢,只是之前見過邊鎮(zhèn)有人從流民手里收過石頭,這才去邊鎮(zhèn)碰碰運氣,要不然向他們這樣年紀的流民,是不會輕易的離開居所的。
這也是為什么周少爺會把石頭搶走的原因,因為如果不是有要緊的事,老人是壓根不會去邊鎮(zhèn)的,因為他們的實力太弱,很容易引起別人犯罪。
所以往往這些老年人去邊鎮(zhèn)的都是為了救命或者治病,而邊鎮(zhèn)可不是慈善家,要想獲得邊鎮(zhèn)的幫助,必然會有等價交換的東西。
其實張伯這一路來基本上都是偷偷摸摸不敢見人的,因為在這個世界,除了聯(lián)邦統(tǒng)治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有可能犯罪,犯罪原因很有可能就只是一個猜測。
如果不是快到邊鎮(zhèn)救子心切,張伯會等沒人的時候在進城的,那樣被盯上得幾率就少不小了。
可惜沒有如果,他被人盯上了,還得罪了藥鋪的人,救兒子的最后希望也沒了,所以那塊石頭對他來說其實沒有任何價值了。
所以用那么一塊無用的石頭,去換一把可以提升生存幾率的匕首,其實是他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他之所以把石頭送給送給黎小劍一方面是感激黎小劍為自己出頭,雖然結局沒有改變,但是至少是為他們站出來了。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兒子死了,那么剩下的爺孫倆也指定活不下去了,他一個糟老頭子死了就死了,可是孫子才九歲,不能也和他一樣的命運,所以如果能跟著黎小劍,哪怕當個仆人至少也能活下去。
這個世界缺人,能養(yǎng)活人的糧食比人要值錢,所以張伯現(xiàn)在還沒好意思開口。
不過如果有了這把匕首的話,俺么自己在硬撐幾年,應該可以等到小虎能夠可以獨自生存,所以他這才忍不住的哽咽起來,黎小劍這是等于在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啊。
不過幫忙在那里割蘆葦?shù)睦栊]有想那么多,他送給小虎匕首單純是為了讓他方便點,雖然他也知道在這個世界好像武器比較珍貴,但是對他來說卻仍然是普通的武器罷了,畢竟他的折刀可是連神話生物都能打敗的存在。
不過想到神話生物,黎小劍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口袋里睡成一團的小黑蛇,感受到它那溫熱的體溫和平緩的呼吸,黎小劍才松了一口氣,他老是但是這個黑色的小不點會突然死了。
“那還不快說謝謝?!弊罱K張伯還是接受了這份好意,對小虎提醒到。
“謝謝。”小虎清晰的說道,他雖然不知道爺爺為什么會讓他說這兩個字,但是他還是很認真的說道,畢竟小孩子的世界很單純,誰對他好,他就對誰有好感。
三個人一番忙率,終于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將高低鋪成了三個鳥窩狀的草窩,他們一人一個躺在里面。
天上的紅月緩緩升起,無邊無際的蘆葦蕩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紅紗,夜晚的野地是野獸的天下,不過這里距離邊鎮(zhèn)不遠,由于靠近邊鎮(zhèn)的交通線,被專門清理過,應該沒有特別危險的野獸。
夜晚不要進入野地,這是流民上百年來總結出來的寶貴經(jīng)驗,如果不得已在野地的話,那么待在原地不動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即便是擔心兒子,張伯也沒有敢在夜里趕路。
一晚上他們分成了三班崗,雖然暫時沒有危險,但是張伯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原本他是想讓自己和小虎兩個人輪的,但是黎小劍不同,所以也就倒了三崗,他們沒有計時工具,所以是靠看月亮的方向來判斷時間。
黎小劍被安排在了第一崗,因為這段時間通常正常人都還沒有入睡,不會耽誤他的休息。
就這樣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在吃了張伯帶出來的干糧后,他們繼續(xù)趕路,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張伯的家。
樹屋被完美的隱藏在了樹葉里,直徑超過兩米的大樹,樹冠遮天蔽日,張伯的家就在這茫茫密林的一顆樹冠上。
這里的樹黎小劍一棵都不認識,但是從這些蒼翠的樹葉可以看出,這些都是四級常綠的植物。
張伯在樹下緊張的吹了一聲口哨,一根粗糙的麻繩從樹上被扔了下來。
很快張伯和小虎利索的爬上了六七米的樹杈,然后鉆進了茂密的樹葉里,此時黎小劍終于知道為什么張伯和小虎腿腳那么利索了。
如果不是完成了進階的話,黎小劍肯定爬不上來。
樹屋是由樹枝和麻繩捆綁起來,類似一個個的籠子,有大有小,之間由粗大的樹枝連接大的可以塞進兩個單人床,小的則只有箱子大小,里面放著各種糧食。
張伯的兒子,小虎的父親就在最大的那個樹屋當中,那個樹屋最接近樹干,麻繩就是在里面被扔出的,還沒靠近黎小劍就聞到了一股排泄物的味道,張大樹受傷不能下樹,所以吃喝拉撒都在樹屋里。
“你是誰?”看到父親和兒子帶回來一個陌生人,張大樹警惕的摸起了自己床邊已經(jīng)磨的光滑的木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