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殺雞測試牛刀
第一個大漢應(yīng)聲而動，提起碗口大拳頭，沖徐鳴面頰，一拳而來。
拳未至，力已到，勁風呼嘯，“啪”得聲，震碎餐桌上玻璃杯。
玻璃飛濺，四散空中，零星碎片穿入墻壁，砸進落地窗。
本就滿是裂痕的窗戶，瞬間支離破碎，摔落樓下。
“啪——”
“哎呦！誰TM沒長眼！”樓下有人罵道。
十一樓高的房間沒有玻璃遮擋，大風驟起，呼嘯作響，“嘩啦啦——”，吹飛許多紙張、衣物。
滿屋飄揚的雜物之間，徐鳴穩(wěn)穩(wěn)坐在地板上，單指豎起，抵住大漢拳頭，一動不動，如百年老松。
臉色如常，沒有絲毫氣喘，也不見半分用力。
反觀大漢，在X光的視野下，他的血液正滾滾涌向臉部。無數(shù)細密汗滴，正從額頭、鼻梁紛紛涌出。
“怎么可能！”另一名大漢驚道：“老大一拳能打死頭牛，怎么可能被一根指頭擋??！”
“小子裝瞎！”第三名大漢道：“小心防備?！?p> “他實力不俗！一起上?！钡谒拿鬂h道。
說罷，三人同時撲向徐鳴。
然而，他們的動作，在徐鳴第三只眼中，全都是緩緩飄來，如同電影慢放。
四人仿佛站在舞臺中央，被四道追光打亮，背景都是黑暗。
他們肌肉如何發(fā)力，骨骼如何轉(zhuǎn)動，表情如何扭曲，每一個動作都清楚明了、明明白白。
這個現(xiàn)象出現(xiàn)過。
徐鳴剛穿越來時，吳孟偷襲他，假裝刺他，也曾激發(fā)慢動作效果。
特點很明顯，看得雖然清楚，但自己一動，慢放立刻消失。
這能力似乎能自動標記附近敵人，讓他看清動態(tài)，做出反擊。
徐鳴頗喜歡這種感覺，敵人盡在掌握。他中二地起名為：夜魔感應(yīng)。
第二個大漢近在咫尺，手刀高抬，正劈向他脖子。
徐鳴徒然起身，速度極快，放開大漢拳頭，橫掌為刀，以刀對刀，也劈向第二大漢的手刀。
“咔嚓！”
“啊——！”
第二名大漢慘叫連連，翻滾著橫飛出去，手掌骨頭盡皆破碎，“砰”得聲撞在墻上，摔落下去，砸斷沙發(fā)扶手。
他的手掌竟然像抹布般蜷縮，不停抽搐，瘀血滲透皮膚表面。
第三四名大漢盡皆愣住，似乎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老二的切掌，能砍斷鋼筋，怎么會被一副肉掌劈碎？”大漢驚愕道。
或許做過太多劈鋼筋表演了。徐鳴心想，在X光視野下，第二名大漢的手掌骨骼、肌肉、皮膚，布滿秘密麻麻綠色霧點，這正是弱點的標記。
他挑中其中最亮的霧點下手，拼以全身力氣，橫斬出去，果然將其手掌骨骼直接砍碎。
X光視野能透視，能自動標記弱點，極為方便，徐鳴將這種模式暗自取名為：魔眼。
“臭瞎子！一起上！難道我們還勝不了他！”
第三，第四名大漢怒氣沖沖，高舉雙拳，如發(fā)怒的野象，猛沖而來。
徐鳴欺身而上，額眼猛張，綠霧滾滾中，黃色光芒如線一般，激射而出，籠罩在二人雙眼。
二人頓時僵在原地，渾身顫抖不已，少傾，突然嗚嗚亂叫。
他們踉蹌倒地，不斷翻滾，瞪大眼珠，滿臉驚恐，雙手成爪，奮力抓撓著臉龐，劃出無數(shù)血痕。
“不要啊，別過來——！”
“詭！有詭！救命?。 ?p> 恰如徐鳴所想，被額眼吸收的七彩之光，雖然只剩黃色光芒在綠霧邊緣浮動，但依然可以為他所用。
并不如七彩之光那樣恐怖，能繁殖、能蟄伏、能幻視、能幻聽，還能吸收能量，但制造恐怖幻像這點，依然保留下來。
七彩之光來自于祝奴，給徐鳴造成了無盡麻煩，差點兒將他嚇死。因此，就給它取名為：咒奴。
包括之前探索出來的能力——隱匿與黑暗，徐鳴發(fā)現(xiàn)自己一共有四種能力：
隱遁。
咒奴。
魔眼。
夜魔感應(yīng)。
這是夜魔的“死亡饋贈”，是徐鳴用生命換來的“賞賜”。
它們既是一種能力，也是一種標記。
標志這徐鳴的生命，到底屬于誰。
現(xiàn)在他的武力，比那個世界的自己強一萬倍，但似乎也遭受著無盡的恐怖束縛。
這種感覺很不好，如果能夠回家，他寧愿不要這些能力。
但是此時此刻，已經(jīng)沒有假如。
為了能夠在這災(zāi)戾降臨的世界活下去，他必須熟悉自己的能力，擅用自己的能力，甚至用夜魔的“恩賜”對抗夜魔。
畢竟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高人！”
身后突然有人大喊。
徐鳴回過身，只見第一個大漢正抱拳拱手，向他鞠躬。
他忽然一陣暈眩。
這并非從沒聽過夸獎，因此樂不可支，飄飄然了，而是額眼使用過度！
看來，這種能力并非能夠無限使用，沒有限制。
從刺瞎雙眼開始，他一直將額眼當做肉眼使用，再加上原本就疲勞過度，就算鐵打的身體，也要到極限了。
“怎么說？”徐鳴強打精神，視線越來越模糊。
“我們兄弟四人拿人錢財，也只是掙口力氣飯，今天不長眼……不不不，我是說，腦子短路，得罪了您。罪該萬死！”
他似乎害怕惹惱徐鳴，語氣愈發(fā)恭敬。
徐鳴并沒有力氣回應(yīng)，陣陣暈?？煲阉麚舻?。
但他不能倒在這里，否則必定死無全尸。
大漢更加恭敬：“您的高明，兄弟已經(jīng)知曉。今天只要愿意繞我們，將來我們必將加倍奉還?！?p> 這用語聽起來更像威脅，但徐鳴不能計較，他揮揮手，要他們趕緊走。
大漢目瞪口呆，似乎沒想到這么痛快：“你答應(yīng)了？”
徐鳴心底一緊，太輕易放人，恐怕會被看出來，應(yīng)該提些條件，稍一思考，補充道：“幫我找到那個劇團?！?p> “什么劇……”大漢話到一半，猛然醒悟，看了眼還在呆立在門口、滿臉震驚的情夫哥，回道：“包在我們身上。那么，告辭！”
說著，攙起碎掌兄弟，一起去拉兩個嗚嗚亂喊的漢子。
但他們還處在無休止的恐懼中，把臉都抓爛了。
“這……？”大漢看向徐鳴。
徐鳴自然能收回咒奴，但一來沒力氣，二來不保險。
微喘著說道：“很快……就好了?！?p> “是?！?p> 大漢一點頭，和碎掌兄弟一起，奮力攙動兩人，慢慢朝大門挪去。
隨著他們離徐鳴越來越遠，咒奴也如絲線般，輕盈地劃回額眼中。
果然，這種能力也有距離限制，不可能無限遠。
四人經(jīng)過門口，癱坐在地的情夫哥瞬間清醒：“你們不管我了？！”
大漢說：“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們……！”
四人進到電梯，大漢又說道：“看在你一直照顧我們生意的份上，再勸您一句。”
情夫哥一愣：“什么？”
電梯門緩緩關(guān)閉，聲音從縫隙中傳來：“能跑趕緊跑?！?p> 情夫哥一拍腦袋：“混蛋，不早說！”
他腿似乎抽筋了，像條蛆般，掙扎爬向電梯。
然而徐鳴強忍著無盡疲累，早已來到他身旁。
“你不能殺我！”情夫哥說。
四個大漢一走，他也安全了。
“為什么？”徐鳴問。
“殺了我，半個趙城都會把你當做敵人！你必死！”情夫哥顫抖著說。
“不殺你，你就會動用所有資源，針對我，針對夜安局，我生不如死?！毙禅Q喘氣說道。
“不……不會……我發(fā)誓！”情夫哥說。
徐鳴手伸進口袋：“我不信人言，只信災(zāi)戾?！?p> 情夫哥瞬間激動：“你要干什么？！”
徐鳴掏出一枚硬幣，半邊焦黑，向情夫哥展示：“花，你活。黑，你死?！?p> 說著話，“噌”，拋向空中。
“我不要！”情夫哥猛烈搖頭，目光卻不由自主，聚焦在空中翻滾的硬幣上。
“徐鳴！”突然，身后有人大喊一聲。
是黃仁的聲音，他竟然從身后出現(xiàn)，難道沿外墻爬了11樓？
他已經(jīng)沒力氣求證，不過，他完全安全了。
這樣想著，視野終于完全變黑，人隨著硬幣一起，“砰”，摔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