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清晨。
山洞內(nèi),王安頂著一對熊貓眼,緩慢的對著墻壁打出刺拳。
盧松遠躺在一旁整宿沒睡,他到現(xiàn)在都無法接受王安突然變得非人類的事實,腦袋里忍不住暗想這真的是自己一步步教導(dǎo)的?。
不。
絕對不可能,盧松遠不信自己瞎編亂造的東西能給人帶來這么大的變化,如果真的這么神,那自己應(yīng)該早就站起來了。
顯然,不是王安瘋了,那就是自己瘋了,眼前一切都是幻覺。
“抓住了!’
王安突然一抬頭。
“抓住什么了?”盧松遠癲狂的吼道。
“抓住那一股感覺了。”王安緩緩回頭,兩條蜈蚣眉毛糾在一起看著盧松遠,那目光帶著幾分莫名。
“這什么眼神!”盧松遠滾了滾干涸的喉結(jié),旋即就看見了王安一擊刺拳打在了山壁上。
“轟!”
輕飄飄的一拳,但打在山壁上卻是徑直的炸出了一個半米方圓的大洞。
“咕。”
盧松遠看著那撲簌簌掉落砂石的大洞,再看此時渾身若隱若現(xiàn)的泛著紅光的王安。
“這絕對不是幻覺,我他娘的這是弄了一個什么怪物出來!”
盧松遠嘴里發(fā)不出一絲聲音,同時只感覺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了起來。
“盧松遠,魚給你留了半條你自己吃,我出去修煉了?!蓖醢矟M臉激動,轉(zhuǎn)身抱起黑虎就直接沖了出去。
山洞里。
足足等待了半天,盧松遠第一次開始渴望站起來,然后逃離這里,而且是馬不停蹄的馬上,立刻,逃離這里。
以至于一直想著的死,此時倒是全然拋之腦后。
另一邊,水潭處。
王安將黑虎放在老位置,經(jīng)過一夜的時間,黑虎后腰上的巨大傷口已經(jīng)停止了流血。
不過黑虎依舊還是那不吃不喝的模樣,但王安領(lǐng)悟了這震顫骨骼的辦法后就明白這是一種非常厲害的自我愈合的方式,因此也沒打擾黑虎。
轉(zhuǎn)身站在石頭邊緣,望著下面的水潭,王安沒有再直接跳進水里,反而是閉著眼睛一點點的控制身體內(nèi)的氣。
用昨晚上那一整夜時間領(lǐng)悟出來的辦法。
這一股氣,之前王安也能控制,但只能在特定的經(jīng)脈軌跡中運行。
昨天在看見大黑熊的攻擊方式后,在加上盧松遠所說的六層重樓第二層,讓王安的想法徹底完善。
過一夜的努力便是將體內(nèi)的氣成功的脫離了經(jīng)脈的桎梏,成功的衍生包裹在了拳頭上,而現(xiàn)在就是要覆蓋身體內(nèi),如同大黑熊的第二層血肉一般!。
“將這一股氣分散于每一塊肌肉上,于內(nèi)化作一道屏障,包裹五臟,覆于骨膜之上,于外衍生至身體外,化作強大的御敵手段!”
王安眉頭糾成一團,呼吸時而沉重時而滯緩。
這一站就是半天,直到。
“呼……”
王安幽幽的吐出一口沉重的呼吸,睜開眼睛時渾身都呈現(xiàn)著一股僵直的狀態(tài),身上每一塊肌肉都紅的仿佛在滴血。
但那眼中卻是布滿了喜色。
“成功了!”
王安心里狂吼了一聲,體內(nèi)的氣均勻的貫穿在了骨膜與肌肉之間,無形之中成了一道完全由氣組成的屏障,而且將氣充填到每一塊肌肉中,換來的爆炸性力量足足是之前的十倍百倍。
同時只要一個念頭,這一層氣同時還能衍生到身體之外。
到這一刻,王安的設(shè)想徹底落實。
“哈哈哈哈?!蓖醢泊笮σ宦暎苯犹M水潭里。
老猿教導(dǎo)的怪異姿勢帶來的身體強化是一切的資本,現(xiàn)在王安就是想要試試在這種狀態(tài)下,能夠?qū)ι眢w起到多大的刺激。
果不其然,這一次剛剛擺出姿勢,
水浪擊打過來似狂暴了數(shù)十倍,王安剛一咧嘴就是臉色變了。
太強了。
僅僅一瞬間,好不容易覆蓋全身的氣瞬間被打散,同時前胸后背仿佛被直接擊穿了一般。
“哇!”
王安慘叫了一聲,聲音凄厲到巖石后的黑虎都是顫了顫眼皮。
水潭里。
鮮血染紅了潭水,王安浮在水面,一張嘴便是大口吐血,模樣可謂是凄慘到了極致。
但王安眼中卻是布滿了興奮,此時四肢的肌肉在瘋狂的向著胸部擠壓,換來的就是身體在強大的沖擊下迸發(fā)出新的力量。
同時王安強撐著精神開始震動骨膜,隨著咕咕聲響起,骨膜顫抖間所有肌肉全部緩緩再緊繃,進一步的加速了身體蛻變的過程。
在這過程中,王安渾身受損的組織仿佛開始自動修復(fù),肌肉顫抖間變得越發(fā)的凝實。
半響,等王安醒來已經(jīng)飄蕩到了岸邊。
渾身酸疼到了極致,可細細感悟間,身體的變化給王安的感覺就像是踏足了一個新的世界般。
這一刻王安知道,自己找到了正確的修煉方式了!。
另外一邊。
眨眼間幾天時間過去。
天府鎮(zhèn),以鎮(zhèn)為名,但本質(zhì)是一座容納了超過數(shù)十萬人的大城。
臨近夜幕之時。
一輛馬車向著城門外駛?cè)?,前面駕著馬車的是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馬車內(nèi)。
李如霜摟著李如辰,二人身上裹著一層厚厚的毯子。
李如霜似幾天幾夜沒合眼,眼中滿是血絲,而懷里的李如辰更是消瘦了一圈,原本白皙俊秀的臉上也多了一絲頹廢落寞。
這幾天時間兩姐弟躲在城主府外的巷子里,本想著找機會逃跑,可真的想要行動時才體會到了寸步難行這句話。
自己那二叔以自己被綁架的名義在天府鎮(zhèn)發(fā)下重賞,等同大搖大擺的尋找自己,這讓李如霜膽敢露面怕是消息立刻就會傳到李家去。
而二叔就是吃準(zhǔn)了自己絕對不敢露面,這幾天的時間李如霜沒有想過再去城主府告狀,但一旦李家藏武的事情抖露出來,李家一個人都跑不掉,包括自己的弟弟。
所以根本任何機會可以逃走,反倒是水米難得。
“姐,我們這次出去之后,未來還回得來嗎?”李如辰語氣有些彷徨。
“一定可以,一定?!崩钊缢槟镜哪剜?,眼神則是透著轎簾盯著轎簾外得城門。
隨著城門逼近,李如霜心里也是越發(fā)緊張,不自覺拳頭攥著指骨發(fā)白,尤其是一步步路過城門時。
忽然這時候,兩邊士兵突然走過來攔住了馬車,一個士兵還支開了轎簾。
轎子里李如霜死死的捂著李如辰的嘴,同時低著頭裹起毯子藏著自己和弟弟的面容。
萬幸士兵見里面坐的是人后,也沒細看就直接放行了。
驚魂一幕很快過去,馬車也順利的出了城,李如霜從小簾子往后望去想要再看一眼天府鎮(zhèn),李如霜心里清楚,這一去若是能再回來,那就是一條復(fù)仇路1
恍惚間,突然李如霜似感覺到有一雙目光掃來。
李如霜抬頭看到了對方,那是一個站在城墻上方的男子,男子面色陰翳雙手撐著墻壁,眼神正落在了自己身上。
“是他!”
李如霜內(nèi)心大駭,這人正是二叔手下的人。
“快走!”李如霜回頭怒吼道。
“好的,家主?!鞭I子外響起一道憨厚的聲音,馬車立刻加快了速度。
身后。
遠遠的兩輛馬車駛了過來,身后板車上拖拽著一口口麻袋,隨行的還有十幾個騎著馬的漢子。
“王師傅,這城里綁你們家主的毛賊還沒找到,現(xiàn)在你又急著出去啊?!币粋€士兵打趣道。
中年男子和善笑道:“嗨,李家這么大產(chǎn)業(yè),缺誰也不能停啊,等回來我請大家喝酒?!?p> 抱了抱拳,中年男子轉(zhuǎn)身走下城門。
剛好兩輛馬車經(jīng)過,中年男子直接上了為首的一輛馬車。
一路來到城外,離開官道后。
轎簾掀開,王師傅探頭對著身后揚了揚手,十幾名騎馬的漢子全部圍了過來。
“出了城也不用藏著掖著了,速戰(zhàn)速決!”王師傅聲音冷漠道。
聞聲十幾個漢子翻身下馬,撕開板車上的麻袋將草糠倒在地上,里面掉出的正是一把把刀劍。
隨著兵刃加身,頃刻間十幾個其貌不揚的漢子全部身上多了一抹狠厲,翻身上馬,向著前方追了出去。
同時間前方。
疾馳的馬車突然速度一點點的放慢了速度,很不起眼,但轎子里李如霜立刻察覺到了。
“周掌柜,馬車怎么慢了?”
李如霜警惕喊了一聲,半個呼吸沒等到回復(fù)后一把掀開轎簾,可就這般機警還是晚了,駕車的周掌柜早就沒有了身影!。
這人是周家的一個小掌柜,曾經(jīng)還是李如霜親自一步步培養(yǎng)提拔,說是對他有知遇再造之恩都不為過?。?!。
再看四周參天大樹林立,這是從官道拐到了小樹林里,在這種環(huán)境下,馬牽著轎子想要跑都跑不快!。
而這時。
“駕!”
地面震顫,馬蹄踏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完了!”李如霜徹底明白了,自己這是被賣了,從始至終自己肯定早就暴露了,再看四周環(huán)境。
只怕李家等的就是自己出城,好在城外將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