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麟呼吸急促喉結(jié)滾動,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
空氣中的香氣蠱惑著他的神智,明明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孩,但他的手還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去觸碰霍芷微的臉頰。
他的女孩說遇到他是她前世幾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了。
他絕對不能讓她前世幾百次的回眸付之東流。
“霍芷微,你連心臟都是黑的,你拿什么和我的金枝玉葉比?
我從小就喜歡她,喜歡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她走到我身邊來,今日我就算是死在這里,也絕對不會碰你半根手指!”
傅君麟從懷中摸出手槍,青煙飄散過后,他陰郁的黑眸中充滿了腐朽的氣息。
霍芷微的右腿中彈,她痛得昏迷了過去。
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踢開,御七幾人捂著口鼻把傅君麟扶到了外面。
兩名保鏢把霍芷微拖進了車廂,躲在暗處的霍父看到傅君麟安然無恙地上車,就知道他的計劃失敗了。
車廂里,傅君麟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洪荒之力要沖破束縛,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要想,努力地克制住心中的妄念就好。
可是,總有張驚艷絕倫的臉在他眼前亂晃,女孩嬌軟甜美的嗓音在他耳邊縈繞不息。
他的神經(jīng)都快要被她壓斷了,傅君麟緊扣著身下的真皮座椅,呼吸變得急促而壓抑。
御七心急如焚地拿出手機,少爺中了那種毒,他只能找鳳小姐來解了。
鳳衿接到電話后匆忙趕到傅家,待她走進傅君麟的臥室,御七趕緊叫人把門鎖死,為了防止她逃跑,窗戶他也叫人用木板釘死了。
反正今晚這枚解藥鳳衿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臥室里的壁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芒,黑白灰的裝飾無不彰顯了主人的高冷禁欲,陽臺上掛著兩串三魚鑄鐵風(fēng)鈴,一串是她送的,那另一串......
外觀看起來有點舊,魚兒的造型珠圓玉潤,像她早期的風(fēng)格。
可是她不記得她給小傅爺送過禮物,她連他什么時候去過嵐溪洲都想不起來。
不過她以前確實丟過風(fēng)鈴,那時候還懷疑是阿醉偷偷拿回家玩了,阿醉死活都不承認。
愣神間,一股霸道冷冽的氣息如潮水般洶涌襲來。
“衿衿,我想要你......”男人從身后環(huán)住她,他意亂情迷中吻向了她的細頸。
站在門外的保鏢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御七,“七哥,鳳小姐遇到這種事情,她會不會難過得想不開???”
御七管家故作鎮(zhèn)定,“做少爺?shù)呐?,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她高興都來不及,不會想不開的?!?p> 天亮以后,鳳衿精疲力盡地枕在床邊。
她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又看了眼掛在陽臺的風(fēng)鈴。
傅君麟睜開眼,女孩精致無雙的小臉瞬間跌進了他的黑眸深處。
只是他看起來衣衫不整,凌亂不堪的。
而女孩纖細的頸項間,赫然印著幾枚刺眼的印記。
強烈的負罪感襲上心頭,傅君麟捧著她蒼白易碎的臉,嗓音溫軟低沉地問:“疼不疼???”
鳳衿把他的手拿下去,她的眸光極淺極淡,里面幾乎沒有人類情感,“被小怪獸狠狠地咬了一口,你說疼不疼?”
以前還是美人,現(xiàn)在都升級成小怪獸了。
“對不起?!?p>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p> “你想對我冷暴力?”
鳳衿沒有說話,昨晚給他解毒,都快累死她了,失控后的他力大無窮,她根本制他不住,本以為點住他的幾處穴位就能讓他消停下來,沒想到根本沒用,后來跟他打了幾架,眼看臥室都要拆了,他還精神得很,她冒著快要被他打殘的風(fēng)險,才設(shè)法施針給他祛除了體內(nèi)的毒。
沉默良久,鳳衿幽幽輕嘆,“你記住了,長得越好看的女人就越危險,以后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p> 他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她的。
她也不是每次都能及時地趕過來給他解毒的。
日后她回了大鳳山,陪在他身邊的就是他的金枝玉葉。
他要是再像昨晚那樣發(fā)瘋,哪個姑娘能受得了他?
傅君麟清瘦如竹的手指蜷縮了起來,黑眸中的瀲滟絕色瞬間被落寞所掩蓋,晨曦的柔光落在女孩溫柔的眉眼之間,他不知道待這筆濃厚的顏色消失不見,今后他的眼里還會不會有光。
她總想從他身邊逃走,卻從未為他駐足停留過片刻。
美人好像又生氣了,鳳衿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小傅爺,在我們嵐溪洲有個不成文的風(fēng)俗,如果姑娘給男孩子送三魚,八成是對那個人有好感,不知道你那串三魚風(fēng)鈴是誰家的姑娘送給你的定情信物,要不你給我說說,等我哪天回嵐溪洲了,我就上她們家去給你說親。”
傅君麟緊扣著她的后腦勺,眸中風(fēng)卷云涌,身上的怒氣散發(fā)出來,帶著來自上位者的霸道威嚴,“這輩子我都不會告訴你那串三魚風(fēng)鈴是誰送的,你最好自己去查清楚,倘若哪天我問起,你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把你囚禁在九門,讓你此生都回不去大鳳山?!?p> 說完,男人面無表情地起身走向了衣物間。
這個孽障,她拼死拼活地救他,他還要囚禁她。
她答應(yīng)過師父明年就回去繼承衣缽的,做徒弟的怎么能言而無信?
鳳衿急火攻心,百會穴傳來了錐心刺骨的痛感,她連忙拔出銀針,喉間頓時涌上了陣陣腥甜。
昨晚被他掀翻身體,腦袋磕在了大理石墻壁上,銀針拔出后血流不止,鳳衿的手臂無力地垂落了下去。
等傅君麟從衣物間里走出來,鳳衿氣息微弱地躺在哪兒,腦后的抱枕已經(jīng)被鮮血浸濕了大片。
俯身將她摟入懷中,傅君麟心中悔恨不已。
他不讓她回去,還要把她囚禁在九門,她肯定又急又氣。
傅君麟抬腳踢開了臥室的門,把外面的保鏢嚇得半死不活。
御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迎了上去,眼角余光瞥向臥室,頓時心疼鳳小姐五分鐘,少爺他不是想拆家,他是想拆了鳳小姐的骨頭吧。
“御七,把霍老狗給我?guī)н^來,我要活的!”傅君麟沉聲吩咐,疾步走下了臺階。
司機提前備好了車輛,看到鳳衿面色蒼白地窩在少爺?shù)膽牙铮麚?dān)心得不行。
車隊火速趕往了醫(yī)院,當院長拿著檢查報告走進病房,里面的氣息冰冷得令人窒息。
御七從外面走了進來,附在傅君麟耳邊低語。
傅君麟沉聲吩咐院長幾句,隨后起身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