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的起身讓在場的兩人都心里直突突,因為誰也不知道黑老大在談話過程中突然起身的下一秒是要伸手送客還是拔刀砍人。
“對不起,是我問得太多了。”
楚子航開口,但出乎意料的,居然是道歉。
“路明非說得對,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這的確是我的疏忽。”
林燨愣了一下。
雖然對方的表情讓這句道歉顯得很沒有說服力,仿佛滿臉都寫著“我錯了怎么著吧”以及“下次我還敢”,但不知為何,林燨覺得楚子航這句道歉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你看他還特意站起來了是不。
而相比于林燨的疑惑,路明非則更多是感到意外,因為剛才他分明聽到楚子航喊了自己的全名。
雖然是校友,但楚子航比自己大一屆,貌似己和楚子航并沒有太多的交集吧?但沒想到這個全校頂峰一般的存在居然會知道他這個存在感幾乎為路人的名字并且還記住了。
路明非心中忐忑,尋思是不是以前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讓楚子航懷恨在心,畢竟自己說出的爛話太多了,有時候說出來自己都沒意識到??勺笏加蚁雽嵲谑窍氩黄饋韮扇耸裁磿r候說過話了,又不敢主動去詢問,于是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扭來扭去,像是得了痔瘡。
“沒事的,該道歉的應(yīng)該是我,我也沒調(diào)整好心情,語氣太重了,我剛才說得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绷譅O也道歉。
回過神的林燨對于自己剛才的生氣也感到疑惑,換做平常自己是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的。
楚子航點了點頭,又坐了回去,重新開始敲擊鍵盤。
見狀,林燨也終于是找到機會坐下。
“就...結(jié)束了?”路明非悄聲問道。
“不然呢?你還想看什么精彩的打斗不成?”林燨斜了他一眼,也壓低聲音。
“不不不,我可沒說?!甭访鞣勤s緊搖頭:“我只是覺得你們這開始和結(jié)束都莫名其妙的,不按套路出牌啊?!?p> 接著他又補充道:“而且如果你倆真要打起來,我覺得你打不過。”
林燨隨口道:“我打不過這不還有你么,我們二打一。”
“別開玩笑了?!甭访鞣菙[了擺手:“你看我這樣像是能打架的?上了反而會拖你后腿。不過你剛才要是真上我會在心里給你加油,并打好電話給救護車?!?p> 林燨臉頰一抽,但他卻沒有反對。
路明非說得對,就算是自己和路明非一起上都不夠楚子航一只手打的。
他用眼睛的余光瞥向楚子航。這家伙仿佛剛才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似的,沒事人一樣的敲鍵盤。屏幕上好像是什么文章,全英文的。旁邊有一個縮小的網(wǎng)頁框,上面是一幅圖片,圖片中的事物有些奇怪,看起來就像是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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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怎么還沒倒下?你確定你子彈都打中了?!”伊姆蘭氣喘吁吁的大聲吼道,接著再次閃開一擊從上而下的攻擊。
“這種時候就不要說這種屁話了好么?打沒打中自己眼睛不會看嗎?!”維爾拉也高聲怒罵,同時給手中的格洛克更換彈夾。
這人首蛇身的死侍身體的防御能力遠超他們的預(yù)料。維爾拉知道手槍的威力不足以擊殺它只能是刮痧,但刮痧刮多了,刮對地方了也能刮骨。所以想著多少也能夠給它帶來一些傷勢,只要影響了它的動作就有機會讓伊姆蘭打爆它的腦袋。
可實際情況卻是,雖然子彈卻是從防御較為薄弱的地方擊中了死侍的身體,但比起表皮,這些家伙的骨骼也硬的驚人,那些子彈似乎是直接卡在了骨縫中,看起來似乎沒有對它的骨骼造成磨損,因為這玩意的動作和速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相反因為疼痛變得更加狂躁了起來。
伊姆蘭雖然靠著言靈強化了身體,但畢竟還是肉身,抗擊打能力在死侍像是盔甲一樣的鱗片下還是不夠看。此時他的身體上已經(jīng)四處掛彩,最恐怖的是胸口的一道傷痕,從鎖骨拉到了小腹,皮肉外翻,鮮血小溪一樣的滾滾流出——那是因為躲閃不及被死侍尾部劃傷的結(jié)果。
戰(zhàn)斗中的注意力基本被死侍那雙鋒利的手爪給吸引了,但沒想到這東西的尾部最末端的尾椎骨具有刀劍一般的銳利度,大意之下伊姆蘭差點被整個切開。雖然堪堪躲過但也毫無意外的陷入了重傷狀態(tài)。
如果不是言靈的加持,恐怕他會立刻因為疼痛昏闕過去。但即使如此,撕裂的痛感也讓他雙眼充滿血絲,恨不得立刻就昏死過去。
而且伊姆蘭心中也明白,失血過多昏迷只是時間問題,就算是具有龍血的混血種也沒法在受傷后一直活蹦亂跳。
現(xiàn)在他和維爾拉已經(jīng)從最開始的進攻狀態(tài)變?yōu)榱颂痈Z。好在這里因為修建商業(yè)廣場的原因有足夠他們打游擊戰(zhàn)的地形。
“這樣下去不行!”伊姆蘭奮力躍上一處建筑平臺,下方死侍的攻擊在鋼筋上刮出刺耳的尖嘯聲。
“我當然知道不行,格洛克打在這玩意身上就像是小孩子呲的水槍!”維爾拉也背靠著一處掩體劇烈的喘著粗氣。
她還剩下最后一個彈夾,但就算是打光了剩下的子彈估計也沒辦法有實質(zhì)性的建樹,并且到了那時,失去了唯一武器的她將會陷入完全的被動。
言靈是鐮鼬的她在失去武器后只是一臺自走雷達,除了逃命沒有任何辦法。
同樣的,失去了她的射擊牽制,以伊姆蘭的狀態(tài)也逃不掉。看看那被一爪子就切斷的鋼筋,他們的結(jié)局只會像是餐桌上的生魚片。
“嘖,早知道就應(yīng)該帶點汞核心的鈍金破甲彈來?!彼土R一聲后換上最后的彈夾。
誰也沒想到原本只是一個偵查的任務(wù)但最后卻陷入被死侍襲擊的圈套之中。
沒錯,就是圈套。
自己兩人和諾瑪?shù)耐ㄓ嵍急徊恢膩淼母蓴_切斷了。這才是維爾拉最心驚的地方。她之所以敢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敢追蹤到這里就是因為有諾瑪加身,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說諾瑪無所不能,她甚至能在情況需要時調(diào)動人造衛(wèi)星來支援。
而和她的連線卻斷了,這個執(zhí)行部專員們最強大的后援本該能在現(xiàn)在給他們直接空投武器箱!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們已經(jīng)步入了某個家伙設(shè)下的陷阱。
另外,維爾拉依舊能聽見隱隱約約的歌聲,那歌聲透過鐮鼬仿佛直接映射在大腦里,讓她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