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林燨沒想到這話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李成明點頭。
“那天是你父親林天遠親自打電話給我的,當時你處于昏睡的狀態(tài)之中,他希望我讓你住進醫(yī)院最好的看護病房,但因為在你來之前,大部分因為你那個領域而昏迷的普通人都被我們移到了這邊,所以我這沒有床位,只好幫你轉(zhuǎn)到了別的醫(yī)院。”
“后來也是你父親讓我?guī)兔湍沁叺脑洪L溝通留下床位的,不然床位緊張的時候以你這個呼呼大睡的狀況早就被趕著辦出院了,還能給你多住一天?”
林燨輕輕抿嘴唇。
確實,當自己醒來時不僅養(yǎng)母陳欣慧在身邊,同時那個男人也在。只不過他是在門外和一個白大褂的人交談著什么。想來是那個時候就在用關系想要確保能保住那個床位吧。
心里似乎微微觸動了一下。
林燨吐出一口氣:“沒想到李院長您跟我說了這么半天,原來還是為了討論我和他的父子關系問題?!?p> “我可不是為了單純的討論父子關系,而是討論你?!崩畛擅鲄s是予以了反對。
接著他微笑著說道:“林天遠曾經(jīng)跟我說過,說你是個挺好的孩子,雖然是養(yǎng)子,但多少也讓他體會到了當父親的感受。原本我對此是不感興趣的,但沒想到你其實也是混血種,而且似乎卡塞爾學院對你的態(tài)度也很曖昧,我當然就想親自來看看你。”
“那你現(xiàn)在看到了,我就站在這。”林燨干脆也雙手一拍褲子:“看完了,有什么感想呢?”
“呵呵,很不錯,很有趣?!崩畛擅餍θ菘赊?。
“李院長?!币恢背聊母ダ状慕K于插嘴了:“你和林燨討論長輩和晚輩的話題我無權過問,但如今林燨已經(jīng)算是卡塞爾學院的新生了,我必須提醒你一下,不要忘了互不干涉的協(xié)議?!?p> “當然當然,我當然知道?!崩畛擅髁⒖毯笸肆艘徊剑D(zhuǎn)身:“只是有些惋惜而已?!?p> 他搖了搖頭:“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這樣優(yōu)秀的混血種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我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實在是我的失職啊?!?p> 看起來他似乎確實有些懊惱:“原本我們應該是嚴密核實過才對,任何有混血種可疑傾向的都會被記錄,可居然漏了一個,還是漏了最關鍵的一個。只能說明我的管理還是有問題,比起你們卡塞爾學院千里迢迢從美國都能挖到人才,我們或許真的是太過松散了?!?p> 雖然李成明所說的話乍一聽讓人感覺一股捶胸頓足的意味在里面,但林燨總覺得這老家伙怎么一股陰陽怪氣的味道?。?p> 弗雷茨則仿佛根本沒有聽出話里的意味,反而是謙虛地說道:“卡塞爾畢竟是一所面向世界混血種的學院,招生上面自然會下功夫,也是占了名正言順的便宜。我想以如果您身后的那些人也愿意建立一個學院的話,組織形式自然也會變化了。”
“而且招生的事情我們也不多做參與,不過林燨的事情都是校長安排的,校長他在挖掘人才方面總是很敏感,用你們中國的話來說,就是慧眼識珠吧?!?p> 李成明臉皮忍不住抽動了一下。他譏諷卡塞爾的話弗雷茨是肯定聽出來了,但他說這一番話言下之意就是“這事歸校長管,你有啥不服去找校長理論?!倍ㄈ麪柕哪莻€校長........李成明當然知道,大名鼎鼎的老不死,看起來總是衣冠楚楚,實際上可是個老混蛋了,想要找到講出個所以然不比跟他打一架簡單。
“確實,或許是該考慮一下走進新時代了?!?p> 被反嗆一句,但李成明看起來依舊樂呵呵的,一旁的林燨卻是心里暗自感嘆這群老油條的難纏。李成明就算了,畢竟是個地地道道的油子,可他沒想到就連弗雷茨這個十分粗獷的德國壯漢也深諳話術之道,這陰陽怪氣的本事也不比李成明差到哪去。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正在這時,一陣略顯浮夸的手機鈴聲響起。
“抱歉。”李成明歉意一笑,然后從口袋里拿出滑蓋手機。
林燨心中驚嘆。真是看不出來這個穿著西裝身居高位的混血種,手機鈴聲居然這么的.....接地氣。
李成明瞇起眼睛閱讀了一下后關上手機:“看來上面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專用的工具,可以對死侍的尸體進行尸檢了。”
因為這兩具死侍尸體出現(xiàn)的太過突兀并且價值太高,所以用來尸檢的房間被臨時更換。畢竟這些大塊頭的身體連子彈都打不穿,想要對它們進行尸檢必須得動用上一些大家,所以被運到太平間后上面的人就開始準備起來。加上醫(yī)院里的工作人員也不都是混血種,還有普通上班的的護士以及病房里的病人之類,所以多花了一些時間,好在終于是準備完成。
“嗯,不過我們也會派一個參與尸檢,沒問題吧?”弗雷茨問。
“當然可以,這可是大發(fā)現(xiàn),對于混血種來說我們對于龍類的了解又近了一步,這本該就是越多人能參與越好的事情,我們中國人從來都講究互利互惠?!?p> 李成明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不過通過他剛才的表現(xiàn),林燨覺得這老東西所說的話有待商酌。
“不知道是派在場的哪一個參與進來啊?”說著,他的目光挨個掃過蘇墨瑤和維爾拉。
“我?!本S爾拉一個挺身從墻上彈起。
“我想也是?!崩畛擅鳑]有意外,而是來到那具男性死侍尸體的推車旁:“我們需要將它們運到六樓去,為了保密就沒有安排人下來?!?p> 說完他推著那輛車向著門外走去。雖然是推車,但上面躺的死侍足有兩米多,加之堅硬的皮膚和鱗片,重量絕對不抵,可李成明這個鬢角微白的老人居然一只手將它推動,輕松的像是在推行嬰兒車。
“我就先上去了,等到尸檢完成后死侍的尸體還會運回來保存在這,并且按照約定由你們看管?!?p> 路過林燨時他還特停留了一下:“我很期待你在卡塞爾以后的發(fā)展,就像弗雷茨一樣?!?p> 說完他手在林燨肩膀上一拍,然后離去。
林燨本來看他推個尸體過來又要拍自己想躲一躲,但看到這老家伙嚇人的臂力后還是決定不要反抗為好,于是老老實實讓他拍了一下。
看著肩膀上的手印他在考慮這件衣服要不要用84消毒液漂一下。
而且死侍的尸體那味道實在是太刺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