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巷中激戰(zhàn)
“我乃丁氏丁毅,梁八,放了他妹妹,想來你不會不答應吧?”
經(jīng)過阿安的提醒,丁毅已經(jīng)知曉了眼前人的身份,他站在最前面,看著這個精瘦的漢子,語氣平淡。
“你就是丁毅?”
梁八面上一僵,下意識地開口應答,又上下打量了丁毅幾眼,抬手見禮,口中呵呵笑道:“未曾想是郎君當面,小民有禮了?!?p> 梁八并沒有懷疑丁毅身份的真實性,不管是穿著打扮和還是那四個壯仆,都很符合丁氏子弟的身份。他只是很疑惑,阿安這個小兒是怎么把丁毅請來的。
“不過一乞兒,要換做平日,郎君領了去便是,不過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大哥收為義子,這事……”
“我并沒有答應認他做義父!”阿安站出來直接打斷梁八的話,一臉憤慨。
梁八呵呵一笑并不去接他的話,只是看著丁毅。阿安也知道丁毅是決定他命運的人,緊張地看向他。
丁毅自然不可能被三言兩語打發(fā)走,嗤笑一聲開口道:“有這等事,那想來你不是能主事的人,秦五呢,讓他出來見我?!?p> 丁毅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陣笑聲,其中還夾雜酒杯擲地的破碎聲。接著從酒舍中走出一身材短粗,相貌粗鄙的男子,須發(fā)雜亂下一雙眼睛有些犀利,不用猜也知道就是秦五本人。
秦五出來后,又陸續(xù)走出八九人,都是酒足飯飽之相,想來方才正在堂中設宴。
秦五瞥了一眼站在丁毅身旁的阿安,讓后者身體不由地抖了一下,目光又游戈到丁毅和曹昂兩人身上。
在丁毅身上停留數(shù)息后,才緩緩抬手見禮道:“見過丁郎君?!?p> “不如進去一敘如何?”秦五控制自己的表情讓自己顯得和善些,側身伸手虛請。
可惜他的一番做作只能是自作多情,不裝還好,一裝那滿臉橫肉更是猥瑣嚇人。
“舅父,小心有詐。”曹昂也在丁毅背后壓著嗓子輕聲提醒道。
丁毅壓了壓手勢,他當然不可能隨便進人家老巢跟人家坐下閑聊,他可是來打人臉的。
“不必了,我觀足下之相,想來舍內(nèi)酒氣甚濁啊,還是在這里說話吧,清風入巷,我心才安。”
秦五眉梢驀地一揚,胸中怒意滋生,哪里聽不出丁毅言語中的嘲諷和不屑。但他畢竟是在街道上混出名堂的地痞,狠辣中不乏圓滑,此時還忍得住。
倒是梁八,氣盛慣了,凡有喜怒皆溢于言表,態(tài)度當即便冷淡下來。
“丁郎君好大的威風,我兄弟二人同胡功曹吃酒時,胡功曹對我們都要禮遇三分,郎君你在我家庭院這般姿態(tài),這是什么禮數(shù)?”
梁八手握木棍直指丁毅,他說的很大聲,是為了壯自家聲勢。作為秦五的得力手下,他很清楚秦五的內(nèi)心想法,如果有的選,是不愿意和這些豪族起沖突的,畢竟丁氏的影響力擺在那。
不過他說胡功曹對他們兩個也要禮遇三分那就純粹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不過是跟著縣尉去人家府上見面,喝了杯酒,得了個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罷了。
丁毅抽出環(huán)首刀,屈指一彈,冷笑一聲,道:“豚犬蟻民也配跟我談禮數(shù)?”
“你說什么?。俊?p> 這下梁八忍不住了,他本就是個肆意妄為,性情殘暴的人,這些年跟著秦五在這一片混久了,更是視法度于無物。
此時又被丁毅輕視,便不管不顧了,握緊手中木棍逕奔丁毅而來。丁毅早有準備,喊了一聲保護曹郎,也提刀而上。
略微側身便躲過那根木棍,正欲揮刀砍殺,便見右側有人突近,原來是梁八的手下也沖了上來,手里握著一短刃。
丁毅手腕一轉(zhuǎn),彈開對方刀刃后,迅速抬腿就是一腳,直踹心窩!
“咔嚓!”
那偷襲之人便向后弓去,后背撞墻,胸前凹陷,嘴里吐血,倒地不起。
梁八一擊不成又揮棒橫掃,丁毅揮刀格擋,不想那木棍直接應聲折斷,梁八見此大駭,將手中斷棍擲出,便想后逃。
可惜丁毅得勢不饒人,直接近身,借著腰力,握著環(huán)首刀猛地就是一記斜劈,勢大力沉。
“唰!”刀音和刀尖就像連著線一樣,直取對方腹部。
“郎君且住手!”
秦五在聽到丁毅喊曹郎的時候臉色就變了,還未等他做出反應,場中幾人已經(jīng)斗在一塊。只是他也沒想到丁毅這么驍勇,一腳踹死自己的手下。
感覺丁毅不可敵的他不忍梁八受死,在梁八木棍被斬斷時便已經(jīng)沖了上來,想將梁八拉回。他抓住梁八的后領,用力向后就是一拽。
沒想到手上一輕,踉蹌地退幾步才止住身,低頭一看,地上竟是梁八的半個身軀,他兩眼大瞪,死相極慘。
不過片刻時間,丁毅已經(jīng)連殺兩人,他抹了抹臉上濺到的猩紅,抬起刀刃直指秦五。
“可是愿放人了?”
得力手下被人當面攔腰斬殺,自己更是被人指著鼻子威脅,但秦五卻不敢將心中的恨意泄露出半分。他深吸了口氣,不去看地上的兩具尸首,而是抬手行禮。
“近些時日常聽到郎君的威名,今日得見郎君神勇,才知傳言并非虛妄?!?p> “不知您身后這位小郎君,可是姓曹?”
眾人都被剛才的場面震懾住,特別是曹昂,盤桓在心頭的嘔吐感和腦海中的刺激夾雜在一塊,讓他既感到不適又異常興奮,此時皺著眉站在那一言不發(fā)。
倒是他的仆從阿丑回神的快,他本就隨從曹操剿過黃巾軍,類似血腥場面也見過一些,剛才不過是驚訝于丁毅一腳踹死人罷了。
“對,我家主人乃朝廷議郎,老主人更是當朝九卿!”
一聽之下,秦五臉色更是陰沉,旁邊諸多手下也是臉色發(fā)白,心中很是不忿。
你說你們,一個是丁氏,一個是曹氏,家世這么顯赫,干嘛為難我們這些小民啊。你們早點說嘛,要幾個孩子直接接走。
當然,這些話他們是不敢說出口的。
“我愿放了?!鼻匚逡е?,低頭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