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這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打探消息這種簡單的活計還不是手到擒來!”言生笑的跟朵花似的邀功。
衛(wèi)玠有些頭疼,言生這咋咋呼呼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一改。
“再多說一個廢字,麻利的從這跳下去!”
說完指了指百丈高的城墻。
言生尷尬一笑,縮縮脖子,離城墻又遠了些:“那…那也用不著這么麻利!”
衛(wèi)玠冷淡的看了看言生。
言生想起了正事,一臉得意:“哦哦,對了,打探的消息,我懂的!南朝駐軍那邊暫時還沒有動靜,也不知道他們這次要干什么,不過二皇子,這次屬下刺探到了南朝十分重要的軍情!”
“什么?”
言生神秘一笑,小眼神中透出得意:“屬下打探到這次南朝的隨軍將領(lǐng)中有一位女將軍,名叫沈未若,是南朝蕭王殿下的長女,長相那叫一個美艷,氣質(zhì)那叫一個瀟灑,聽說她可是...哎,殿下,殿下,你去哪?”
言生哎呀一句,趕忙小跑追隨早已離開的身影。
南朝與北朝交界處是一座東西延綿數(shù)百里的楓林山脈,楓林山脈以漫山遍野的楓樹得名。
楓林山脈與南北縱橫的次水河交界處有一斷裂山谷,名為楓林谷,也是南北朝交通往來的重要通道。
北朝的幽州關(guān)與南朝的渡陵關(guān),便在楓林山谷北南兩邊遙遙相望,守護著各自國家的門戶。
幽州關(guān)坐北朝南,與渡陵關(guān)相距三十余里,前方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兩邊則長滿楓樹。
穿越而來的阮小襄則落在了這片楓樹林外圍的一個小草叢中,風鳴端坐在地上啃著雞腿,嘰喳鳥則是好奇的看著被電成雞窩頭的阮小襄。
嘰喳鳥偏過頭,好奇問道:“老頭,你說這丫頭被雷劈成這樣,會不會直接被劈傻了?”
風鳴淡淡的瞥了一眼:“不知道,也許吧!”
嘰喳鳥張大嘴巴,有些恐慌:“那咱們不就攤上事了?三無產(chǎn)品荼毒祖國棟梁,這可是十分惡劣的行徑??!咱們不該收拾收拾跑路?”
風鳴卻一臉無所謂:“反正這丫頭原本就傻愣愣的,被雷劈一劈沒準還能變聰明呢!再說了,現(xiàn)在走了,我的錢怎么辦?”
嘰喳鳥贊同的點了點頭:“也是,天大地大,吃雞翅最大,到時候她醒了我們就說是她使用不得當,導致接觸不良,或者還可以說她人品太差才會被雷劈,嗯,沒錯!不過都這么長時間了她怎么還沒醒?”
“得,醒了!”
小襄慢慢悠悠睜開了眼,打量了四周,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我是誰,我在哪,我怎么了?
最后看向了風鳴,皺著眉頭,起身走了過去:“瘋老頭,你怎么也在這?難道你也死了?”
風鳴沒好氣的呸道:“呸呸呸,誰死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小襄疑惑的揉了揉雞窩頭,又摸了摸身上的皮膚,深感疑惑:“難道我沒死?不對啊,我明明感覺到自己被雷劈了,還渾身抽搐來著?!?p> 嘰喳鳥哼唧一句,抖機靈:“那是因為你人品太差才會被雷劈的,幸好我們堅硬無比的頭盔救了你一條小命,還不趕緊拿點錢出來拜謝一下救命恩人?”
一提到要交錢,小襄立馬反駁,順帶證明了一把自己的人品絕對杠杠的。
“什么呀!我的人品絕對沒有問題,就連吃雞翅都會把骨頭舔得干干凈凈的,不像瘋老頭,吃個雞腿這么浪費!骨頭上還剩下那么多的肉沒啃下來就扔了!”
聽完,嘰喳鳥激動撲棱翅膀,瞬間臨陣倒戈:“知音啊,我也是哎,我也是哎!”
風鳴一個雞骨頭丟了過去,嘰喳鳥頓時蔫兒了,一人一鳥用眼神交流著。
“哎,不對啊,你這個黃綠小鳥怎么還會說話呢?”小襄上下打量著嘰喳鳥,隨后又不在意的擺手。
她被雷劈了都沒死,一只小鳥會說話也不稀奇。
但看著這一人一鳥眼神里那頗有意味的東西,小襄頓時回過味來:
“噢,我知道了,你們的那個偷窺頭盔是三無產(chǎn)品吧,才害得我差點被雷劈死,剛剛還想推卸責任騙錢,好啊,你們,等著,我要去消費者協(xié)會告你們,告到褲衩都不剩!”
嘰喳鳥頓時求饒,抱緊了懷里的包裹:“別啊,好歹給我留條褲衩吧,我怕牢里太冷,留著保個暖!”
風鳴一巴掌呼了過去:“混蛋玩意,干啥啥不行,認慫第一名!她想告我們也得能回去,能不能有點腦子!”
嘰喳鳥恍然大悟,瞬間又硬氣起來,叉起腰哈哈大笑:“對啊,哈哈哈哈!”
這句話倒是讓小襄不解了:“瘋老頭,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也得能回去”,還有,你這什么打扮?cosplay?”
風鳴掐指一算,神秘一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跟我來看看,你就知道了!”
風鳴撥開了身邊的草叢,小襄好奇的湊過去看,便瞧見百丈城墻巍峨矗立,城墻上百名士兵板著臉站崗,城門上方掛著一塊匾額,趁著月色,小襄勉強認清了上面的幾個字--幽州關(guān)!
小襄驚詫出聲:“這是?這不是…”
但她激動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風鳴好心提醒道:“別太激動,繼續(xù)往下看,好戲還在后邊呢,記住,不管之后發(fā)生的情景給你脆弱的小心臟帶來了多大的沖擊,都與我無關(guān),全都是因為你那不堪一擊的承受力!”
小襄翻了個白眼,就在這時,一紅衣女子策馬至幽州關(guān)外幾里。
沈未若下馬,冷冽的眼神掃視一番幽州關(guān)城墻,反手一個飛刀朝著北朝城墻射去。
城墻上,衛(wèi)玠正閑坐翻著兵書,言生無聊的蹲在城墻護欄下,托腮看著衛(wèi)玠,一想到今天打探到的關(guān)于沈未若的消息,心里一動,準備起身跟自己主子再說道說道。
此時衛(wèi)玠眉目一斂,伸手拉了言生一把,飛刀與言生擦肩而過,他僥幸撿回一條小命。
衛(wèi)玠移步至城墻,目光一掃,發(fā)現(xiàn)城墻下一身紅色騎裝的沈未若,視線上下打量,沈未若也盯著他,兩人久久對視!
言生劫后余生,拍了拍胸脯:“哎呦呦,好險,好險!是誰,居然敢偷襲我這么可愛的小侍衛(wèi)?真是心腸歹毒啊!”
說完,走到衛(wèi)玠身邊,眼尖的看到城墻下的沈未若,瞪大眼睛,伸手指著喊道:“這不是她嘛!”
衛(wèi)玠扭頭好奇道:“你認識她?”
言生乖巧的點了點頭:“當然了,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十分重要的軍情,她,沈未若,南朝蕭王殿下的長女,也是南朝第一個領(lǐng)兵的郡主!這么出名的美貌帥氣的郡主,二皇子你居然沒聽說過?”
“從未!”
言生習以為常,瞟了一眼剛剛的飛刀,捂嘴驚訝:“這不是...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紅纓飛刀嗎?原來今晚要取我性命的居然是沈未若?沒道理啊,我這么可愛!”
草叢里,小襄一拍大腿。
“這女人帥?。『俸?,這么快倆人就對上眼了,真上道!哈哈哈!”
風鳴見狀翻白眼,真是不上道。
小襄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撓著頭有些不可思議:
“不對啊,這情節(jié)怎么感覺有點熟悉?這不是我構(gòu)思的小說里男女主相遇的場景嗎?”說完疑惑的看向了風鳴。
“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就這智商,我真為你這本小說感到著急啊!”
看著她一臉傻樣,風鳴簡直沒眼看。
“到底怎么回事?瘋老頭你使得什么妖法把我拐來了這個地方,快點把我劈回去!”
風鳴不緊不慢,從衣袖里拿出一根雞腿吃了起來,很是愜意:
“劈呢暫時是劈不回去了,再說了,這也賴不到我身上,之前那么多的客戶都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偏偏就你缺心眼跑到這里來了,我都還沒有找你收錢呢!
還有,這不是你建構(gòu)的世界嗎?你對它的嫌棄就是對你自己智商的質(zhì)疑,哪有人這么不給自己面子的!”
小襄語噎:“你!”
風鳴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正事,好心提醒道:“哦,對了,記得挑空繳費!”
突然,蹲在草叢邊抱著包裹的嘰喳鳥神情激動:“快來,快來,兩個人打起來了!”
聞言,小襄著急蹲過去張望:“什么?打起來了?這么快,我看看!哎呦,還真是!”
城墻下,一黑一紅兩道身影正激烈的打斗著,兵器相交發(fā)出錚錚響聲,正是衛(wèi)玠與沈未若。
小襄被場面震撼的感嘆:“我的乖乖!”
嘰喳鳥疑惑道:“你的乖乖?在哪?我怎么沒看見,他也來這里了?要加錢的!”
小襄嫌棄的拍了拍嘰喳鳥的頭:“笨,我這是在感嘆,能不能讓我靜靜的看戲,吵死了!掉錢眼里了?”
嘰喳鳥撇了撇嘴,抱緊包裹,繼續(xù)看戲,風鳴也耐不住好奇,湊了過來。
“瞧瞧,這倆人是不是天作之合,合體同框簡直分分鐘秀一臉虐一車單身狗,嘿嘿,這也得益于本襄的心靈手巧!”
小襄開始旁若無人的自吹自擂起來,說完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又自覺的捂起嘴巴!
另一邊,衛(wèi)玠與沈未若大戰(zhàn)了十幾回合,難分勝負,兩人拿著兵器各占一方,一臉警惕的盯著對方,城墻上言生一臉得意的鼓掌喝彩,那模樣很是欠揍。
侍衛(wèi)甲:“言生大人,你這是在?”
言生揚起高傲的小頭:“當然是為我家二皇子加油了,你,還有你們,哎,說你呢,都別閑著,趕緊的,拿出你們吃飯的力氣,給我們家二皇子加加油?。 ?p> 侍衛(wèi)甲有些為難:“言生大人,這樣不好吧!”
侍衛(wèi)乙也不贊成:“是啊,這下面正打架呢,對方還只是一個女子,我們二皇子下去迎戰(zhàn)已經(jīng)不太合適了,咱們要是還在這里加油助威,是不是太欠了!”
侍衛(wèi)丙更是擺擺手表示拒絕:“這不是欺負人家小姑娘嘛!”
聽完他們這一番仗義執(zhí)言,氣的言生跳起來,毫不客氣的一人給了一個暴栗:“什么小姑娘,她可是南朝的女將軍沈未若,沒看到她和咱們二皇子殿下打的不分伯仲嗎?但凡你們要是有眼睛也不會說出這種瞎話吧!”
幾個侍衛(wèi)相視一看...
隨后異口同聲,賣力的喊了起來:“二皇子加油,二皇子加油!”
城墻下的沈未若看到這番情景,怒火更盛。
“你們北朝真是欺人太甚!”
話音剛落,揚鞭一起,帶著殺意朝著衛(wèi)玠襲去,衛(wèi)玠斂起劍眉,拔劍相迎,一鞭一劍劃破虛空,破空聲乍然響起,氣氛霎時間變得劍拔弩張,硝煙悄然彌漫。
見場面一度變得驚心動魄,嘰喳鳥有些呆愣,隨后激動了起來:“打架還有人加油助威?這劇情夠可以的,刺激,嘿嘿,我喜歡!”
小襄看了看城墻:“哎這,誰啊,拆我的墻角,怎么這么欠兒??!”
風鳴瞥了一眼義憤填膺的小襄:“怎么了?要罵街的應該是那個女將軍吧,你這算怎么回事?狗熊為美人打抱不平!”
小襄不客氣的回懟道:“瘋老頭我發(fā)現(xiàn)你這張嘴真欠揍,什么叫罵街,說那么難聽,我們家未若那是...”
糾結(jié)了半天,比了個大拇指繼續(xù)道:“這個級別的女主,怎么會罵街呢!注意點措辭,你這已經(jīng)涉及到人身攻擊了,我都可以去告你了!”
風鳴翻白眼:“你還真是舍己為人!”
小襄恍然大悟,較起了勁:“好啊,瘋老頭,你跟我玩文字游戲是吧,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和文學生比劃文字,因為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玩死的!”
風鳴也不服輸,勇敢應戰(zhàn):“嘿呦,還來勁了是吧,好,今天老頭我就陪你比劃幾下,有沒有人曾經(jīng)告訴過你,如果碰到了一個半吊子書生,千萬不要猶豫,擼袖子直接嘚啵嘚啵嘴皮子,因為欺負他們很容易!”
你!
行啊,老頭子,看著腦子不太靈活,嘴皮子還挺溜,不行,這么下去,她這個文學生還怎么混,必須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風鳴得意的摸了摸胡須。
哼,小丫頭,跟他斗,嫩的不止一星半點,就憑他這么多年穿梭于各種故事世界里摸打滾打養(yǎng)成的金嗓子,還說不過這個看著腦子不靈光,實際腦子比看起來還不靈光的小丫頭?
他們倆又掐起了架,嘰喳鳥小拳拳捶著包裹,憤憤道:
“你們兩個能不能稍微敬業(yè)一點?看戲就看戲,哪有看戲的人向你們這樣三心二意的,動不動還要吵上幾嘴,你們又不是主角,沒有那么多的戲份,敢不敢專業(yè)一點,安靜,OK?”
說完慢慢轉(zhuǎn)身,自顧自的嘀咕,語氣里滿是無奈:“自己吵嘴就算了,還要打擾我,真的是,我也很無奈,但凡我有兩個頭,就兩個一起看了,唉?!?p> 那邊剛打起來的人幾十個回合,雙方都占不到便宜,便默契的中場休息。
衛(wèi)玠凝眸緊盯著對面的紅衣女將,雖然她是來找茬的,但是心中卻不由得贊賞起來。
好厲害的鞭法,他竟然找不出一點破綻!此女子,不可小覷!
同樣,沈未若也對衛(wèi)玠的滴水不漏感到欽佩。
好厲害的劍法,她居然找不出一點破綻!這個男人不簡單!
就在衛(wèi)玠思索如何取勝之時,敏銳察覺到了草叢中的動靜,立刻提劍襲來,大喝一聲:
“誰?”
嘰喳鳥才剛轉(zhuǎn)過頭,便見衛(wèi)玠提著劍朝著這里襲來。
“不好!”
說完一把將包裹丟進了小襄懷里,拉著風鳴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根還沒有啃完的雞腿蕭瑟落地。
小襄面露不解,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地面,又看了看自己懷里的包裹,滿頭問號:
“這又是什么戲碼?金蟬脫殼?哦!大變活...”
話還沒有說完,脖間一涼,低頭一看,一支銀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隨后小襄抬頭,愣愣的看著衛(wèi)玠,說完最后一個字:“人!”
沈未若隨之奔來,開口冷笑道:“這又是你們北朝安插在這里準備偷襲的?真是卑鄙!”
衛(wèi)玠淡淡回擊:“你們南朝隨隨便便就能給別人扣帽子難道不卑鄙,我還說這是你們南朝安插的探子,是來刺探我方軍情的,畢竟這里可是幽州關(guān)!”
聽到對方倒打一耙,沈未若火冒三丈:“姓衛(wèi)的,你可別血口噴人賊喊捉賊!”
衛(wèi)玠冷哼一聲:“這都是和沈小姐學習的!”
你!
看到兩個人劍拔弩張的吵架,小襄卻低頭全程姨母笑。
遠看配一臉,近看就更配了,這就應該直接拉入洞房,熱艷女將軍配上高冷皇子,冰與火的碰撞,那火花可是蹭蹭的,吵吧吵吧,前期你們吵得有多兇,后期你們就會有多膩歪。
被噎的無話可說的沈未若見從衛(wèi)玠身上找不到缺口,就把矛頭指向了坐在地上的小襄。
“既然你懷疑這人是我們南朝的探子,那我就親手取了她的性命,也好自證清白,免得有人趁機潑臟水!”
衛(wèi)玠一把拉起小襄:“要取也是我取,人在我手上,要想殺人當初就該自己捉,就是有人沒那個本事!”
“姓衛(wèi)的,你莫不是想要包庇?”
“我看是沈小姐想要趁機放走自家暗探吧!”
被揪住命運后脖子的小襄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他們?nèi)绱藸幊?,是在討論到底誰來殺她,頓時就慌了:“等一下,打斷一下...你們要殺我?”
衛(wèi)玠沈未若異口同聲,連語氣都是出乎意料的相似:“閉嘴!”
小襄捂嘴偷偷笑了,但很快就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哎不對,你們爭吵著要取的命好像是我的吧,憑什么我要閉嘴,再說了,你們?yōu)槭裁匆獨⑽??我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了,值得你們這么吵?”
見小襄狡辯,衛(wèi)玠冷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我...”
她還真不清楚。
沒等小襄有機會說話,沈未若又接了一句:“哼,北朝人就是虛偽,到現(xiàn)在還在演戲!看我不給你們一點教訓!”
說完便抬起了鞭子!
小襄心里憋屈啊,怎么都不給她辯解的機會?
言生頭戴鐵盆,手里操起掃把沖了過來,盯著殺氣大放的沈未若,滿臉謹慎,“呔,哪里逃…”
確認衛(wèi)玠無恙后,走到他身邊,道:“二皇子,我來了,你...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p> 亂晃了幾下掃把,灰塵洋洋散散的落下,恰巧一陣風吹來,灰塵朝著衛(wèi)玠飛去,衛(wèi)玠機靈,頓時提溜起手里正在思考的小襄。
“咳咳咳!”
小襄吃力的在空氣里亂揮小手,言生那邊還在制造灰塵!
言生搖頭晃頭,不管不顧:“啊啊啊啊啊啊,不管你是何方妖魔,還不速速吃我言生一掃帚!”
小襄忍無可忍,大吼一聲:“夠了,那邊拿著掃把的傻子快點停手!”
聞言,言生停了下來,衛(wèi)玠放下小襄,她順勢一屁股坐下,開始扒拉自己臉上的灰,見衛(wèi)玠還在拍著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小襄呲牙咧嘴,很想打人。
拍什么拍,玩捏?明明灰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了好吧,真是!
又瞟了瞟衛(wèi)玠身邊正在噓寒問暖的言生。
還有這言生,腦子怎么像是被煙熏過一樣,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一股焦味,真是沒眼看,太傻了。
她之前寫的里面好像也沒有提溜掃把這一段,怎么回事?難道她又被瘋老頭坑了?
沈未若看夠了戲碼,忍無可忍:“夠了,你們北朝人真是欺人太甚,要打就給個痛快話!”
衛(wèi)玠皺眉,臉色一沉,不悅道:“沈小姐,你單刀縱馬,無端挑釁,難道就不過分?”
“那是你們北朝人小人行徑,趁夜派軍偷襲我軍駐地!”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少說廢話,來吧!”說完沈未若就擺起了迎戰(zhàn)的姿勢。
小襄心中感慨:終于有我知道的情節(jié)了!
見言生也要加入劍拔弩張的陣營,小襄趕忙拉住他,兩人就地坐下,嘮起了嗑。
“你別過去,人家兩個人吵架有你什么事!你就乖乖的在這里閃閃亮亮就行了,咱倆還能有個伴嘮個嗑,多好!”
說完便自來熟的挽住言生的胳膊。
言生贊同點頭,隨后看了看小襄挽住自己的手,眉毛一皺,發(fā)現(xiàn)不對勁,趕忙抽開:“不對不對,你誰啊,怎么這么會自來熟,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北朝二皇子麾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言生,你又是什么身份?”
這個問題問得好。
按輩分,她應該是這里所有人的爸爸。
不過她可不能這么說。
“我是那個...阮小襄??!你看咱們是不是挺投緣的,沒必要把關(guān)系搞得這么僵,對不對?”
言生翻白眼,半點不領(lǐng)情:“沒關(guān)系才怪,你剛剛還罵我是傻子呢,這筆賬咱們怎么算?”
說完氣哼哼的撥弄掃把。
小襄語噎:“你...”
言生瞇眼看她:“你什么?”
小襄瞬間怒意消失,咬牙切齒,強擠笑容道:“你怎么這么好看!”
言生傲嬌仰頭:“哼,我早就知道了,還用你說?”
見他們倆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沈未若收起兵器,怒道:“這兩個人都開始敘舊了,還敢說這個人不是你們北朝人的奸細!”
衛(wèi)玠瞥了眼,收起兵器:“言生!”
言生立刻收了傲嬌,屁顛屁顛跑了過去,狗腿笑道:“哎,二皇子!”
衛(wèi)玠手指指向小襄:“這個人你認識?”
順著手指看過去,言生立馬搖頭否認:“不認識不認識,絕對不認識!”
衛(wèi)玠點頭,對著沈未若冷哼道:“聽見了?不認識!”
沈未若冷笑,明顯不相信:“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北朝人的陰謀?”
此話一出,兩人劍拔弩張,又是要打起來的樣子。
見狀,小襄內(nèi)心暗叫不好,這樣下去不行,她還得先把自己洗白,不然小命時刻就可能會直接交代在衛(wèi)玠手里。
按目前來看,現(xiàn)在是天啟年九月二十三日的晚上,有一隊身穿鐵藍軍裝的阿達木奸細秘密偷襲渡陵關(guān)駐軍,沈未若才會氣急策馬而來。
但是現(xiàn)在她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里,拜瘋老頭所賜,倒是替他們背了黑鍋。
要怎么悄無聲息,自然而然銜接故事情節(jié)?
直接告訴他們是阿達木部落干的?
不行不行,這話肯定沒人信,說不定她還會遭殃...
正當小襄想著如何洗白自己的時候,言生摸了摸下巴,亂出起主意:“二皇子,我看這個人突然冒出來倒是十分可疑,要是咱們雙方都說這個人不是自家派出的,那要不每人砍一刀以證清白?”
衛(wèi)玠沈未若異口同聲的點頭應下:“好主意!”
小襄著急,瞪向言生:“言生,你沒那個智商,能不能不要冒充狗頭軍師瞎出餿主意!一邊掃你的地去!”
聽到自己被質(zhì)疑,言生不服氣的昂首挺胸,反駁道:“我說你這都當人質(zhì)了,還敢嘴硬,能不能有點覺悟?”
小襄臉不紅氣不喘的哼哼:“我沒腦子,當然沒覺悟了!”
見她如此大言不慚的承認,言生吞吞吐吐的半晌:“我!你!”
隨后看了看衛(wèi)玠,泄氣道:“我沒話了,第一次見人這么損自己,我都不好意思繼續(xù)了!”
衛(wèi)玠此時也意識到不對,沈未若話里話外都表明是北朝襲擊,可他是此次帶兵的將領(lǐng),從未下過什么偷襲的命令。
“沈?qū)④?,雖然北朝與南朝向來不和,但這戰(zhàn)爭自古以來卻是能免則免,沈?qū)④娨彩墙?jīng)歷過的,想來也不會如此沖動,策馬挑釁的背后的緣由,還請沈?qū)④娫斦劊羰悄鼙苊獯髴?zhàn)的爆發(fā),也是為兩國的百姓生計造福!”
見他說的坦誠,不像是說謊,沈未若皺眉:“你難道不知道?”
言生好奇探頭:“知道什么?”
見言生打岔,衛(wèi)玠橫目一瞪,言生登時縮回腦袋,蹲在小襄身旁,斜眼瞥她一眼,小襄正抱著包裹百無聊賴的扣土,問道:“哎哎,知道什么?”
小襄翻白眼:“我又沒腦子,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