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止你會陰人
鐘離到也不在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無論是地球還是這個仙俠世界。
他沉聲問道:
“師兄所說的煉丹閣,就是學習輔修秘法的地方?”
丑漢點點頭,殷勤說道:
“不錯,由于煉丹弟子需要時常查閱甚至背誦這些書籍,于是宗門就把這類書籍直接搬到了煉丹閣。符箓、陣法、煉器和傀儡術(shù)有關(guān)的書籍也是這般處理的?!?p> 聞言,鐘離面上若有所思。
新人玉簡中“輔修”內(nèi)容倒是講過這些,不過當時他剛踏入修仙大道,主修功法都未曾修習牢固,更無心去研究這些輔修秘法。
不過現(xiàn)在,他倒是可以考慮學習一下。
“我去查閱書籍的話,必須加入煉丹閣嗎?”鐘離扶著下巴,又問了一個問題。
“若師弟只看一些基礎(chǔ)的書籍,諸如靈草圖鑒一類,那不用加入煉丹閣。若是想更進一步,了解丹藥煉制和丹方等內(nèi)容,那就需要加入煉丹閣了,并且加入煉丹閣也無法保證你一定可以看到重要內(nèi)容,具體還得看你在煉丹上的天賦和表現(xiàn)。”丑漢不假思索地說道。
聽聞丑漢言語,鐘離不禁皺了皺眉,自己想要了解巖葉草的用法,免不了涉及到煉丹的核心內(nèi)容。
若是為了看關(guān)鍵內(nèi)容,需要花三年五載去證明自己,那還不如直接賣了巖葉草買成品丹藥呢。
“我記得煉氣期弟子在五大輔修之中只能擇一修習,師兄可否教我,這五大輔修孰優(yōu)孰劣?”
有關(guān)靈草的事情,鐘離已然明了,但是花了一塊靈石,總要值回價值來,畢竟自己也不富裕啊,于是鐘離又詢問了一個有關(guān)輔修的問題。
“師弟,我這么跟你講,雖然五大輔修都設(shè)置在‘無極峰’,但是位于峰頂?shù)囊恢倍际菬挼らw,你要知道,丹藥可以淬煉體魄,精進修為,甚至在突破境界上也有奇效,這是其他四種輔修完全無法比擬的。”
“至于符箓、陣法和傀儡術(shù),雖然說是輔修秘法,但是由于其本身就帶有一定的攻擊性,并且可以量產(chǎn),不少修士反而將它們作為了自身修煉的重點,若是數(shù)量足夠,越階戰(zhàn)斗也不是難事?!?p> “最后說煉器,煉器相較于煉丹可容易得多了,畢竟材料要求不高,需求又大。所以,煉器弟子往往都富得流油。只是煉器到底對實力的提升不太顯著,除非是自己要用,否則我不建議師弟去學習煉器。”
丑漢倒是不介意鐘離多問幾個問題,畢竟動動嘴皮就能賺一塊靈石,穩(wěn)賺不賠。
鐘離對丑漢的回答十分滿意,心中做好打算,明日先去煉丹閣找有關(guān)靈草的書籍參閱一下,再做其他決定。
致謝一聲后,他便離開了藏書樓。
是夜,微風習習,萬籟俱寂,僅聞蟲語,是個怡人的夜晚。
鐘離卸去了大部分煩惱,悠閑的地走在天云山寬闊的石路之上。
忽然,一陣急促的破空聲傳來,鐘離心中一驚,猛地向前飛射一步,在空中旋過身來,同時口中法決念動,一團火焰在右手手掌騰地燃起,身體也開始發(fā)生變化。
待鐘離落地,整個人已然化身成半獸形態(tài)。
他冷冷望向剛才所站之地,一個人影正緊握拳頭站在那里,很明顯這人要襲擊自己。
借助手中火焰的光芒,鐘離將那人面孔看得清楚。
張啟!
“找死?”鐘離眼中寒芒畢露,冷冷地說道。
他沒想到張啟真的會在天云山對自己出手,并且還是偷襲。
不過,他心中卻并不慌張。破解了《萬獸決》的秘密,鐘離對自身實力有了更多的底氣。
煉氣期五層的法體同修,即使比張啟還遜色一些,想來是有一戰(zhàn)之力的。
“鐘師弟,你可讓我等得好苦啊?!睆垎⑺α怂κ?,絲毫不提偷襲之事,嘆了口氣說道。
“張師兄等我到半夜,就是為了給我這一拳?堂堂煉氣期五層,使得好手段?!辩婋x冷笑說道。
“鐘師弟莫要生氣。我剛才一擊只不過是為了試一試師弟的實力,是否真如驗靈石所示,比肩煉氣期四層修士??磥恚娌患??!睆垎⒂樞茁?,其態(tài)度竟然與之前大相徑庭。
“哦?張師兄現(xiàn)在驗明了結(jié)果,又要作何?是打算跟師弟我比試一場?”鐘離沉聲問道。
“師弟猜得不錯,我在此等候就是為了跟師弟約上一場比試。師弟只要答應,此前對我的冒犯,就一筆勾銷。如何?”張啟點點頭,竟然坦然地承認了目的。
“煉氣期五層挑戰(zhàn)煉氣期一層,還如此堂而皇之?師兄比我多活這十幾年莫不是都長到臉皮上了?!辩婋x沒想到張啟竟然如此直接地提出約戰(zhàn),甚至他都被逗笑了。
“就憑剛才的速度,師弟哪像煉氣期一層。況且我約戰(zhàn)師弟的方式也并非普通的決斗,而是‘摘星’。”
“師弟剛成為正式弟子不久,想來不清楚何為‘摘星’,師兄我就給師弟解釋一下,我們天云山脈高峰林立,選取其中一座,于山頂放一件物什,比斗雙方從山底出發(fā),誰能最快將東西帶回,誰就是贏家。換言之,其實這是一個比拼速度的較量。所以,我約戰(zhàn)師弟,并不算以大欺小?!?p> 張啟今日似乎格外的有耐心,將比賽方式與鐘離詳細說了清楚。
“張師兄莫不是搞錯了什么,我為何要與你比拼什么‘摘星’?難道師兄覺得我很顧及師兄對我的看法?”鐘離皺了皺眉,說道。
“哈哈,以師弟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與潛力,都可以與我平起平坐,自然不用對我顧及什么。只不過那個魏含香師妹可能就需要多考慮考慮了,并且那丫頭心可真大,今日就自己獨自去做任務(wù)了,萬一遇到什么妖獸或者歹人,那可就壞了?!?p> 張啟裝模作樣哀嘆了幾口氣,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陰陰地說道。
“你威脅我?”鐘離閃過一抹殺意,手中火焰“噌”地暴漲了幾圈,將周圍五米的范圍照的通亮。
“說威脅就難聽了,我只不過想和師弟切磋一番,怕師弟不同意,只好借用一下魏含香師妹的面子?!睆垎⒁婄婋x竟然召喚出了門扇大小的火球,心中又驚又喜,陰笑著說道。
“你如此執(zhí)著與我對戰(zhàn),怕是不止為了與我切磋吧,還有什么目的,一并說了吧?!辩婋x冷哼一聲,說道。
“嘿嘿,我就知道肯定瞞不了鐘師弟。那我也不用藏藏掖掖了,若是師弟在比試中輸給我,只要把修煉心得抄錄一份給我即可。當然,若是我輸了,師弟也可以從我這里拿走任何一樣東西。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睆垎⒑俸傩α藘陕?,把真正目的說了出來。
聞言,鐘離明白了,為何今日張啟會一反常態(tài),原來是惦記上了自己的修煉心得。
今日早課上,婦人的話某種程度上也是在給自己打掩護,看來并沒有瞞過張啟。
這種又聰明又邪惡之人,還真是不好對付。
看來,待在宗門內(nèi)安心發(fā)展的計劃需要改動一下了,張啟活著,變數(shù)太多,對自己的威脅太大了。
“原來師兄是想要我的修煉心得,那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師弟給師兄抄錄一份即可。只是師弟手上并沒有空白玉簡,今日怕是無法抄錄了。不過師弟這還有一物,師兄看過之后,應該可以對師弟的修煉方法有些了解?!辩婋x面上冷厲神色一收,浮現(xiàn)出“你早說啊”的表情。
“哦?師弟所說何物?”鐘離態(tài)度的陡然轉(zhuǎn)變,反而讓張啟變得有些狐疑,他眼睛轉(zhuǎn)動了兩圈,試探著問道。
“就是這個!”鐘離嘴角升起一抹弧度,目光轉(zhuǎn)向手中巨大的火球,壞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鐘離便手掌一翻,目光鎖定張啟,猛地一推,火球當即脫手飛射而出,巨大的火球帶著滾滾熱浪撲向張啟所在。
“鐘離,你個混蛋!你難道不知道宗門內(nèi)禁止私斗,是想讓我們兩人都被正義堂廢去修為嗎?!”
張啟沒想到鐘離真的把火球扔了過來,直接破口大罵,這一刻他覺得鐘離才是真正的瘋子。
口中雖然憤憤不已,但是張啟幾乎是在瞬間便作出了反應。
體內(nèi)靈力暴涌而出,體表瞬間化為金石一般堅硬,右腳猛踩地面,整個身體直接斜飛出去。
幾乎是在張啟離開原地的同時,巨大火球好似流星一般,“轟”得一聲撞在石階之上,在山路上炸出了一個一米左右的圓坑。
張啟雖然避免了被火球直接砸中,但是爆炸激起的氣浪他卻沒有躲過,洶涌的氣浪夾雜著石塊,差點讓他摔倒在地。
好在張啟的實力卻也不是蓋的,“蹬蹬”退后幾步便穩(wěn)住了身形,空中飛來的碎石也讓他隨手震碎,除了狼狽一些,整個人幾乎沒有受到太大影響,連衣衫都沒有劃破。
然而,張啟并沒有絲毫自得,反而滿臉都是憤怒與猙獰。
一個煉氣期一層的廢物竟然把自己搞得這么不堪,自己如何能忍!
“鐘離!修煉心得你必須給我留下,咱倆的那筆賬也要算清楚!今天老子要廢了你!”
張啟轉(zhuǎn)過頭,望著滿臉鎮(zhèn)定的鐘離,惡狠狠地說道。
鐘離預計火球多半不會對張啟造成多大傷害,但是他也沒想到在這么短的距離內(nèi),張啟可以安然躲過,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不過他面上不露絲毫異色,對于張啟的威脅也毫不在意。
“張師兄想要廢了我,自然可以,不過那也得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完才行啊?!辩婋x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淡淡地說道。
“我的事情?”張啟眉頭一皺,不明白鐘離話中含義。
略一失神,再抬眼看去,對面已空無一人,鐘離不知所蹤。
幾乎同時,兩道人影從山頂飛掠下來,一左一右將張啟圍在中間。
“剛才這么大動靜是你搞出來的?”
望著身旁兩個身著白衣的筑基期弟子,張啟終于明白了,自己被鐘離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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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鐘離照常來到了靜心閣,仍是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
一些弟子見到鐘離到來,十分熱情地過來籠絡(luò)關(guān)系。
對于這種人,鐘離的態(tài)度是既不熱情,也不冷落,十分客氣地與他們進行交流。
對于一些功法上的問題,鐘離盡力給他們解答,若是有人問及私密的修煉內(nèi)容,鐘離則不予理會。
如此一來,他們倒也知道了,鐘離雖然是修真新人,但卻并非可以輕易糊弄之輩,對鐘離的態(tài)度反而恭敬了許多。
除此之外,今日的靜心閣與以往有些不同,大廳之內(nèi)格外喧鬧。
一條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消息猶如炸雷一般,快速在弟子之間傳揚開來,引發(fā)了一場八卦熱潮。
“諸位道友可曾聽說,張啟被正義堂收監(jiān)了?!币粋€瘦臉青年神秘兮兮地說道。
“不曾聽說,道友哪里得來的消息?確定屬實?”其余眾人皆是驚奇。
“聽說是一位正義堂的執(zhí)法弟子親口所述,多半不假。此人惡貫滿盈,歹事做盡,定是要被廢去修為的?!笔菽樓嗄晖纯斓卣f道,看樣子應該也是被張啟欺侮過的。
“道友還是慎言為妙,張啟只不過被送往黑石洞關(guān)押七天而已,小心他出來找你麻煩?!绷硪贿呉粋€肥臉青年湊過來提醒道。
“怎么可能?他做了那么多惡事,才關(guān)押七天?”瘦臉青年面色陡然一變,趕忙問道。
其余眾人也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肥臉青年,很明顯肥臉青年知曉的消息要比瘦臉青年多。
“道友想錯了。張啟這次關(guān)押與他之前所做之事并沒有關(guān)系,他這次被正義堂逮到,卻是由于另一件事?!狈誓樓嗄杲忉尩溃瑓s也賣了個關(guān)子。
“到底做了何事才給予這么輕的處罰?道友快快說來?!北姷茏勇勓愿右苫?,催促問道。
“說了你們可別不信,張啟昨晚無端地釋放火球術(shù),把主路臺階炸了一個大坑。由于動靜太大,引來了值夜弟子,這才把他送進了正義堂。”肥臉青年悠悠地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眾弟子聞言,一個個皆是蹙眉望著肥臉青年,眼神中盡是懷疑。
“道友莫不是瞎說,張啟那人精明得很,怎會無端地用火球術(shù)炸臺階,這不是自找沒趣嗎?”瘦臉青年搶先提出疑問。
“道友莫要著急,據(jù)我推測,張啟應該是與人斗法,意外搞出了動靜。但若要承認私斗,那性質(zhì)就嚴重了,因而張啟只得說是自己隨意施法?!狈誓樓嗄険]了揮手,壓下了眾人的聲討的眼神,將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若是這般,則是大有可能。那位和張啟決斗之人看來也是一位高手,使得好手段真是妙啊。只是張啟才關(guān)押七天,實在可惜啊?!笔菽樓嗄昊腥?,旋即大口稱贊,然后又一臉遺憾地說道。
鐘離在一旁有意無意地聽著,眼眸中不可察覺地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