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看兩厭【求收藏】
妖國皇宮御書房
御書房傳來的責(zé)罵讓周圍的宮女走路都小心翼翼,不敢發(fā)出聲響。
老牛此時才像個唯唯諾諾的下屬,老老實實聽著妖主的訓(xùn)斥,而不是活像個杠精,在朝會上杠得妖主下不來臺。
也只有在這件事上老牛沒有任何辯解的余地。
發(fā)完了多年來胸中怨氣,妖主喝了口茶,真正平靜下來。
這狗東西還算有點良心,沒嗆嘴一句。
也該談?wù)铝恕?p> 妖主放下茶杯,恢復(fù)了往日清冷的聲線,說道:“本尊已經(jīng)大抵知道那位掌柜的想問什么了?!?p> 終于聊回來了,再罵下去老牛都恨不得把頭塞進(jìn)磚縫里。
老牛心中長吁一口氣,正了正心神,說道:“還請妖主點撥一二?!?p> 妖主頷首,解釋道:“妙一剛剛與本尊說了,何冉兒遭到飛狐隊追殺,機緣湊巧遇到了客棧,掌柜的心善便救下了?!?p> 被飛狐隊追殺!老牛猛地抬頭看向簾后的妖主,神色震驚。
妖主哪里想不到這狗東西在想什么,壓住又升騰起來的怒火,說道:
“何冉兒從未做出過損害妖國利益的事,本尊沒必要為了那點爛谷子的事與玄天宗交惡,更何況飛狐隊本尊早就交給了妙一,她們會做什么本尊都不知道?!?p> 老牛并不傻,很快就否決了原本的想法,聽聞妖主的解釋又在心中撇撇嘴。
誰都知道你把飛狐隊交給了公主,但誰也都知道飛狐隊里肯定也留有您的暗樁。
什么都不知道?騙牛呢?
想是這樣想,老牛還是乖乖低頭當(dāng)個啞巴。
妖主又喝了口茶,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和上次一樣無非是希望讓本尊管好手下的人,別隨便打擾他的生意?!?p> 就是不知道這個生意是不是偽裝,對妖國有所圖謀,可他又真的像個掌柜會到城中購買物什,捉摸不透啊。
既然不清楚他有什么目的,那就只好妖國這里主動出擊,與其被動,不如先試探他的目的。
如果那位也是對南疆腹地內(nèi)的東西感興趣,合作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妖主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說道:“總之,本尊會與掌柜商討,你先回去吧,繼續(xù)去種你的果子去,一萬下品可莫忘了?!?p> 老牛是心中苦,哭喪著臉:“其他人都不買我果子,就掌柜的偶爾過來,但不論買多少都只給一塊下品靈石,這......”
意思很明顯,就掌柜的那摳門勁不知道要賣到什么時候。
妖主冷笑一聲,說道:“誰讓你和木狼得罪了掌柜,只是讓你把客棧周圍的地犁平已經(jīng)是萬幸?!?p> 老牛摸了摸肩,還是隱隱有些作痛。
客棧周圍的地也太硬了。
妖主頗為無奈,說道:“大乘境修士大多性格古怪,反復(fù)無常,那位掌柜已經(jīng)算得上正常人,沒把你捉去當(dāng)坐騎已是看在本尊的面子上。”
老牛張大了嘴,只覺口中干澀,說道:“大乘?妖主您上次不是說是和您一樣的渡劫境嗎?”
老牛忽然覺得犁個地好像沒什么,木狼那小子不就被拔禿了尾巴毛做毛筆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位能看上是你的福分,整天嚷嚷個啥。
想起那位容貌氣質(zhì)皆好似天上人的掌柜,妖主就有些頭痛。
鬼知道他當(dāng)時見本尊為什么要壓去自身修為。
可惡,這是看本尊修為低下,特意營造良好融洽的談話氛圍,怕本尊炸毛嗎?
真把本尊當(dāng)未開靈智的小狐貍崽子?
好氣啊,但好像又打不過他,我忍。
瞪了眼老牛,妖主真是想給他來一腳,哪壺不開提哪壺。
老牛寒意直沖腦門,頓覺剛剛的發(fā)問讓妖主丟了面子,這可不是朝會上。
他覺得自己要跑,不然自己的腦袋真要進(jìn)磚縫,急忙說道:
“老臣突然想起今早忘記給果樹澆水了,得趕緊回去。既然妖主已有定奪,那老臣也安心了?!?p> 見妖主頷首,老牛微微吐了口氣,轉(zhuǎn)身帶風(fēng),匆匆離開了御書房。
簾后,妖主低頭看著手中轉(zhuǎn)動的茶杯,柔媚的眉眼里看不出情緒。
——
是夜
月明星稀,今夜的月光格外清冷,如銀紗披落在御花園內(nèi)一名赤紅的女子身上。
發(fā)如焰,膚如雪,金絲雕紋的蕙帶荷裳并沒有能夠完全遮掩住她豐韻娉婷的身段。
妖主坐于石凳上閉目,微微顫抖的睫毛表示內(nèi)心并不是表現(xiàn)出的那般平靜。
身旁的白曜巖石桌上擺放著各式糕點與酒水。
離石桌三丈處,空間如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波動,扭曲了周遭的景物。
妖主知道他來了,睜開那雙嫵媚的狐貍眼,狹長眼尾那一抹淡紅隱隱有深化之意。
果然,一身淡青長衫的掌柜從波動空間處走出,身姿挺拔,左手放于身后,右手握拳置于腹前。
對方看見自己,如仙的容顏霎時充滿笑意,令她心跳也快了兩拍。
不過終究不是小姑娘了,收拾了跳脫的心思,妖主站起身相迎,對方如此,自己也不能落下,一笑足以魅眾生。
李沐白感受到妖主隱隱的不爽和敵意,卻沒有惡意。
真是怪哉,難道自己薅皇宮羊毛的事被老牛告發(fā)了?
老牛啊老牛,看錯你了啊。
心里調(diào)侃一番,李沐白知道妖主肯定不是因為這種小事發(fā)脾氣,看來自己扔的那顆果子起作用了。
上次故意在她面前壓低境界還是讓她覺得受到輕視了。
不過也不能怪我,那時候還沒完全掌握,沒法完美控制。
當(dāng)然這話肯定是不能和她說的。
兩人思考都在一瞬之間完成,后面自然是一番寒暄客套。
“掌柜的先坐。”
“妖主先坐。”
“上次怎么未見掌柜的如此客氣,來者是客,掌柜的先坐?!?p> “此次妖主誠意十足,在下又怎敢僭越禮數(shù),妖主先坐。”
你顯露大乘修為不就是想讓本尊敬你嗎?你坐?。?p> 我一來你就給我陰陽怪氣不就是想讓我給你點面子嗎?你坐啊!
兩人暗中互嗆,都未動。
“一起坐?!薄耙黄鹱!?p> 坐就坐!
坐就坐!
表面上相視一笑,總算是坐下。
可坐下后,又總是說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
“掌柜的今日真有高人風(fēng)范,又有古人勤儉之風(fēng),所著青衫竟是洗的發(fā)白。”
“妖主多日不見,竟有些遠(yuǎn)古玄丘仙子之感,玉容未近,芳香襲人,蝶飛蜂舞?!?p> 你說我一清二白,窮?
你說我招蜂引蝶,騷?
......
月亮從屋頂移到了樹梢。
話不投機半句多,可兩人竟是明嘲暗諷了小半個時辰。
終于,兩人明明是相對而坐,卻又互不相看,沉默不語。
誰是牛角包
十章,做個紀(jì)念,寫到百章,再做個紀(jì)念。(σ???)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