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糕點咬人事件
蒸汽繚繞,新鮮的花瓣均勻漂浮在水面上。
‘嘩啦’
一束‘火焰’破開水面,立于浴池中央,隨后開始漂動。
妖主向浴池邊緣游去,一個轉(zhuǎn)身,坐在了邊緣沒入水中的臺階上,整個玲瓏身子正好沒入水中,用手按住想要跳脫出水面的某物。
她感受著溫暖,閉目養(yǎng)神,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嘆息,也就只有每天這個時候才能放空自己。
不用去管對妖國虎視眈眈的家伙們,不用去考慮朝中的勾心斗角,不用去想該如何在那老色鬼掌柜面前演戲。
......
外面夜幕降臨,秋風(fēng)驟起。
蒸汽消散,水溫漸涼。
時間差不多了,妖主起身,踩著臺階走出浴池。
此時,傳來敲門聲。
妖主以為是侍奉的宮女,隨意道:“進來吧?!弊叩揭录芘?,拿起柔軟的毛巾細細擦起身體。
其實也可以用潔身術(shù),但洗完澡擦身子可是自古以來的傳統(tǒng),她喜歡傳統(tǒng)。
但擦干了頭發(fā)也未聽見推門的聲音,妖主以為是新來的宮女膽子太小,心里有些不喜,可妙一又說要對她們好些,只好忍住不滿,柔聲道:“不用怕,進來吧。”
推門聲這才響起,一名小宮女顫抖著身子走進來,不敢去看現(xiàn)在的妖主。
“把門關(guān)上?!毖饔行┍粴庑α?,竟然連門都忘記關(guān)。
小宮女聞言急忙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免得這滿屋春光被人看了去,即便在宮中當值的都是女性。
關(guān)好門,趕到妖主身邊服侍穿好繁瑣的帝袍。
妖主將腹部的腰帶略微松了松,沒有理跪在地上以為自己搞砸了的小宮女,緩步離開。
推開門,涼爽的秋風(fēng)拂面,臉上一絲紅暈消退,可是當她看見那人時,紅暈迅速爬滿整張臉,小嘴啊了啊說不出話來。
妖主怔住了,掌柜的怎么會在這里?他,他是不是全看到了?思緒如麻,亂成一團建不開的毛線。
李沐白依著欄桿,雙手抱胸,低頭思考著,聽見開門聲,抬起頭便看見又一次熟透了的妖主,還未來得及打招呼,對方轉(zhuǎn)身急忙把門關(guān)上。
李沐白以為她怕自己被看見,解釋道:“放心,沒人看到我。”
我不就看到了!
妖主雙手扶門,低下頭恨恨地想。
“你,你,你是不是看,看......”她這時話都說不連貫。
李沐白一愣,想到剛剛的紅蘋果,明白了,原來是擔心自己被看光啊。
其實在大明宮遇到妙一后,他又去皇宮的其他地方轉(zhuǎn)了轉(zhuǎn),算是把地形摸了個熟。
想著時間差不多了,他便回到這里,裝了個帥氣點的姿勢,擺完姿勢還沒兩息,妖主就推門出來了。
李沐白本想著逗逗她,但女子清白還是別亂開玩笑,就很嚴肅地對背朝著他的妖主說道:“沒有,我也是剛剛才到?!?p> 放屁!我才不信!
妖主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側(cè)頭瞪他以示不滿。
得,我說了沒有你還不信。
李沐白擺擺手,有些不耐,“真沒看,我剛到這,你就出來了,而且你有啥好看的。”
呵,在下鑒賞了不知多少老師,還用得著用偷窺這種伎倆?
聞言,妖主轉(zhuǎn)身,刮起一陣香風(fēng),美眸瞪得比剛才還大。
這瞪得李沐白有些受不了,怎么你還更不開心了?
剛想給自己辯解幾句,妖主卻是扭頭不再看他,微微吐口氣,強行平靜下來,卻仍有些顫音,“掌柜的,此,此次前來有何事?”
對方愿意翻過此篇,李沐白也不好在提,免得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回道:“關(guān)于前往秘境的路線,還未與妖主商量?!?p> 妖主有些愕然,她不是沒想過與掌柜的商量,但萬一對方不喜自己教他做事,那就得不償失。
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提出來,這倒也是證明了想要合作的心思。
好不容易消退的紅暈又一次上頭。
就,就這么想要我嗎?她的心底沒由來的冒出一絲小歡喜,被偷窺的惱怒也消去不少。
她咳嗽兩聲,柔聲道:“掌柜的有心了,倒是妾身考慮不周,那既然如此,還是去御花園商討吧,那里無人打擾?!?p> 李沐白一陣奇怪。
怎么搞的?臉變得有些快啊。
雖不解,但依舊點點頭跟上妖主。
夜
御花園內(nèi)
兩人依舊是按照昨日的座位坐下。
今日妖主身著帝袍,比起昨日的小家碧玉的蕙帶荷裳,更添了幾分不怒自威;李沐白依舊是那件有些發(fā)白的青衫。
妖主纖纖玉手在桌面一揮,與昨日相同的糕點酒水出現(xiàn)。
李沐白見狀,想了想,取出張宣紙,挑了幾塊包好。
妖主有些開心,把糕點往對面推了推,“既然掌柜的喜歡,不妨多吃點,今日剛做的?!?p> “好。”
正好試試這個師姐也贊不絕口的桃花酥,李沐白拿起一塊,放入口中,咬了下去。
在味蕾觸碰到糕點的一瞬間,他明白了,終于知道師姐為什么不愿意理自己了,這是投喂錯食物了啊。
師姐的小腦瓜里,逗逗她從來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有給她難吃的食物才是真正的禁忌。
但李沐白還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只是露出一點點有些不適的表情,細細咀嚼,然后艱難地咽下。
妖主看著表情扭曲的掌柜,抿了抿唇,伸手去拿糕點,卻被掌柜的握住手。
李沐白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去嘗,宰了廚師就不好了,誰一生中還沒失過兩次手呢,讓他退休吧。
可能是廚師把鹽和糖搞混了吧,這兩樣長得還挺像,嗯,應(yīng)該妖國的糖和鹽挺像的吧。
“味道還可以。”李沐白盡量打個圓場。
妖主點點頭,放回了糕點,李沐白松了口氣,放開她如牛奶嫩滑的手。
只是沒想到,她縮回手后,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了舔手指上沾的糕屑,隨后好看的五官扭曲了起來。
“呸!呸!”
她有些不雅地用手指去刮去將污染她味蕾的物體。
“其實還行,你看?!崩钽灏子帜闷鹨粔K放入口中,他曾經(jīng)當過乞丐,為了活下去什么都吃過,這已經(jīng)算還可以的了。
嗯,至少能吃,吃了也不會肚子痛,就是有點想喝水而已。
妖主本想阻止,可他已經(jīng)吃了下去,想說的話也被她咽了下去。
他拿起酒壺,咕嘟咕嘟喝上幾口,又拿了一塊吃下。
如此往復(fù)幾次,碟中的糕點竟是被消滅光了。
李沐白用袖子抹了抹嘴,聲音有些沙啞,“看吧,是還可以。”
妖主低下頭,小手不安地絞在一起,聲如蚊響:“這,這都是妾身做的。”說完,微微抬眼,偷偷去看掌柜的表情。
面無表情。
李沐白現(xiàn)在其實沒多生氣,就只是覺得之前先抹上朱紅真是太正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