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名的疏離
李沐白看到師姐門前的食盒已經(jīng)已經(jīng)空了,又把今晚的食盒替換上。
師姐開始原諒他了,過個兩天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
當(dāng)昨晚知道是因為妖主做的鹽味糕點后,李沐白回去后連忙做了食盒放師姐門口,隨后在柜臺處留意著師姐房間的情況。
但一直沒動靜,中途又熱了幾次,終于看到師姐門開了道不大的門縫,伸出一節(jié)藕臂,拎起食盒就往回縮,結(jié)果卻‘砰’得一聲撞在門上。
門縫不夠大,食盒又不小。
師姐似乎覺得是自己已經(jīng)暴露,干脆放下食盒,大大方方地開門。
李沐白見狀趕緊低頭,拿起狼毫筆在賬簿上與自己下起了井字棋,神情嚴(yán)肅,時而皺眉,似乎客棧遇到了危機。
何冉兒在樓上看見那個給她喂了咸到差點去世的糕點的臭奸商,大笨蛋好像忙著算賬沒注意到剛剛的動靜,她立馬抓起食盒,緊忙轉(zhuǎn)身進房,悄咪咪地關(guān)上門,很小心沒有發(fā)出聲音。
李沐白松了口氣,看了眼賬面井字棋的局勢,畫上最后一筆,恭喜,我戰(zhàn)勝了我自己。
......
拿起空了的食盒,李沐白咳嗽一聲,像是在自言自語:“這酸辣湯等會兒要是涼了可就不好喝了,這可咋辦?還是我自己喝了吧。”
‘咚咚咚’房間內(nèi)傳出了腳步聲,卻又急忙在門前停下。
李沐白心底暗笑一聲,故意大聲發(fā)出‘咕嘟咕嘟’的聲音,下樓離開。
聽到下樓的聲音,緊閉的門偷偷開了條縫,這條縫后面的人觀察了下外面,似乎沒人,又把門打開,扎著馬尾的小腦袋探出,左右看了看,又邁出房門望了眼樓下,確認(rèn)了人真的不在,這才蹲下盯著食盒。
哼!要是真把酸辣湯給喝了,就再也不理他了。
何冉兒拿起蓋子,香味撲鼻,一大碗冒著氣的酸辣湯擺在里面,旁邊還有幾道小菜。
她秋水的眸子瞇了瞇,小心地捧起碗,吹了吹,雖然她不可能怕燙,但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小小地抿了口,她愣了下,立馬把碗放入食盒,拎起食盒,‘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
她要好好品鑒這碗酸辣湯,得慢慢喝。
李沐白把食盒放入后廚的水槽中,邁入身旁的扭曲空間。
該去見妖主了。
——
御花園
李沐白從扭曲空間跨出,便看見妖主閉眼坐在石桌旁,已在那里等候,石桌上則是擺放著筆墨紙硯。
和昨日一樣,妖主依舊是一身帝袍,但不知為何,給李沐白的感覺卻有些不同,就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
清冷,充滿了距離感。
也許是昨天有些過分了?
李沐白想到,不過這也挺好,免得出現(xiàn)什么奇怪的征兆。
還有那紙筆是要寫什么嗎?
妖主感受到了空間的波動,睜開了雙眼,看到了那青衫和無論看多少次都能讓她微微愣神的俊美容顏。
只是這皇宮中無數(shù)的大陣對他似乎沒有一點影響,她心里有些無奈。
“妖主,準(zhǔn)備好了嗎?”對方先開口。
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回過神,妖主起身點點頭。
“那好,還請妖主帶路吧。”
“在這之前,妾身有件事想告訴掌柜的?!?p> “好,妖主請說?!?p> 李沐白覺得是進入地牢前的注意事項,畢竟是重地,有些規(guī)矩也很正常,便傾耳傾聽。
妖主吸了口氣,緩緩?fù)鲁?,排解了下有些緊張的情緒,身體微微向前傾,拱手做禮,說道:“妾身名叫涂山慕一,是這個妖國的妖主?!彪S后俯身取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美眸閃爍,將筆遞給李沐白,有些期待地盯著李沐白。
嗯?突然自我介紹?
不過李沐白一想確實如此,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合作伙伴的姓名,這確實有些不應(yīng)該啊,而且竟然還是對方先提出來,羞愧啊,羞愧。
他連忙回禮,身子彎得比妖主稍低一點,也自我介紹:“在下名叫李沐白,只是一家客棧掌柜?!?p> 走到妖主身邊,接過毛筆道了聲謝,在妖主的名字旁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李沐白。
“唔,沒有字嗎?”妖主有些好奇,人族有身份的男子大都有字。
李沐白一愣,微微搖頭。
其實他有,不,應(yīng)該說是有過,但那都是過去了,與現(xiàn)在無關(guān)。
妖主見他搖頭,不知道是不愿說還是沒有,但也不再追問,接過他遞回來的筆,袖子拂過桌面,將筆墨紙硯都收入須彌物中后,朝御花園外走去。
“請跟妾身走吧,她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李沐白邁步跟上妖主。
呼,應(yīng)該可以從那兩人的口中問出些關(guān)于幕后之人的一些信息。
......
為了不引起騷動,李沐白和妖主都不約而同都隱身術(shù),雖然對高階修士沒多大作用,但對付一些修為堪堪練氣甚至沒有修為的宮女來說還是綽綽有余的。
現(xiàn)在李沐白就在妖主身邊,兩人之間隔著一臂的距離。
妖主雖說身形窈窕高挑,比上李沐白還是要矮了不少,顯得她有些嬌小。
走著走著,情況有些不對勁。
李沐白有時為了躲避路上的宮女,會無意地朝妖主身邊靠。
奇怪的是,會撞上她。
妖國皇宮的大多數(shù)路并不窄,而且兩人之間有著一臂的距離,更何況她還是渡劫境的強者,她沒道理會反應(yīng)不過來。
撞上她后,李沐白回頭,正好對上妖主仰起的眸子,她面無表情,額頭上的小火苗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
李沐白張嘴想要道個歉,話未出口,妖主便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跟上。
沒走一會兒,幽香搔鼻,之前也有,但卻是似有似無,余光一瞄,他發(fā)現(xiàn)妖主里自己更近了些,也就一拳的距離。
雖然距離近了,但是好像卻更疏遠(yuǎn)了。
李沐白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這幾日下來,他自認(rèn)為和妖主關(guān)系稍微近了些,雖然昨日有提醒她注意自己的位置,但總歸比剛開始要好上不少。
至少他是這么覺得的。
他稍稍側(cè)頭去看妖主的嫵媚的側(cè)顏,這才看清她的表情。
大體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即使發(fā)現(xiàn)了自己在看她,也不過是斜了一眼,便繼續(xù)看路,眼里卻不知為何盈起了淚珠,她急忙眨了兩下眼散去,粉嫩的嘴唇也是在微微顫抖。
這是委屈了啊。
李沐白不蠢,只是他有些疑惑怎么就委屈起來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撞了她,她生氣了。
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而已嘛,你自己不也沒躲?這也能怪我?
難道在妖國撞到別人是很大的事情?
但她都快哭了,總歸還是先把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吧。
李沐白頭方向不變,朝著妖主稍稍一歪,小聲但誠懇地說道:“抱歉,這,這事是我做的不對,讓你受委屈了?!?p> 聞言,他身旁的妖主突然加快步伐,快他幾步,但李沐白沒有跟上去,因為他看見在前面的妖主抬起袖子。
這動作明顯就是在擦淚嘛。
待她腳步放緩,李沐白這才重新到她身邊。
她低頭垂眸,像是在認(rèn)真看路,可是能感覺到她心情好了不少,雖然還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李沐白感覺到手臂的衣袖突然摩擦到了皮膚,有些驚訝,側(cè)頭發(fā)現(xiàn)兩人的距離幾乎為零。
妖主又往他的方向靠了靠,端著手放在腹部,兩人的手臂靠在一起。
青衫與帝袍的衣袖相互摩擦,發(fā)出好聽的聲音。
李沐白意識到了什么,剛想張嘴,她卻停下腳步,一大隊的宮女從自己身邊路過。
原來是在躲避宮女啊,剛剛往自己身邊靠也是為了防止撞到宮女。
呼,我還以為......
宮女走遠(yuǎn),妖主卻依舊沒動。
李沐白眼神示意怎么不走了,妖主指著前方,開口:“到了。”
到了?還真沒注意。
他回頭望向所指的方向。
是大明宮。
啊,這,地牢就在這里?在妙一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