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沒欺騙,你都有祝……”
“嬿婉!秀兒!吃飯了!”郝正的呼喊聲,打斷了秀兒的話。
“來了!”
吃飯間!
今天四菜一湯,郝正與往天一樣,露出儒雅的微笑給陸嬿婉夾菜,平時陸嬿婉也會微微一笑,給郝正夾菜,今天卻埋頭心不在焉的吃著。
這氣氛不對,平時都有說有笑的,郝正目光掃了一眼幾人。
“嬿婉!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陸嬿婉搖了搖頭,露出勉強的笑容,夾了一片肉放進郝正碗里:“沒有!你也吃菜!”
郝正將碗里的肉放進嘴里道:“嬿婉!有事就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
陸嬿婉點了點頭。
見還是不說,郝正轉頭問秀兒:“秀兒!你家小姐怎么了?”
“哼!”秀兒端著碗,一百八度轉身,背著桌子吃飯。
不快意的午飯后,林間小鳥依然嬉戲。
郝正抽著悶煙,一支接一支。從來沒有這麼煩鳥叫。
一雙玉手伸到郝正跟前,接過郝正嘴里的煙,丟在地上,踩熄。
郝正看向陸嬿婉,等她開口。
“陪我到河邊走走吧!”陸嬿婉假裝開心道。
郝正點了點頭,內心很壓抑。
小河邊!
河里長著水草,一只水鴨子在水里捕魚,不遠處有幾只白鷺,微風輕撫,水波蕩漾,枯草微搖。
兩人走在河邊,久久不語。
“是不是要到目的地了!”郝正嘴里又些苦澀,鼻有些酸。
“要到了!”陸嬿婉低著頭。
“哦!”
“你不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嗎?”
“好奇,但不想問?!?p> 陸嬿婉咬著嘴唇。
“我爹是陸定安,晉國金州大都督。”
“哦!……我對這些還不太了解?!?p> “小的時候,家里來了一個男孩,我爹好友的遺孤,他現(xiàn)在是復州城守尉,前段時間宮里傳來消息,皇上想納我為妃,爹不想我進宮,讓我嫁給他。”
陸嬿婉緊緊地捏住裙子,用傷害最小的話語闡述。
聽到這些話,郝正忍不住的顫抖,指甲陷阱肉里,狠狠的皺著眉頭,咧著嘴,用力咬住牙齒,不讓淚花掉出,他不想大哭,這是他最后的尊嚴。
“所以你要嫁給他了吧!”
“……”
陸嬿婉的話中意思,郝正又如何會聽不來,這是妥妥的青梅竹馬,郎情妾意,如果她不想嫁,又怎會放棄進宮,如果她不想嫁,又怎么會來到復州,無非就是搶先一步把婚事成了,假如來不及結婚,把訂婚的事情傳出去,皇帝知道了也會放棄。
郝正很想質問她,既然有愛的人,為何不一開始不拒絕他;為何不早點告訴他,要讓他越陷越深,最后無法自拔?;蛟S愛是自私的吧。
一切事都無能為力,只怪自己太弱小,握緊了拳頭,暗下決心“我!一定要強大!強大到為所欲為?。〔厶孛吹?,為什么我穿越什么也沒有?!?p> “好吧!你!你走吧!后會有期!”郝正拼命讓自己平靜下來。牙關忍不住的顫抖,大口的呼吸聲,出賣了自己。
“你!你自己保重!”陸嬿婉有些僵硬還有一些嘶啞。
“保重!”
話音剛落,陸嬿婉轉身向樹林跑去,淚水已經忍不住,他文才好,會做飯,懂音律,說話溫柔幽默,還會講笑話,性格和說話方式與眾不同,讓人很溫暖。
“婉兒!遇上你是我的緣!”郝正看向一丈遠的陸嬿婉喊道。
陸嬿婉停住腳,此時已滿臉淚水,一個轉身,跑向郝正,抱住他,踮起腳,狠狠地吻向他的臉。
被陸嬿婉突然突然地抱住,還強吻了臉,郝正也緊緊摟著她,此刻時間若能停止,就算兩個人變成石頭又有何妨。
郝正剛要熱情索吻,懷中人奮力地掙脫他雙手,揮淚跑開。
“忘了我!公平!”耳傳來陸嬿婉嘶啞的聲音。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公平’。
或許兩人有私奔的想法,可是沒有誰敢提出來,為了對方。若是郝正非常有能力,結果段然不會這樣。
看著陸嬿婉離去的身影,腦海里滿是回憶。
郝正木訥的取出笛子,一曲‘遇上你是我的緣’響起。
“高山下的情歌是這彎彎的河
我的心在那河水里游
藍天下的相思是這彎彎的路
我的夢都裝在行囊中……
……
……
遇上你是我的緣
守望你是我的歌
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
我愛你
就像山里的
雪蓮花
就像山里的
雪蓮花”
優(yōu)美而悲傷的笛音,響徹林間。
陸嬿婉腦海閃過所有和郝正在一起的畫面,從郝正攔車的無嫩樣子,到破廟的財迷樣兒,再到撫琴時流露的悲傷,為自己做魚吃的開心,教自己唱歌,吹笛,聊文學,咬自己的手指,送自己香皂,歷歷在目。
最后在眼淚和笛音的伴隨中,撲向秀兒懷里,嚎啕大哭:“我把一切都告訴他了,你滿意啦!這下你滿意啦!”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兩人抱頭痛哭。
有一種愛,明知是煎熬,卻又躲不開;有一種愛,明知結果是傷痛,心卻早已收不回來……
二人雖為主仆,實為閨蜜。
九叔嘆了口氣,擦了擦眼角。
“駕!”
“駕!”
馬車快速駛離,背影越來越小,兩邊的樹不斷后退,只留下兩道深深的轍。
陸嬿婉讓他忘記她!
忘記并不難,難的是忘記這一過程,或許不久,或許很久。
人跟人之間的感情就像織毛衣,建立的時候一針一線,小心而漫長,偷不得懶,拆除的時候只要輕輕一拉……
郝正重復不斷的吹著‘遇上你是我的緣’,淚眼如溪。
這時一位穿著黑色齊腰襦裙的絕美女子走了過來,在離郝正兩丈遠的地方停下,靜靜的聽著笛聲,郝正的余光已經感覺到了她,但不想理她。
良久后!
天空又飛來幾只野鴨子,一起在水中嬉戲。
郝正放下笛子看了絕美女子一眼仍舊不語。
“喂!”絕美女子喊道。
“我姓郝名正,字公平?!焙抡葱┙^美女子道:“你怎么來啦?”
“上次幾方大戰(zhàn)后就跟著你們了!”絕美女子走到郝正跟前,雙手后背著,面向河邊。
“那怎么又現(xiàn)身了,還是決定要殺我了?”郝正平淡的道,好像要殺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