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悅跑向錢曼語,拽住她的手,想將她拉出去,錢曼語兩腳生根,屹立不動,兩人糾纏在一起。
“你別動,再動布就要掉了。”
聽到這話,蘇沁悅手上的力度小了許多,一旦布掉了,兩人被陣法彈飛是小事,如果陣法發(fā)出警報,被外出的師父知道或者警報聲傳出魔猿山,引起騷亂,事情就大條了。
“你不用這么警惕,只要在這塊布里面,陣法對我們無用。葉落師弟,快過來,別嫌臟,這塊布我洗了十多次。”
沈梧桐內(nèi)心無奈,這師姐的朋友完全就是睜眼說瞎話,如果這塊布洗了十多次,為什么上面靠邊緣的地方有一個白點?
“沁悅,你快招呼你師弟過來,幕后黑手正在暗處窺視,如果師弟落單的話,很可能就會被暗害?!?p> “你別想騙我,大家一起在外面不是更好嗎?”
蘇沁悅抱著錢曼語的腰,往外面拉,錢曼語吃痛,趕緊讓她輕點,腰要斷了。
“沁悅,據(jù)我說知,你的兩個師兄一直都在萬獸山,未曾下山,這與你當(dāng)初拜師的情況可不一樣。你難道就不好奇你師父的異常嗎?”
“師父只是臨近突破,精力都放在自身,無暇顧及師弟而已,等到師父突破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碧K沁悅低著頭,手上的勁卻越來越大。
“我的腰真的要斷了,你輕點,真是個小魔猿,力氣真大?!?p> 蘇沁悅身體僵住,師弟在這里,錢曼語怎么可以說這樣的話,小魔猿一出,她的形象全毀了。
蘇沁悅臉色變黑,她開始像搖樹一樣搖晃錢曼語。
沈梧桐無奈地嘆氣,說道:“你們兩個別鬧了,要進去就快進去,不進去就出來,不要一直在洞口磨蹭?!?p> “我們鬧了這么久,你們師父都沒有出來,看來他真的不在里面?!卞X曼語點頭,確定地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師父肯定不在里面嗎?你竟然騙我?!?p> “我沒騙你,葉落師弟來了,我們進去吧?!?p> 沈梧桐對著十分想進去卻顧此顧彼的師姐說道:“進去吧,十多呼吸時間我們就出來?!?p> 蘇沁悅松開手,既然師弟和密友都想進去,那她一個人再堅持似乎不太合適,而且,她也想知道師父的狀態(tài)。
如果師父怪罪的話,她就主動將罪都攬在身上。她與師父相處了十多年,關(guān)系更加親近,師父對她的責(zé)罰會輕一些。
錢曼語拿出的布很神奇,在三人頭頂,陰影垂落,將三人帶到另一個空間,無視陣法和石門,進入洞府。
洞府很簡陋,靠門的地方是大廳,沒有盆栽,只有一張石桌,四個石椅,桌子上擺著茶壺,有一個茶杯里面還有未喝完的茶。
里面有幾個石室,一個是臥室,里面很整齊,東西許久未動過;一個是修煉室,一旁擺著方格架子,上面放著許多玉簡;一個是丹房,火爐空置許久,旁邊放著空玉瓶;還有兩個空房間,里面什么都沒有。
三人沉默地看完后,快速回到洞府外面,然后兩個進入前大義凜然看完后心虛的師姐帶著老神在在的師弟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回到百合別院。
蘇沁悅和錢曼語大口喘氣,互相對視,莞爾一笑。
沈梧桐往屋內(nèi)走去,現(xiàn)在到了打理花池的時間,前段時間的工作都落下了,今天必須認真補回來。
錢曼語好奇沈梧桐的舉動,疑惑地看了一眼蘇沁悅,發(fā)現(xiàn)她一臉無奈,眼珠轉(zhuǎn)了一圈,跟了進去。
蘇沁悅沒有落下,她內(nèi)心在哀嚎:我就知道,師弟絕對嫌棄我們太拖時間,影響他種花,才決定進入洞府探查。
打鬧、僵持耗去了不少時間,真正探查洞府只用了不到二十息時間,不愧是師弟,果然能夠抓到重點,準(zhǔn)時回來種花。
望見花房內(nèi)的勝景,錢曼語驚嘆出來,她沒有感覺到意和陣法,這些鮮花竟然美艷得不可方物,似乎開了很久,還能繼續(xù)開下去。
隨后,她看著沈梧桐的動作,不是很理解。
“沁悅,葉落師弟這是在做什么?”
聽到錢曼語的傳音,蘇沁悅捂著臉,滿是尷尬,想了許久,才措好詞傳音解釋。
師弟,你的癖好瞞不住了,錢曼語絕對會讓整個晝天知道的。
聽完蘇沁悅的解釋后,錢曼語無比驚訝,這葉落師弟,竟然如此特別,這么說來,蘇沁悅的一些動作似乎也不莫名其妙了,不愧是師姐弟,果然投緣。
“葉落師弟,你來看看我,你覺得我好看嗎?”錢曼語抵了一個頭發(fā),笑語盈盈,站在沈梧桐面前。
沈梧桐頭也不抬,淡淡地回了兩個字:“好看。”
“你都不看我,就說我好看,你這是敷衍?!?p> 沈梧桐感到頭疼,一個師姐就夠了,再來一個,實在頭疼,不讓人安心。
錢曼語也就圖一個新鮮,圍著沈梧桐轉(zhuǎn)了幾圈后,感覺到他的無奈和不耐煩,哈哈大笑起來。
隨后,兩人在花房內(nèi)討論在洞府內(nèi)觀察到的情況。
“以幾個石室的模樣,最起碼有幾個月沒有人進去過。石桌上,茶水放置的時間超過一個月,還有未喝完的半杯茶,種種跡象表明,魔猿山主一個月前遇到急事,匆忙離開,目前蹤跡不明。”
“以師父的習(xí)慣,主動離開的話,會將茶具帶走?!?p> “也許行事匆忙,顧不上這些?!?p> “我?guī)煾赣植簧瞄L空間之道,行事匆忙的話,他趕路的動靜會很大,我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p> “那你說是怎么回事?”
“有皇境武者入侵,暗中偷襲,師父一時不備,著了道,被賊人抓走了,這剛好可以解釋桌上有半杯茶的事情。”
錢曼語算是明白了,這個妮子自欺欺人,覺得師父不會丟下他們,所以一直在辯解,但是,真相只有一個。
“之前從神橋界離開時,我感應(yīng)到了魔猿秘典的氣息,原本我以為是你們身上流露出來的,現(xiàn)在看來,那是魔猿山主的氣息,他一直偷偷跟在我們身后,在最后關(guān)頭劫走了葉落師弟。”
“這不可能,曼語,別胡亂猜測,不然我要生氣了。”
錢曼語打了一個響指,看向沈梧桐,問道:“葉落師弟,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魔猿秘典的力量,所以同意前往洞府內(nèi)查看情況?”
沈梧桐抬起頭,一臉迷茫,這怎么繞到他身上去了?
他搖搖頭,說道:“沒有,我沒有發(fā)現(xiàn)魔猿秘典的氣息。”
事情出乎預(yù)料,錢曼語有些錯愕,而蘇沁悅則失笑,進而大聲笑了出來。
蘇沁悅傳音道:“師弟嫌我們太拖沓,耽誤了他種花,所以才那樣做的?!?p> 錢曼語自然不信,心想,這算什么理由,誰會相信?她的推測絕對是對的,葉落師弟也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不然,他不會任由她和蘇沁悅胡鬧。
絕對是這樣,葉落師弟對外界毫不關(guān)心,只有涉及到自己的事情,他才會打起一些精神,這也是他跟著去山頂和探查洞府的原因。
“葉落師弟有難言之隱嗎?”錢曼語手指纏著頭發(fā),陷入沉思。
蘇沁悅不知道錢曼語胡想到哪里去了,她上前搖她,說道:“洞府看過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別搖,胸前晃得厲害,”錢曼語制止蘇沁悅的動作,建議道,“我們?nèi)デ逦菆蟀赴?,將葉落師弟遭暗害這件事情跟你師父無故失蹤聯(lián)系在一起,就說兩人先后遭暗算,宗門混入了賊人,情況危急,必須大查特查?!?p> 蘇沁悅立即拒絕:“你開什么玩笑,報假案要被懲罰的,再說,要是我們前腳報案,師父后腳回來,那怎么辦?”
錢曼語無奈地攤手:“瞻前顧后,猶猶豫豫,王境武者隨便往一個地方一鉆,可能十年八年后才回來,你單純向清微樓報案說師父無故失蹤,他們不會理會的,只要將事情說得無比嚴重,最好與宗門安危聯(lián)系在一起,他們才會著急,才會花大力氣去幫助我們找人?!?p> “清微樓有問心境,還是算了吧?!?p> 盡管蘇沁悅有些心動,但她想到整座清微樓都在問心境的陣法覆蓋下,就連在那里工作的內(nèi)門弟子都兢兢業(yè)業(yè),如履薄冰,她一個普通弟子又怎么敢造次?
錢曼語伸手指點了一下蘇沁悅,無奈地說道:“你呀,就知道欺熟怕生,在外面慫成猴子,在里面就是混世魔猿?!?p> “我才不是,你別亂說,別詆毀我?!碧K沁悅反駁道,在師弟面前,她還是要面子的。
蘇沁悅心想,雖然師弟專心致志地打理花池,但他絕對在聽她與錢曼語的談話,絕對不能讓錢曼語破壞她在師弟心中威武霸氣的師姐形象。
于是,她立即說道:“我們先出去吧,讓師弟專心種花?!?p> “師姐,我弄好了。”沈梧桐平靜地說道,隨后,他往浴室走去。
錢曼語吃痛,去掰蘇沁悅鉗住她手臂并不斷用力的手,怒斥道:“在師弟那里受氣,把火氣撒在我身上算什么本事?!?p> 蘇沁悅悻悻地松開手,解釋道:“意外,我一時大意,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