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梧桐和錢曼語的陣盤都已經(jīng)毀壞,而婉兒還沒有加入尋灰人,錢曼語考慮到婉兒即將加入尋灰人,并沒有像當初沈梧桐那樣,贈送她一個陣盤。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錢曼語一看到尋灰人的倉庫,就深陷于中,無法自拔,根本沒有心思想其他事情。
于是乎,在蘇沁悅戀戀不舍中,錢曼語煉化了她的陣盤。
“曼語,這是我們僅存的陣盤了,你可千萬不要弄壞了?!边@可是師弟送給我的,你得小心一些用啊。
錢曼語不在意地撇撇嘴,而后帶著眾人開始打家劫舍,哦不對,是尋寶。
一天后······
錢曼語頗為嘆惋,寶物也分普通和珍貴,珍貴中更有三六九等,剛才那個地方,一看就知道藏有極為珍貴的寶物,但是這三個人竟然不動心,非但如此,還拉著她離開。
蘇沁悅轉(zhuǎn)頭看著身后離得越來越遠的師弟和婉兒,有些著急:“曼語,走慢點,走慢點,師弟快要跟不上了?!?p> 錢曼語內(nèi)心不屑,這愚蠢的女人,竟然會擔心神橋境跟不上她們的速度,這分明就是師弟想要撩撥婉兒,特意借助這個良機,落在后面,尋找獨處的時機。
沈梧桐看著走路快得想要飛起的錢曼語和被拖拽的蘇沁悅,不禁莞爾:“原來曼語師姐也會害怕?!?p> 婉兒輕笑道:“恐懼是人之常情,但錢師姐竟然主動離開,這倒是令人意外?!?p> “那座山甚是不凡,我本來打算前往探查一番,結(jié)果······”沈梧桐搖搖頭,有些遺憾。
早些時,錢曼語擺弄著圓盤,沒多久就極度興奮地大喊“找到寶貝了,真正的寶貝”,而后,他們一路狂奔,甚至放棄了上等的漁翁之利的機緣,只為了前往尋找真正的寶貝。
結(jié)果,達到目的地后,錢曼語看到眼前突兀出現(xiàn)的黑山,調(diào)頭離開,而且她為了防止其他三人丟下她進去搜尋機緣,拉著蘇沁悅就跑。
沈梧桐只能停下推算,與婉兒一同追趕錢曼語。
雖然只推算到零星的線索,但沈梧桐覺得那座黑山如果不是錢曼語所說的危險的源頭,就是具備了窺探人心的力量,錢曼語的防備措施對其無用,所以她選擇繞開。
沈梧桐不禁思索錢曼語身上的秘密,她曾是王境武者,對于王境的了解很深,說不定在王境武者中也是佼佼者,不然,她無法將靈器改造得如此強大。
除此之外,她還加入了一個特殊的組織,這個組織神秘而強大,知道云泣的秘密。
想到這里,沈梧桐有些詫異,他當初將云泣贈予了錢曼語,但一直沒有看到她使用。
“該不會是賣了吧?”沈梧桐想到這里,不禁臉色有些陰沉。
因為大家的距離特別近,魔氣對于令牌之間聯(lián)系的阻斷作用不明顯,因此沈梧桐暗中使用令牌聯(lián)系錢曼語,詢問她云泣的情況。
錢曼語很快就傳回訊息:“沒賣,沒賣,我另有大用,暫時沒有煉化?!?p> 沈梧桐眼角抽搐,他只是出于關(guān)心,詢問云泣的近況,但錢曼語竟然直接說沒賣——
這是想賣未果,還是做賊心虛?
沈梧桐使用因果之意推算錢曼語這句話的真假,得出的結(jié)論是真,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
如果這個家伙真的敢賣,他不介意拿出棍棒教育這個女人,讓她知道什么是家法,哦不對,是山規(guī)——這好像也不對······
雖然思考未果,找不到理由,但這并不妨礙他教育錢曼語。沈梧桐暗想。
離遠后,錢曼語沒有推算下一個寶物的下落,而是火速來到之前放過的鷸蚌相爭的地方,結(jié)果人走地空,什么都不剩。
錢曼語一邊咒罵,一邊拿出圓盤,開始推算,結(jié)果她輕輕“咦”了一下。
錢曼語有些意外,開始推算位置,不斷地轉(zhuǎn)圈,最后在十丈外停下,腳跟頓了兩下地,說:
“這下面有東西,似乎是寶物,又似乎是奇怪的東西,說不上來?!?p> 沈梧桐來到錢曼語身旁,凝神望著下面,片刻后,他看出了地下的東西是什么,有些意外。
“好像是靈魂印記,有人在臨死前轉(zhuǎn)移了自己的靈魂印記,埋在地底下,企圖復(fù)活,不過,他設(shè)置的防護手段不太行,無法阻擋魔氣,魔氣已經(jīng)入侵了他的靈魂印記,導(dǎo)致靈魂印記變成了奇怪的東西?!?p> “似乎是這樣?!?p> 錢曼語磨著下巴觀看圓盤的變化,看了片刻后,收起圓盤,拿出一個鏟子,開始挖地。
沈梧桐注意到鏟子的形狀,這似乎與聯(lián)邦舊世界曾經(jīng)流行過的考古文化所使用的鏟子有點像。
沈梧桐暗自觀察掘土動作異常熟練的錢曼語,越看越覺得可疑,沒有想到師姐竟然是那樣的人。
他好像將錢曼語得罪得有些厲害,要不要賠禮道歉,以防死后不得安寧?
沈梧桐轉(zhuǎn)眼想到他年齡比錢曼語小許多,按照常理來說,他能夠活得更久,如果這個常理不能生效,那他必定橫死,連墳?zāi)苟紱]有,也不用擔心死后的事情。
人太難了,生前需要防備小人、陷阱,死后還要防備盜墓賊,如果能夠詐死,變成幽靈、僵尸之類的東西,那倒是不錯的選擇。
正在掘土的錢曼語心中一涼,狐疑地看著神游天外的沈梧桐,覺得對方似乎對她有想法,心中不由感到棘手。
這個師弟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而蘇沁悅和婉兒都站在他那邊,她不是對手,需要暫避鋒芒,不與其硬碰硬。
“沁悅,我還需要推算一下,你來挖。”
“哎,我來啦?!?p> 蘇沁悅很高興地接過鏟子,開始挖土,而錢曼語一邊指揮蘇沁悅挖土,一邊拿著圓盤裝模作樣,轉(zhuǎn)著圈來到沈梧桐的對面,審視沈梧桐。
沈梧桐回過神來,好奇地看著她,不明所以。
錢曼語并不會讀心術(shù),沈梧桐根本不擔心內(nèi)心的想法被看穿,底氣十足,自然不會心虛,甚至他還有質(zhì)問錢曼語的想法。
錢曼語朝著沈梧桐拋了一個媚眼,只看得沈梧桐搖頭晃腦,差點將丑陋說出來。
錢曼語內(nèi)心呵呵,為難死你這個強迫癥,讓你整天瞎想。
在一旁護法和看風的婉兒不禁有些無語,她就知道這群人湊到一起,探險的畫風就會跑偏,寶物倒成了其次,斗氣和互相嘲諷成了主要。
“咦,這是什么?”任勞任怨挖土的蘇沁悅好奇地說道,她的話語吸引了其他三人的注意力。
蘇沁悅用元氣護住鏟子,將鏟子上的東西帶了上來,只見黑色的泥土中,一條綠色的長蟲不斷扭曲。
令人驚奇的是,這條長蟲上面會閃爍一些畫面,像是在放電影。
四人湊到一團,仔細觀看,結(jié)果不小心看到了一些辣眼睛的畫面,場面一度有些尷尬,以致于冷場。
蘇沁悅臉色漲紅,轉(zhuǎn)過身去,手指不停地絞著衣服;婉兒皺起眉頭,沒有觀看畫面,而是觀察長蟲子;至于錢曼語,她則津津有味地看完,差點沒有忍住發(fā)出“嘖嘖”的聲音。
錢曼語注意到沈梧桐質(zhì)疑和審視的目光,不由端正心態(tài),正色道:
“觀其生前的記憶,不難推斷出,這是一個王境人渣的靈魂印記,而長蟲是一件特殊的王器,能夠存儲靈魂印記,讓其不致于潰散和消解。
“為了復(fù)活,他應(yīng)該還布置了其他手段,但他低估了魔氣的威力和高估了這件王器的防護能力,以致于靈魂印記被魔氣入侵,變成了一種特殊的材料,應(yīng)該可以賣不少錢。”
錢曼語不由得內(nèi)心盤算這么特殊的寶物能值多少錢,能夠存放靈魂印記的王器加上被魔氣入侵而沒有潰散的靈魂印記,其價值一下子提高了不久,更別說拿到一些研究所去,會受到瘋搶。
沈梧桐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任由錢曼語將之收起。
只要有蘇沁悅在,他就不擔心錢曼語過于貪墨錢財,如果對方做得過分了,他只需要跟蘇沁悅說一句“曼語師姐似乎挪用了魔猿山的財產(chǎn)”,然后蘇沁悅自會找錢曼語的麻煩,將屬于“魔猿山的財產(chǎn)”拿回來。
身為山主,他只需要會合理使喚門下的弟子,就能穩(wěn)坐釣魚臺,維持在魔猿山一言九鼎的地位。
錢曼語使用了三息時間將這件寶物的出手事宜全部規(guī)劃完畢,然后她又掏出圓盤,推算下一個寶物所在地。
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尋寶,沈梧桐覺得錢曼語不是在推算寶物,而是在推算王級物品,畢竟寶物的定義非常廣泛。
沈梧桐也沒有在意,有因果之意的示警,他們不用擔心武者的陷阱,畢竟不是人人都是姜檀木和姜檀香,而只要他們謹慎一些,不要一頭扎進黑影堆中,或者進入特殊的地方,那么他們也不用擔心遺跡本身的危險。
更何況出發(fā)時,錢曼語自信滿滿地說跟著她走,寶物數(shù)到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