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人從樹上跳下來,與之一同跳下來的是天,王剛覺得天榻了下來,世界變得漆黑,他陷入絕對的黑暗中,隨后天旋地轉(zhuǎn),他很快感到惡心不適。
沈梧桐沒有過于難為王剛,讓他在感知中旋轉(zhuǎn)了一分鐘,而后半截取因果線條,半創(chuàng)造影像,塞進他的腦海中。
當旋轉(zhuǎn)的感覺消失后,王剛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不斷拔高,而下方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一個小孩子盤腿而坐,正在修煉功法。
王剛眼中閃過興奮,內(nèi)心變得激動,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場景。
畫面中,年幼的王剛臉色通紅,悶哼一聲,無法維持功法,吐出一口鮮血,陷入了昏迷。
沒多久,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男性和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性出現(xiàn),女子眼中閃過不忍,偏過頭,不去看場中的情況。
男子拿出一個白玉盒,打開后只見一只碧綠的蟲子趴在白色的絲綢上,男子注入元氣,喚醒碧綠的蟲子。
蟲子蘇醒后,伸展修長的身體,而后沖著男子咧嘴,露出鋒利的小齒。
男子殘忍地笑著,元氣凝結(jié)成針,刺穿了碧綠蟲子,綠色的汁水流了出來。
碧綠的蟲子吸食汁水,傷口瞬間復原,蜷縮身子,警惕地看著男子。
男子不以為意,控制元氣將碧綠蟲子送到年幼王剛的嘴邊,碧綠蟲子瞥了男子一眼,隨后歡快地爬進年幼王剛的嘴里,進入他的身體。
男子看著這一切,忍不住哈哈大笑,神情無比得意。
畫面一轉(zhuǎn),年幼王剛正在一處樹林中練習劍法,一個男子在暗處窺探。
半晌,男子手指一彈,一道隱秘的元氣撞擊木劍,年幼王剛手一震,木劍脫落,劃過他的臉蛋,落到地面。
年幼王剛吃痛,差點忍不住用臟手觸碰傷口,他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前往處理傷口,但他感覺到臉上出現(xiàn)一股清涼,疼痛消失了。
他詫異地摸臉上的傷口,發(fā)現(xiàn)只剩下血跡,但傷口消失了。
他趕緊來到湖邊,以湖面為鏡子,觀看臉上的情況,發(fā)現(xiàn)傷口真的消失后,他喜出望外,哈哈大笑起來。
暗處,一個男子嘴角揚起鋒利的笑弧。
畫面切換,再次播放出年幼王剛獲得神秘功法的場面,一個男子在暗處得意地笑。
王剛憤怒地看著這一切,內(nèi)心像是被火灼燒般疼痛,但卻越來越冰冷,他所以為的機緣、寶物,全是其他人驚心設(shè)計的陷阱,當他為新得到的強大功法而雀躍時,一個人在暗中陰險而狡詐地笑著。
許久,畫面消散,黑暗消失,陽光再次灑落在王剛的身上,但是他感受不到溫暖,反而內(nèi)心無比冰涼。
王剛抬起頭,看著躺靠于樹干的斗篷人,恭敬地行禮。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如今已經(jīng)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準備離開這座城池,尋找辦法解決身體的問題,待他日變強之后,再回來清算這一切。
“前輩的恩情永世難忘,如果有需要晚輩的地方,盡管開口,晚輩必當赴湯蹈火地完成?!?p> “你覺得你能平安地出城嗎?你太天真了,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印記,一旦你走遠,對方就會發(fā)現(xiàn),而后追上你,那時,你的下場可想而知。”
“前輩說得在理,不過晚輩已經(jīng)無法再面對那些人,事到如今只能碰碰運氣,如果能夠活下來,晚輩必定會再次回到這里。”
王剛內(nèi)心嘆氣,他想向斗篷人尋求幫助,但相熟相親的家人都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是素未相識的人。
他內(nèi)心有些擔心,但更多的是僥幸,他現(xiàn)在實力弱小,而斗篷人實力深不可測,應(yīng)該沒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因為家人暗害他的事情,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實力強大卻無緣無故對他好的人。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無福消受強者的關(guān)愛,只期待能夠在角落默默地變強。
沈梧桐無可無不可,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走吧,只怕你不要后悔?!?p> 王剛的心不斷下沉,他猶豫后問道:“晚輩斗膽問一句,前輩此話何意?”
“你可知暗害你的人為何會突然離開?”
“為何?”
“聽說五行聯(lián)盟的水女將要來到密云城,他好像就在為此事張羅奔波,畢竟他有一個優(yōu)秀的兒子?!?p> 王剛臉色變得陰沉,拳頭握緊,立即決定再停留一段時間,最起碼要等雪兒到來后,將真相告訴她,讓她認清楚家主的真面目。
“多謝前輩告知,晚輩決定再留在王家一段時間?!?p> “去吧去吧,有人過來了,我也要離開了。”
話音剛落,斗篷人的身影化作殘影消散,王剛平復心情,回憶在演武場被胖揍的場景,悲憤漸漸涌上心頭。
確定偽裝無誤后,王剛離開園林,往王府走去。雖然斗篷人說有人靠近,但他不確定是其他人還是暗害他的人——王家的家主,離開反而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按照往常的規(guī)律,這里時間正是他回王家的時間。
王剛不知道的是,斗篷人并未離遠,而是跟著他身后,緊緊貼著他,仿佛與他融為了一體。
王府內(nèi),搶奪美人的二世祖趕走下人,準備獨自享受美人,但美人搖身一變,變成了壯碩的女漢子,拿出一根比大腿還粗的狼牙棒,塞在二世祖的雙腿間,嚇得二世祖不敢動彈。
“大俠,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能開這種玩笑。”
劉蕓端眉頭一挑,問道:“姓名,王府的情況,王府的大致地圖。”
“大俠,小的叫做王仁,是王家的直系,我的大伯就是王家家主,我對王家的情況特別清楚,你先把狼牙棒拿開,我在慢慢說,行嗎?”
劉蕓端沒有說話,而是將狼牙棒往上面抬了抬,嚇得王仁嚇得哭了。
“大俠,你別著急,我這就說,王家人口眾多,直系和旁系的區(qū)別就是能否在城主府內(nèi)任職,我的父親是城主府的大統(tǒng)領(lǐng),掌管城主府的護衛(wèi),不過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特別多,超過了一百個,我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人,毫無用處,你拿我威脅我的父親只會適得其反,他會殺了我然后外面宣稱我是為了王家而死。
“······”
半個時辰后,王仁倒在床上,沒有三天三夜根本無法清醒。
劉蕓端內(nèi)心的郁悶消散了許多,她的迷藥非但無法對沈梧桐起作用,還會將自己迷倒,這下終于在王仁身上找回了自信。
劉蕓端警惕地盯著門口,防止其他人闖進來,房間有隔音陣法和封閉陣法,她不用擔心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王仁的狀態(tài),只是她不清楚王仁的戰(zhàn)斗力,如果王仁一直不出現(xiàn),也許會有些麻煩。
那個神神秘秘的代號鬼的家伙摟著她準備進城,結(jié)果她卻被搶走,還混進了王府。她有些懷疑‘鬼’的實力和來歷,精通推算能力的勢力并不多,大都比較出名。
只不過,她無法聯(lián)系到沈梧桐,也不知道何時開始行動,只能等待消息。
王剛回到房間,越想越氣,王家家主陰險的笑容不斷在腦海中回憶,幾乎將他的理智燒毀,他一想到父親死后,母親竟然勾搭上大伯,還暗害他,內(nèi)心就跟被火灼燒般難受和煎熬。
王剛進入浴室,泡在冰冷的水中,期望能夠緩解內(nèi)心的憤怒,但他失望了,水越冰冷,他的心越灼熱,怒火也就燒得越激烈。
他忘記了自己曾說過的“離開王家,解決身體的問題,變強后再回來”,過去的記憶不斷涌了上來,他的理智幾乎快要消失。
每當他因為特殊的體質(zhì)而喜悅時,有人在暗處陰狠地笑;每當他獲得寶物感謝這是上天所贈予的機緣時,有人在暗處陰狠地笑;每當他因為無法突破而傷心難過時,有人在暗處陰狠地笑······
“嘿嘿嘿——”
王剛耳邊響起的那個人的笑容,他清晰地聽到了,是那樣的陰險和得意,他整個人都要爆炸,怒火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正在燃燒他的身體。
忍耐,忍耐,忍耐——到底要忍耐到什么時候?受到欺負要忍耐,委屈時要忍耐,高興時要忍耐,忍耐——忍耐個狗屁。
他要復仇,他要報復,他要狠狠地報復那兩個狼狽為奸的人。
王家家主是王境的實力,他不是對手;母親是神橋境武者,他也不是對手,不過,王家家主曾經(jīng)娶過很多女子,有一些已經(jīng)被冷落,從城主府搬出,住進了王府。
沒錯,就是那些人,那些人實力弱小,身邊也沒有強大的護衛(wèi),他是氣海境巔峰的武者,完全可以戰(zhàn)而勝之。
這些只是利息,他會快速突破,變強,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強,然后向那兩個人復仇,將自己失去的全部奪回來。
王剛喘著粗氣,他覺得大腦無比清晰,內(nèi)心無比痛快,他早就應(yīng)該這樣做了,但現(xiàn)在行動并不晚,等取完利息,他就會向那兩個罪魁禍首討回一切。